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生闻言就拒绝:“不要,我住在你那不行吗?难道是你屋里有人?上次打游戏那个小朋友?”他调笑道。
步寒蝉抿唇:“没有人。”
易庭生得逞:“那就住你家。”
步寒蝉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你不是要去上海打比赛吗?怎么来北京?”
易庭生闻言,摘掉墨镜和口罩,露出脸来,看向窗外繁华的高楼大厦,道:“来看看这有什么好的?”
易庭生也是华裔,但不是混血,家里和步寒蝉家算是世交。
步寒蝉闻言便明白他的意思。
易庭生突然问:“能抽烟吗?”
步寒蝉默许。
他点了根香烟夹在手间,低头吸了一口,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道:“要不……你送我去贺烬那吧。”
步寒蝉:“好。”
他问:“在这能待多久?”
易庭生笑:“也就一个星期不到,就要赶去上海,晚了,教练能追到这儿来。”
步寒蝉将车停下后,眼神示意他,然后开车离开。
易庭生拿着行李下车,抬眸看了眼网咖的牌子,又看向烧烤摊。
此刻,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到那个极尽潦草邋遢却又慵懒恣意的男人,正在低头翻烤着手上的串。眉宇间,和当年似有些相同,又并不一样。
烧烤摊旁边还有个音箱正在放着一首粤语老歌。而男人此时正随着歌曲轻摇哼唱。
歌里唱着:“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似是故人来……”(注)
易庭生怔怔地看着男人,恍如隔世。
贺烬蓦然回首,看到故人站在站在那里,怔住。
而那首老歌还在继续放着。
这一眼,似是万年。
……
贺烬缓缓将嘴上燃了一半的烟拿下。
闹市街头,一张烧烤桌子前。
桌上放好了刚刚烤好的烧烤,和两瓶啤酒。
两人相对坐下。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那应该很累。”
易庭生闻言,摇头:“也没有。只是觉得很慢。原来七千多公里这么远。”
贺烬指着面前的烧烤:“……饿了吗?吃点。”
易庭生:“饿。”他伸出手,抓起一串烤肉,低头咬了一口,嚼了嚼,“……有点糊了。”
贺烬静了下:“……可能烤得太久了。那别吃了。”
易庭生手上一顿,却依旧低头继续吃:“糊了也好吃。”
贺烬也不再阻止他,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问:“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七年?还是八年?”
易庭生笑:“七年零十七天。”
贺烬手上一顿:“……那还挺久的。”
易庭生也不吃了,抬眸看向贺烬,笑道:“吃饱了。”眼神幽幽,里面窜着蓝色的火苗。
“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贺烬深深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半晌站起来,“跟我走。”
易庭生嘴角轻勾,提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两人进入网咖正门,穿过烟雾缭绕,游戏声和骂声不断的包间,再走进幽深的楼梯小道上楼,楼上光线昏暗,易庭生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在他刚把行李箱提到一个楼梯拐角时,一个高大的影子突然猝不及防地覆盖上来。
男人一把将他扣在墙壁上,鼻息之间的呼吸近在咫尺:“……为什么要来找我?”他声音艰涩地问。
易庭生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眸,一个字也没说,直接上前吻了上去。
贺烬一僵,接着反应过来,伸手搂住他低头用力地反吻,粗重的喘息声在昏暗的楼梯间回荡。
疯狂的,毫无节制的,没有任何温柔,急促地索取。
易庭生攀上他的腰腹,两人的眸子里都点了火……
贺烬将他一把抱起来,继续低头深吻着他。
他们上楼转身,来到二楼的某间房间。
一夜都在尽情。
……
叶沨上午起来收拾了下,牵着狗绳带着蛋挞,目的十分不纯地直奔贺老板的网咖。
到了网咖门口,放暑假,又是大早上,一楼没几个人上网,冷冷清清的,负责夜班的人刚下班,换了个白班的人正在前台打盹儿。
叶沨认识对方,上前问:“贺老板人呢?”
那人懵逼,见是叶沨,摇头:“不知道,来了也没见到过人,可能在二楼,你上楼上看看?”
叶沨点头,非常自来熟:“行!”
他把蛋挞抱在怀里,往楼上找去。贺烬这房子他熟门熟路,毕竟之前打了几个月的工。
只是他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嗯?什么声音?
叶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步步上前,发现好像是贺烬房间里传出来的。
“啊……啊啊哈哈……呃……”
这暧昧的喘息声,还他妈是个男人!
叶沨就算再傻也听出来里面的人在干嘛了?!
他的脸腾地一下通红,赶紧一手捂住蛋挞的嘴,抱着它僵硬着脚步远离,然后转身腾腾腾地下楼。
冲到一楼,叶沨的心还快速跳个不停,感觉脸热得要炸。
前台的男生见他这幅模样,随口问:“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叶沨结结巴巴地心虚道:“天、天太热了,你们、你们这空调是不是坏了?我改天再来!”
说完,他立马抱着蛋挞慌不择路地跑了。
前台的男生纳闷:“这风力不是挺足的嘛,我都还嫌冷。”
叶沨抱着蛋挞一路冲出这条街,然后心神恍惚地放下蛋挞,任蛋挞牵着他走。
耳边不断回放着刚刚听到的声音。
“!!!!!!!”
贺烬也喜欢男人?!
不仅如此还竟然和男人大白天就在家里……!
叶沨其实对真人做那档子事还仅仅存在于幻想里,他看过片,但是觉得有点接受无能,所以不爱看。
现在第一次在现实中撞破这种事,他的脸火烧火燎的,被冲击不少。
他在现实里其实还从来没遇到过喜欢男人的,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岛。
想不到男同竟在我身边!
晕乎乎的叶沨大受刺激,又隐隐有点小兴奋。
他竟然赶上真人秀了!
听声音感觉挺舒服啊……不知道真实的有没有小说里写得那么爽……
他想着想着,脸更热,忙牵着蛋挞到路边买了一根冰棒打开,含住。
含住……他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咽了下。又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只是吃东西都要想那种事?!
叶沨心虚地赶紧一口咬下去,冰块里溢出甜腻的奶油,他一口吸完……脑子里又想些黄色废料去了……
“…………”
叶沨赶紧快速吃完,木着一张通红的脸牵着蛋挞往家赶。
“叶沨?”一道声音在后面叫住他。
叶沨猛地僵住,那瞬间感觉是Welfen在叫自己?
他忙回头,又松口气,是学长。
步寒蝉几步走近,看着他通红的脸,眉头紧锁:“你怎么了?又生病了?脸这么红。”说着,他就要上前伸手摸一摸叶沨的额头。
叶沨吓得连忙后退:“没有没有!没生病!是天气太热了!”
步寒蝉:“那就是中暑了。这离我住的地方近,到我那休息。”
“啊???”叶沨还没反应过来,蛋挞已经率先撒着欢冲向了对方。
叶沨:……儿大不中留啊。
叶沨只能尴尬地跟着步寒蝉去了他家。
进了门,叶沨步寒蝉手上拿着一堆文件,随口问:“学长是刚刚从学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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