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而立(69)
更令他上火的是,亚加尔可以知道他们的关系,谢尔弗却不可以。陶利独独允许谢尔弗存在幻想空间。
“我没有说谎啊。”陶利心虚地转移话题,“而且我有没有留在流星,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陶利转身去开门,门外的人穿着马库斯的银灰色制服:“陶先生,我来给你安装模拟器。”
不同车队的赛车操控都有细微的差别,陶利要很快适应马库斯,马库斯的模拟器就必不可少。
“好,你进来吧。”陶利立刻领着马库斯的人往客厅走。
马库斯的人进来,正要去搬客厅的纸箱,就看到那儿杵着个目光极其不善的高大男人,他知道这是陶利的前老板贝卢斯科尼。
“额……”马库斯的人背脊发凉,下意识看向陶利,“现在真的方便装吗?”
“方便啊。”
“要不然我十五分钟之后再过来吧。”马库斯的人怂得很,转身就往门口走。
陶利留不住人,想着怎么劝贝卢斯科尼离开这里,贝卢斯科尼就问他:“你知道进马库斯意味着什么吗?”
“引擎不一样了。”
“意味着你接下来每一场比赛都会特别艰辛。”
陶利握紧拳头,他当然知道留在贝卢斯科尼身边是最轻松的夺冠方式,可问题是……
“你回来,马库斯的违约金我帮你给。”话音刚落,贝卢斯科尼意识到自己又在为陶利着想,他露出一个烦极的表情,从陶利身旁擦肩而过,大步走向门口,“我只等你二十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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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卢斯科尼走后,陶利恹恹地倒在沙发上,目光不经意落在马库斯的纸皮箱时,他立刻坐起身,给马库斯的人打电话。
“贝卢斯科尼走了,你现在可以上来帮我装模拟器了。”
马库斯的人激动地回应他:“好的!”
一个小时后,陶利的房间里拥有了一台完备的马库斯模拟器。
想到贝卢斯科尼临走前的话,陶利打电话给史黛芬妮,让其用自己的账号发文,表示自己对马库斯的支持与信任。
掌管陶利社交账号的史黛芬妮开始在自己手机里挑选照片。
陶利转到马库斯,马库斯须紧急为其定制头盔、赛车服及个人座舱配置等物。所以当天签完合同,马库斯的工作人员立刻为陶利量身体。
史黛芬妮给陶利拍的照,多是那个时间段的,属于马库斯的元素多到几乎满屏。
她随机挑选了一张陶利光着上半身量尺寸,却并不算暴露的照片,发在了陶利的账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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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关注此事的菲尔曼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张照片。
被马库斯工作人员团团环绕着的陶利只占一小部分版面,虽仅露出一小截侧身,但沉静的年轻面容,以及肌肉线条清晰的修长手臂,流露出的雄性荷尔蒙比占满三分之二位置的马库斯银灰色工作服还要夺目。
一直郁闷的菲尔曼看了都怔怔。
须臾,这条博删了,不到一分钟又重发,照片还是那张,但多了一句话。
“期待在马库斯的快乐生活……”菲尔曼咬牙切齿地读完,摊在沙发上,特意拿给坐在隔壁的意大利男人看,“你自己看。”
贝卢斯科尼看完,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他俯身在茶几上抓了包烟,从中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一看就是陶利跟你闹翻了,所以跑别的车队去了。”菲尔曼没好气地说。“你就不应该跟陶利谈恋爱,你们看起来不像能长久的——”
菲尔曼话还没说完,就被贝卢斯科尼一记骇人眼神吓得闭嘴。
贝卢斯科尼得到片刻安宁后,枕着沙发靠背,咬着烟,锐利的俊美面容朝上盯着天花板,眼神极其冰冷。
“算了算了,我觉得科恩也很好,你教一教,肯定比陶利还厉害!”菲尔曼渐渐缓了过来。“流星招招手,要什么车手没有。呵,陶利去马库斯损失比我们大多了。”
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菲尔曼悠哉悠哉地坐回沙发上,又开始看手机,刷新一下,就发现陶利这条博拥有海量点赞评论转发。
他打开评论区一看,非赛车圈的舔颜评论比说马库斯的还多。菲尔曼霎时觉得自己错过的不仅是一位能带来大量积分的赛车手,还是一位能延伸明星产业链的优质摇钱树。
菲尔曼气死了,一边想着当初不该只跟陶利签半年合同,一边开始刷陶利的负面新闻评论来缓和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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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于陶利换车队的负面评论十分之多,喜欢他的车迷恨铁不成钢,不喜欢他的车迷则臆测他的出走是被动的。
因为一般而言,车队并不会在一个赛季内频繁更换车手阵营,要么是车手身体问题,比如威尔逊,因菲斯科尚未出院,他们挖来了萨姆里;要么是车手成绩太差,比如之前的里奥。
欧洲大奖赛赛前媒体采访,最爱炮制拉架新闻的米库奇追着贝卢斯科尼问:“是什么让你选择科恩放弃陶利的呢?”
菲尔曼很想来两句,最好在赛前让科恩信心十足的同时,让已成对手的陶利情绪波动。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个阴阳怪气法,就见贝卢斯科尼面无表情地纠正:“是陶利抛弃了流星。”
第71章
也有一些记者怼着前马库斯车手萨姆里问:“你如何看待陶利去马库斯这件事?”
金发蓝眸的青年穿着火红的威尔逊赛车服,坐在黑色转椅上,直接说:“我很不开心。”
记者都有些惊讶。
萨姆里说:“终有一天我会打败陶利,但我希望方式是我变强,而不是他变弱。”
“你认为他去马库斯是十分糟糕的一件事,你觉得马库斯的车比流星差太多?”
萨姆里想起马库斯,就揉着太阳穴说:“马库斯的引擎也很棒,差的是赛车——”
萨姆里的经纪人听到这种极有引导性、极易得罪马库斯的提问,忙不迭上前打断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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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陶利将将换上马库斯的银灰色赛车服,臂弯里捞了个标有18车号的繁复涂装头盔,大步前往p 房。
围场内噪音很多,但这种熟悉感让陶利浮躁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
看到一排P房中那明亮的蓝色,陶利快步走过去,拾级而上,他看到了很多熟悉面孔,正要打声招呼,忽然看到贝卢斯科尼站在蓝色赛车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陶利顺着贝卢斯科尼的视线,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银灰色赛车服。
“抱歉。”陶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走错了。”
不少人笑起来,彼得也说:“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高傲的意大利男人偏开视线,刀削斧凿般的侧颜上掠过一抹冷笑:“真正比赛的时候,欢迎你来流星的P房。”
曾经有位赛车手在进站换胎时,将车停到前东家的换胎区,引发围场大笑的同时,也损失了几秒珍贵时间。
陶利被说得背脊发凉,马库斯可没有时间让他这样犯错,接下来他要时时警醒自己了。
陶利从流星P房前门走出,在整排P房里找到大片银灰色的归属地,他径直走了进去,老板巴伦朝他笑:“陶利,睡得好吗?”
陶利扬着招牌式爽朗的笑:“很好。”
“那就好,我遇到过很多车手,在赛前都没法好好睡觉。你没有这个烦恼,我很开心。”
巴伦说得十分真实,陶利都不知道他是随口说说,还是真这样想。反正他在流星时,觉还是睡得不错的。
陶利就笑了笑,没再往下接。
“你对阿塞拜疆这条赛道有信心吗?”
“当然。”
陶利这段时间,除了和新任赛事工程师磨合,准备这一站的工作,就是在熟悉马库斯的赛车操控。
陶利自认准备得很充足。
而且在英国赛道上试马库斯的赛车时,陶利觉得这台赛车的马力还是很足的,他搞不懂马库斯为什么一直挣不到太多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