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侵蚀(75)

　　事实上, 唐佐有想过如果郝田反抗他的话，他要怎么做。
　　柜子里鞭子也有, 其他道具也有。
　　把郝田抽哭之后, 再摸着他的头，给他一个温柔的吻, 说一句“下不为例”。
　　然而, 郝田确实聪明得过分，每一次都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反复横跳，就是不越过那条线, 让他的鞭子毫无用武之地。
　　因为郝田撒谎而用手铐把他铐在床上什么的……其实两人都很清楚，那根本不是惩罚，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调情罢了。
　　要真是惩罚，惩罚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郝田的“撒谎”真的是“撒谎”么？两人都很清楚不是，只是都没有说破。
　　他们有他们的默契，有对彼此的理解和纵容。
　　所以唐佐真的好喜欢郝田这只猎物。
　　郝田的配合，让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来驯服，不用担心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可他没想到自己会犯错，会在跟郝田的互动的过程中失去理智，差点做出计划之外的举动。
　　想到那天的事，唐佐忍不住皱了下眉。
　　觉察到异样的乐甘棠担忧地问了句：“怎么了？”
　　唐佐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样是不是太慢了，要不要再快一点。”
　　乐甘棠：？
　　“算了，没事。”唐佐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说什么。
　　没必要多想，确实该加快进度了。
　　不然他是为了什么提出去海边旅游的？
　　*
　　下了飞机后，一行人坐车直达宾馆，办完入住手续后先睡了一觉。
　　四个人定了两间房，唐佐和郝田一间。
　　虽然同住一间，但房间里的两张床中间隔着一条过道，让郝田心情复杂——有点释然又有点怅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就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唐佐上了其中一张床后说：“你要过来跟我一起睡我也是不介意的。”
　　“免了。”郝田把被子一掀盖住自己，整个人团成一团背对唐佐。
　　唐佐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才意识到什么，挑了下眉：“你睡觉不摘项圈？”
　　“习惯了，懒得摘。我好困，睡了，晚安。”郝田头也不回地回应。
　　“嗯，晚安。”唐佐说着，也躺了下去，面向郝田的方向闭上眼睛，可即便闭了眼睛，唇角还是克制不住地上扬。
　　他看到郝田脖子上的项圈心情总会变得很好，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虽然有点担心郝田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但既然郝田自己不想摘，那他当然没有劝他摘下来的理由。
　　大家睡到接近中午的时候陆陆续续起床，然后一起找地方用午餐。
　　“我买辆车会不会方便点？”
　　去吃饭的路上，唐佐父亲语出惊人。
　　在郝田震惊的视线里，乐甘棠一巴掌拍自家老公头上：“就三天买什么车！”
　　下一句话：“租一辆就好了啊！”
　　郝田：0.0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坐出租车不香吗？
　　最后还是唐佐比较正常：“别了，叫计程车吧，叫不到车的地方就走一段，你们都没什么时间健身，有这个机会走走挺好的。”
　　郝田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租车不花他的钱，他却会心疼……
　　然后餐桌上，大家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一致同意用过午餐回去休息一会儿后直接去海边。
　　“甜甜会游泳吗？”乐甘棠笑着问郝田。
　　郝田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应该……不会？”
　　乐甘棠：“那等会儿还要买个救生圈。”
　　唐佐：“不用，我教他。”
　　郝田巴巴地望着唐佐——确定能马上教会？确定他不会溺水？
　　唐佐的下一句话是：“学不会的话，晚上要接受惩罚。”
　　郝田一秒变脸，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嚯，原来坑挖在这儿呢？
　　他就知道唐佐骗他来海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不就是游泳吗？我分分钟学会给你看！”
　　就这样，郝田信心十足地给自己立了个flag。
　　一个小时后，他在海里抱着唐佐的脖子死也不松手：“别别别，别掰我手，我害怕……”
　　妈的，哪有人教人游泳直接把人拖到深水区教的？！
　　唐佐你个坏人！魔鬼！套路狂魔！
　　唐佐一手搂着郝田的腰，一手拨着水，好笑地看着郝田缩在自己怀里害怕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不会游泳。”
　　“我说了不会啊……”郝田回应着，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糟糕，因为胸口贴着的关系，唐佐说话的时候，郝田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让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怪怪的。
　　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两人，忍不住猜测两人的关系。
　　一个男人，勾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自己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白得发光的防水项圈。
　　啧啧，刺激。
　　唐佐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打量，摸了把郝田的后背。
　　“啊……”郝田本能地想松开他，可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搂紧了他的脖子，然后压低声音提醒，“别乱摸，带我去浅水区，快点。”
　　唐佐：“不如我们直接来讨论晚上的惩罚怎么玩？”
　　郝田：“啧，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你这也叫教我游泳？”
　　唐佐：“我5岁的时候，我爸直接把我拎起来丢进了游泳池，然后我自己就会游了。”
　　郝田：“艹，人与人的天赋并不互通！”
　　唐佐：“所以你松手，松了手说不定就会游了。”
　　郝田：“我不。”
　　唐佐“噗”的一声笑了：“那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郝田：“……”
　　得，看出来唐佐的目的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惩罚他了，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真的教他游泳。
　　郝田认命地叹了口气：“所以，你想怎么惩罚我？”
　　唐佐：“也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
　　他说着，试探着把一条腿伸进郝田两腿之间，轻轻往上顶了一下。
　　郝田隐忍地握住拳头：“你踏马……再乱动一下，信不信我咬你？！”
　　唐佐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可最终还是没敢冒险，带着郝田游向了浅水区。
　　这个时候，他妈妈乐甘棠正穿着性感的泳衣躺在躺椅上，让唐佐的爸爸唐止给她涂防晒霜。
　　脚能够到地面后，郝田立刻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松开唐佐，双手抱着他的手臂问：“你家里是妈妈做主？”
　　“不是，看情况。”唐佐回应，“有些事我妈做主，有些事我爸做主。别看我妈现在正支使我爸服侍她，在别的一些事上她还是很支持我爸的，参加重要聚会的时候也很给我爸面子。”
　　“哦……”郝田失神了一瞬。
　　其实唐佐父母之间的这种关系才是正常的吧？可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不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人能和谐地分工合作，而不是一个人主导一切，另一个人完全服从。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去理解。
　　毕竟，既然认定了唐佐，那其他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都与他无关了。
　　后来，为了让郝田享受到游泳的乐趣，唐佐还是帮他买了个游泳圈。
　　然后郝田趴在游泳圈上随波逐流，唐佐在他身边游着，时不时地逗弄一下他，但无非就是揪着他的游泳圈到处跑。
　　其实唐佐很想趁此机会撩一下郝田，在人群里，在看不到的水面之下，光想想就刺激。
　　但他怕真的撩出火来，那就太尴尬了。
　　两人在水里玩了三个多小时，期间唐佐的父母也下过几次水，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岸上聊天，比起来旅游的，更像是来陪唐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