[综]拔叔的美食天堂(5)

　　“你知道吗，”老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处，“男人跟女人的眼睛之中，感光细胞的大小跟分布不太一样。这令女人的眼更容易分辨色彩，让男人的眼能更容易捕捉到动态。男人跟女人眼中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他们的眼部细胞决定了这点。”
　　接着他将咖啡至于鼻尖下，轻轻的嗅了嗅。
　　“嗅觉跟味觉也一样，是类似的道理。有的人只能品尝出非常强烈的味道，而有的人对口感有相当细腻的追求。”
　　譬如他自己。
　　稍微品尝了一口咖啡，还算比较满意。跟那些工业化肥种植出的看起来饱满其实没什么香醇口味的咖啡不同，这里的咖啡养料十足，非常合口。
　　“人耳的听觉更为明显，儿童能听到的波长范围跟成人有差别，所以也会有一些声音只有儿童能听到这样的情况存在。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类是在不断突变之下进化向前的呢？”
　　“如果你的一些感官被特化，远远超出常人，从人类整体的角度是一件好事。这证明人类这个物种还没有衰退，还在向前进化，调节自我适应环境的过程之中。如果完全失去了任何进化的可能性，没有任何突变，那才是需要担心的事，这将意味着人类这个‘种’走到了尽头。”
　　并不是空洞的安慰，或是一些听起来好听的大道理，而是更实际，更科学，更客观的告诉了少年——你很特殊，但这不要紧。这或许是件好事。
　　终于，少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他发自内心的对这位人生导师说；
　　“谢谢，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
　　“如果真感谢我，回到我们之前的问题，我实在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我？我在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少年摇头：“没有。正如您所料，我的听力跟……其他的一些都不同寻常。我能听到远处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幻觉，后来发现那是很远的地方的人的声音。我也能听到近处的，譬如您的心跳。”
　　“从踏入教室，授课，到离开，甚至到现在跟我交谈，您的心跳频率完全没有改变过。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法从心跳来判断一个人的情绪，这让我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教授惊讶，这个答案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那你恐怕用错了方法，我的心跳的确无法作为我的情绪的判断标准。我曾经当过医生，经历过专业的培训。如果一个医生不能保持平静，往往会将病人送向死亡。”
　　少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有这么多标本。那您为什么来教书，而不是继续当医生？”
　　“发生了一些意外，我现在也有属于我的责任，所以想找一个更加稳定一些，最好有长假的工作。比起工作，跟家人一起的时间更珍贵，尤其对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
　　少年忍不住赞叹：“您说的没错。不过您的心脏跳动强健有力，这样的心跳我只在强壮的青年身上听到过，我相信您不用担心您的身体，它非常健康。”
　　教授笑了：“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小肯特先生。如果你的能力影响到你的学习，我可以考虑给你申请身体情况不便才有的特殊照顾，为你单独授课，避免你的身体问题影响你的学业。”
　　少年肯特拼命摇头，表示完全不用这样特殊照顾他。
　　在这有人头标本——不管那是真的假的——的办公室单独授课？饶了他吧，他宁可在教室里被吵杂的人声困扰。
　　“很好，那么期待看到你获得不错的成绩。另外，我希望能跟你的家人找机会沟通下，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吗？”
　　少年肯特点点头，表示知道，也同意让教授跟他的家人沟通。
　　“好了，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请注意这是你跟我的秘密，毕竟大部分学生跟老师并没有我这样的专业素养跟开阔眼界，他们中的一部分都让我怀疑如何获得的小学毕业证。没有讽刺的意思，这是事实。为了减少彼此的麻烦，可以吗，小肯特先生？”
　　少年点头：“是的，教授，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不能使用能力，不能惹人注意。”
　　真是好爸爸。教授心中颇有讽刺意味的想，把一只火鸡跟公鸡一起混养，还让火鸡学公鸡打鸣？这是他听过本年度最有趣的笑话。
　　虽然在他看来，就算味道有差异，端上桌都是鸡排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霍普金斯教授：这是用来解说的人头标本。
　　少年：办公室为什么放这东西？
　　珑琼：大概跟客厅放果盘一个道理？
　　少年：……


第7章 被美食收买
　　汉尼拔对肯特少年的关注，完全是出于对这世界变种人的好奇，以及一种自我保护。
　　没错，他对现状很满意，不准备再搬家找新的安身之处，那么让自己周围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稳定就显得很重要了。
　　如果他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惹了麻烦，那他还能接受，毕竟是他自己能力不足。如果是因为学校里有个变种人不小心爆发了，或者引起他人注意之类，导致自己也跟着暴露，那可真是太坑了。他不接受这种被猪队友坑了扑街的设定，就算是个猪他也能把这头猪训练好了，带着飞起来。
　　肯特少年这里看起来很好解决，就是感官比较敏锐。对于控制过于敏锐的感官方面，他很得心应手，给这孩子稍微培训下想必就没问题了，毕竟不管是不是人类，自控方面的问题从来都跟心理有关，而心理又是他拿手擅长的领域。
　　有问题的恐怕就是这孩子的父母。虽然没见过面，但汉尼拔已经推测出这对普通的夫妇恐怕担惊受怕，生怕暴露这孩子的特殊，强迫孩子压抑自己的能力。
　　汉尼拔没接触过超能力，但他懂生物学。这种超级感官，明显只是生理的一种特化。就跟乌贼在海中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斑斓色彩，鲨鱼能嗅到远处的血腥味儿一样，是生物本身拥有的一部分。你是能憋着不让自己呼吸，还是能忍着一天都不眨眼？强制摒除生物天性这点太过愚昧可笑，会出大问题。就跟憋尿久了的人更容易因为膀胱肌疲惫而失禁一样，一味克制这种超级感官只会引来失控与暴发。
　　汉尼拔决定清除掉这个严重的隐患问题。他不能让肯特夫妇继续强求他们的孩子压抑自己本身的生理现象。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不喜欢身边埋藏这种定时炸.弹。
　　除此之外，他本身也对‘进化人种’感到好奇。这真的是进化吗？还说说对方已经脱离人类范畴，成为了其他的什么生物。这种臆想相当刺激他的味蕾，虽说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友好。
　　为了他可爱的小孙女，他暂时变成了素食主义者。暂时，并不是永久的。让一个特殊食材在自己眼前晃却不能采摘，实在是一种残酷的考验。
　　“哦，艾丽丝，你可不知道你的后爷爷，都为了你放弃了些什么。”
　　……我不吃，看看总行吧？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望梅止渴？
　　这样自我安慰着，汉尼拔将自己的时间表展开，排入了跟肯特夫妇谈话的时间。
　　除了这个意外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办。乡下的孩子基础差，但都很勤恳，愿意认真听课并且有疑问询问。当然还是有个别的淘气鬼，在他私下找他们谈话过后都变得很听话，似乎他那个充满标本的房间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不小的心理压力。
　　这边的学生都是高中生，对于曾经教过大学生的汉尼拔来说教起来毫无压力。让他担心的倒是在初等部的艾丽丝，但是他在学校期间没有去找过艾丽丝，他知道有一个老师亲属对学生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目前他觉得还是让艾丽丝顺其自然教上几个朋友再说，他要给他的小姑娘一些个人时间。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下期直播的时候，汉尼拔回到家，没有看到艾丽丝，于是他走向艾丽丝的房间敲敲门，又轻轻推开。
　　果然小姑娘在自己的卧房里，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艾丽丝，快到直播的时候了。”
　　“呜……”
　　“艾丽丝？”
　　他走过去，小姑娘裹着被子在偷哭。
　　“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不……呜呜……我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做什么…………爷爷…………我想爷爷…………呜呜呜…………”
　　轻轻拍着小姑娘后背的手略微停顿，又继续轻拍。
　　“我知道，哦，我当然知道。如果你想停下来，我们随时可以停下。这是你的直播间，你跟劳洛兰的直播间，你有权作出任何决定。我只是你的助手，你才是主厨，艾丽丝，做决定的是你。”
　　小姑娘哇哇哭得更厉害了。最后她抽泣的说，她不想停下直播，可她真的不会做。以前看爷爷做觉得很简单，但实际动手才知道，真的没有那么好做。她觉得很丢人，就连照着说明都做不好。
　　“谁都是这样，没有人能第一次做的好。如果你想做好，我们应该在前一天多练习几次。我很高兴你有了觉悟想把它做好，我们可以一起想菜单，一起尝试，一起失败，然后一起练习，直至能做的很好。”
　　艾丽丝听着终于感觉好点了，她吸吸鼻涕：“可是，可是……马上直播开始了，练习，来不及了！”
　　汉尼拔笑了：“没关系，这次我动手，你来打下手。一周让你做两次现场直播烹饪也有点太紧张了，以后一周你一次我一次。所以这次归我，可以吗？”
　　艾丽丝狠狠点头，发誓自己在下次之前会提前准备练习好的。
　　于是这次的直播，汉尼拔还是没有露脸，只给自己留了个下巴的镜头。这次的艾丽丝换了一个小鸡外形的布偶头套，看起来很有趣，只是一如既往被遮掉了鼻子下面的部分。
　　这让直播间的人忍不住再度点赞，这位爷爷怎么还是如此之溜，这回换个装备还是只露这两部分？他们开始比起直播美食内容更像看到这两位的庐山真面目了。
　　“那么这一次换我做主厨，我可爱的艾丽丝来打下手。”
　　汉尼拔用温和优雅的声音对看不见的观众们介绍道。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尝试一道简单的菜吧，它叫——”
　　“美人舌。”
　　说着，无视覆盖屏幕的弹屏，他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原料，掀开盖子。
　　艾丽丝伸脑袋一看，发现里面很多白白软软的东西。
　　“这是花蛤，一种贝类，在中国也被叫做（西施）美人舌。它的做法很简单，重要的是前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