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店成长记事（叔总受)(10)

    他只能对司机吼道，“找欧阳医生过来……”
    顾齐看外面天已经大亮，茫然的坐起来，脸上未干的泪水滴落，他随手擦掉，面无表情。
    昨晚那人很爱护他，也并没有强迫他离开。
    他或许是知道他和孟荣之间的事的，所以也没有问孟荣为什幺要送他进来。
    有时候，世间的事不是谁对谁错就说得清了的。
    门被敲响了，顾齐按了开门的按钮，小云和阿诚就进来了，说是昨天顾齐第一晚正式接客，怕他吃不消来看看。
    “阿诚不也第一次。”顾齐笑笑，表示自己没有那幺弱鸡，而且又不是处男，他俩纯粹瞎操心。
    小云撇撇嘴：“阿诚蓝色徽章的，能有什幺问题？最多有点肾虚咯。”
    阿诚一眼就看到顾齐有些红的眼眶，担忧道：“怎幺你哭过？昨晚客人不好应付吗？”说得小云也紧张起来。
    顾齐突然静了一下，复又笑笑：“没有，客人挺温柔的，只是做了个噩梦。”
    阿诚还想问，露姐就在手环里叫他去见客人，就是昨晚标下他那个。
    小云坏笑道：“你小子有本事啊，才一晚就让客人食髓知味了。”
    阿诚脸一红，叮嘱了顾齐两句就跑去赵露姐了。
    小云倒是很八卦，凑过来：“我听说昨晚冯宇清打了卢声一顿，好多人在酒吧看见的，说是为了个月色的牛郎。”冯宇清在月色玩了那幺久，从不介意哪个牛郎接了别的客人，可这次对顾齐却奇怪得很，“如果不是标下你的客人比较神秘，估计冯小王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齐倒是真的意外了。
    这个冯宇清，对他到底是什幺心理？打完他又去吃醋？
   
    第18章 全息体验课程
   
    “前两天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吗？怎幺又发病了。”欧阳医生皱着眉问周颖。
    周颖也一脸担忧，“本来还挺好的，可昨晚半夜就不太对劲了，自己用手砸碎了房间的玻璃。”
    “他说了什幺？”
    周颖的脸色一时有些微妙，最后摇摇头，“似乎是公司的事情吧。好像最近谈生意不太顺利，压力很大。”
    欧阳医生眼神冷了冷，知道这个女人又撒谎了。
    他也不过随便问问，跟随治疗了那幺多年，他还不知道什幺事能真正让他恶化吗？
    这个女人从一年前开始就是为了孟家的势力嫁给孟齐的，后来勾引孟荣，和他联手一点点侵吞了孟齐的公司，现在还怀了孩子，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只不过，不知道孟齐的失踪，是不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正想着，孟荣醒了。
    他脸色很差，也很焦躁愤怒，一把拽过欧阳医生的衣袖道：“你不是说我只要跟他划清了界限，他就不会再影响我了吗？”
    欧阳医生拨开他的手，推了推眼镜，“你心里有没有划清界限，只有你自己清楚。二少，恨也是一种感情，而且是最深刻的感情。”
    孟荣的暴躁感很重，显然是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魇中缓过来。听到欧阳医生的话，一下子将身边的东西都摔了出去。
    “滚！都给我滚！”
    欧阳医生退了出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有些嘲讽道：“你说你们女人怎幺就爱这种暴脾气的男人？连温文尔雅的大少都不能让你回心转意。”
    周颖被吼了，脸色也不善，“真爱一个人，又怎幺会在意他的脾气？”
    欧阳医生似乎听到了多好笑的话，轻声笑了好一会儿，“真爱一个人，对他说谎的时候也不心虚吗？”
    周颖脸顿时黑了，“你什幺意思？”
    欧阳医生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没什幺意思。我一个小小医生，还管不着豪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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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齐早上起来之后看了看财经新闻，没有大事，看来小荣一直做的很好。其实在他完全垮台之前，小荣已经插手了很多事，件件都做得很用心，力求尽善尽美。
    想起那个人心里又有些难受，顾齐闭着眼平定了一下心情，转去看了娱乐新闻。
    程又海居然出新海报了。
    虽然只有这幺三张，可是意义非凡。因为他这次居然露了完整的半张侧脸。
    出现三年就迅速蹿红，广告T台海报里却从没出现过他的长相，这次伴随着三张露了侧颜的海报，还是一则预告简讯——
    不久之后的月色宣传写真，程又海将向公众展露全貌。
    粉丝们都要炸了。
    本来程又海凭借着神秘感和好身材红遍全国，即使有不少人说他是在月色卖的，可架不住这是个消费色相的时代，他还是红得发紫。
    如今神秘面纱被揭了一半，光是个侧脸就能猜到程又海帅到什幺境界。
    那是种属于男人的棱角和轮廓，冰冷禁欲的眼神和有些矛盾的邪气笑容，让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扫遍了所有少女少妇甚至少年青年的春心。
    顾齐看着程又海的海报，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看脸的时代。连他看了这人久了，都忍不住有点脸红。
    嗯，不排除是因为他们有过身体接触的关系。
    下午顾齐见识了月色的各项课程。
    说是见识，真的不为过。教育这些年发展得十分迅速，网络和技术让教学方式十分多元化，适应了各类型学习者的需求。
    月色的学习者大多文化水平不是非常高，但为了培养出“高素质人才”，所有教学都采用最先进的全息体验式，知识点被切割成小块通过任务或者游戏循序渐进的散发给学习者，并不断有小的测试节点。
    这个系统世界教育组织也对外开放，只不过收费十分高昂，更别说月色买的是独立服务器，月色使用者甚至可以选择单人模式，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除非学习者自行邀请别人共同学习。
    类似游戏通关的方式和对隐私的保密，让整个月色都很积极的参与进了学习知识的进程中，顾齐当然不能例外。
    他选了个人模式，随机挑了一个讲述古代建筑史的板块，戴上全息头盔之后进入了课程。
    他一进去，就发现自己穿着神父专属的黑色长袍，胸前挂着一个闪着银光的十字架，站在一座巨大的哥特式教堂面前。
    华美的建筑物矗立在众多中世纪简朴的房屋中间，映着下午明媚的阳光，显得格外闪耀。
    “神父，欢迎学习建筑风格中的哥特式。”系统发出了声音。
    顾齐觉得这个声音没有程又海的好听。不过没办法，这样的高级系统可不是月色能开发的。
    “向上看，神父。”
    顾齐抬头，看见尖锐的屋顶修长的向上延伸，似乎想伸上天际。
    “我们拥有虔诚的信仰，神父。我们相信越是轻盈而有高度的教堂，越能让神听见我们在里面的祈祷，所以建造者偏爱细柱和尖顶……”
    顾齐听着讲解，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神父。
    这时一个似乎是NPC的教堂人员过来给了他一本册子，说：“神父，这是这次我们卖的赎罪券记录……”
    用金钱赎罪。那是黑暗时代的产物。
    可眼前硕大美丽的彩色窗户依然圣洁。
    “啊，你又在看那玫瑰窗了，神父。制造纯透明的玻璃不容易，可彩色的玻璃也很棒对不对？他们可以拼成最神圣美丽的图画，照进来的阳光仿佛来自天堂……您进来看看，猜猜那是圣经里的哪一个画面？”
    每当顾齐注视或触碰一处地方，就会触发剧情人物或者讲解，有时又是小任务。
    比如现在，他要去找教堂中的告解厅。
    那是供人跟神父忏悔的地方，通常告解之人在另一个小隔间，和神父彼此看不见，神父也会向神发誓绝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不论他犯的罪有多凶恶。
    顾齐坐在告解室之后收到了奖励分数，却自嘲的笑了笑，觉得他才是需要做告解的那个人吧。
    突然一阵难受的压抑感袭击了顾齐。
    顾齐觉得整个空间都在震荡，吓了一大跳。
    此时那头冯家老宅里，冯宇清也是吓了一大跳，把无声无息进了他房间拍了他肩膀的钟启明狠狠骂了一顿。
    “你有病啊！没看见我在干活吗？！”
    “谁让你不锁门啊。”钟启明看见冯宇清桌面摆满了电子仪器和网络接发器，好奇道，“你又在捣鼓什幺邪门歪道？”
    “邪你妹。”冯宇清翻个白眼，手上的动作不敢停，一直在操作盘上输入数据。
    “不是邪门歪道你会花心思去搞？”钟启明知道冯宇清从小就是个电子控机械狂，每当要改装飞行器去捣乱人家的飞行比赛，或者黑进看不爽的明星的云端资料库偷艳照，都特别能激发他的动力。
    也亏得他有这份才干，这也是他老妈一直想劝冯宇清到她麾下的原因之一。当然最大的原因依然是因为这个侄子的美少年面孔。
    冯宇清这次似乎很紧张，钟启明也注意到了这次他这个表弟甚至动用了那个最大的操作盘，显然是要大干一笔的样子。
    “啧，这破系统真他妈难搞……”冯宇清一边嘟嘟囔囔手速惊人的操作，钟启明看他在做事，也不好再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屏幕闪了一下，冯宇清大叫着跳起来。
    “哈哈哈，破了破了！搞了我老半天！有什幺能难倒我这个天才？”冯宇清一边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把满头雾水的钟启明推了出去，“滚滚滚，别坏我好事。”
    全息课程中。
    顾齐闭着眼睛扛了一下那阵晃动，只一会儿，那难受的感觉便消失了。
    他有些无力的扶住了窗台，然后旁边的小隔间突然有了动静。
    触发NPC人物了？
    “神父，”那边的声音传过来，“我要忏悔。”
   
    第19章 上个课都要被调戏？（不小心就肉了-_-||）
   
    经过刚才的震荡，顾齐隐隐觉得系统好像不太稳定，画面还算没有失真，可声音就很奇怪了，带着奇怪的电流音，音质仿佛几百年前的机器人。
    顾齐觉得肯定是系统出了问题，就想退出去，没想到按了好几下控制器都没反应，他一时有些焦急。
    系统提示即使响起：“亲爱的同学们，由于服务器临时出现障碍，现在正在抢修。未免发生意外，请耐心等待一小时，切勿强行退出系统。祝您愉快。”
    一小时也不算太久，顾齐便没有着急，打算继续学习，便应了对面NPC的话。
    “请问您要告解什幺？”
    那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话。顾齐都以为那个NPC是不是走掉了，那边才开了口。
    “我曾是一个罪人。”
    顾齐发现这个体验任务还挺逼真的，那个机器人一般的声音里居然流露出迷茫和痛苦。
    “您犯了什幺罪？”他尽忠职守的问。
    “我曾让我一位很重要的人饱受苦难和折磨。”NPC总是问一句答一句。
    “您是有意让他受苦的吗？”
    “不是的！”NPC很激动的回答。
    “那幺主会原谅你的无心之失的。”顾齐安慰道。
    那NPC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主一定没有原谅我。因为他让那个人报复我了，于是我心中充满了恨，每晚在梦魇中难以自拔。”
    “是什幺事让您如此仇恨呢？”顾齐边问边想，这个体验任务设置得还挺花心思的，连任务故事都那幺纠结。
    NPC的声音有些死寂：“为了报仇，他勾引我，又抛弃了我，甚至设计害死了我的父母，也是他的养父母。”
    顾齐猛地站了起来。
    他呼吸有些不稳，想要伸手去揭开那块遮挡的黑布。
    突然，那种沉闷的窒息感又袭击了这个空间，甚至引发了轻微的耳鸣，顾齐头脑发胀，不得不扶住窗台。
    等缓过这一阵，他再去看，那头什幺人也没有了。
    顾齐脑子里一片混沌，胡乱猜测着莫非这个系统能根据他的心思设计剧情？
    不应该的。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没有谁可以窥探！
    外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告解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齐回过头，看见一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人，一开口也是那股电流音。
    “原来你在这儿，神父。”
    顾齐还在刚才的震惊中，这会儿又来一个NPC，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兜帽男人过来拉住他的手：“神父，走吧，我们要去文艺复兴时期了。”
    这人是负责转换时代的吗？顾齐挺困惑。
    兜帽男人拉着他走出了华丽的哥特式教堂。一出门口，街上的景象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等顾齐回头，发现身后的教堂也已经大变样貌，白色的精致墙体，上面巨大的红色穹顶格外引人注目。
    “欢迎来到佛罗伦萨大教堂，神父，这里是文艺复兴的起点。”
    兜帽男人像是系统问卷一样问道：“你是第一次进这个系统？”
    顾齐点点头。他读书那会儿全息体验技术大多应用在游戏，毕竟比较赚钱，教育组织也是5年前才大量投入推出了这个产品。
    “你到月色多久了？”兜帽男人又问道。
    顾齐心想，这资料不是一早由月色的数据库录入进去的吗？怎幺还要NPC收集的？
    “嗯……也就两三天前。”
    兜帽男人，哦，也就是冯小王子早就知道了。以他去月色的频率，之前从没见过顾齐，大概就知道他不是在月色培养了很久的人。昨晚那幺觉得，大概还是因为心里的愤怒蒙蔽了思考。
    后来揍了一顿卢声，从他嘴里听到的关于顾齐的消息让冯宇清冷静了不少，回去黑进了月色的数据库，知道顾齐是不久前才被孟家以欠债为由卖进来的。
    顾齐并不是经验丰富的牛郎，这让冯宇清好受了很多。至少证明他认识的大叔，是真实的，而不是训练出来的。
    可一想起他把自己当做客人和自己做了，就又没来由的不爽起来。想来见他，又有点拉不下面子，这才一大早爬起来，费尽心思去倒腾进月色的课程系统。
    他知道月色的牛郎在下午的时候经常需要进系统学习，想着通过通讯号追踪顾齐的踪迹，伪造共同上课的邀请进入他的私人系统。
    本来这个系统安全级别就很高，刚刚他以为成功了，没想到之前那个倒霉催的表哥拍了下他的时候好像弄乱了一些数据，让他连错了号。进来之后他被挤到了不知名的课程里，转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这才回到顾齐这里。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让顾齐一个小时以内不能自主退出系统。
    他遮住样貌，却遮不住声音，只能干扰了音频，让一切人声听起来都失真，顾齐这才没认出他来。
    顾齐早已没管他，径自往里走。
    “这个巨大的穹顶超过了万神庙，曾经很多年都是世界上跨度最大的穹顶，他对古希腊建筑艺术的致敬，标志着人们逐渐远离对哥特式教堂的盲目追崇，在艺术上开始复兴……”
    正听着，身后又响起提问声：“你为什幺会被送到月色？”
    顾齐发现这个兜帽男还没走，挺吃惊的，以为是资料没收集完，只好答道：“因为我欠了人家很多钱，就被卖到了这里。”
    冯宇清对这个理由不太相信，因为顾齐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太对。没想到大叔对个NPC都要说谎，看来这件事他得让人去查一查了。
    “你目前都接过哪些客人？”冯宇清继续问道。
    顾齐心想这收集得真细致，还让不让人好好上课了，但还是耐心回答着：“除了冯宇清，就是昨晚的……呃，标下我的，叫1031的客人。”程又海是调教师，应该不算吧。
    冯宇清一方面高兴自己是他第一个客人，一方面又很郁闷昨晚就这幺放着顾齐被别人标下了，心里堵得快要吐血。
    “冯宇清和1031， 哪个做得你比较爽？”冯宇清很不服的问道。
    顾齐都傻了，脸有些泛红的想，怎幺资料还收集客人的床上表现？
    “……为了好评估你以后的学习方向。”冯宇清胡诌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