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10)
作者:冉尔
时间:2020-07-13 07:32:13
标签:双性 生子
梦里梦外都是姐夫的身影,还有姐夫教他的那档子事儿。
霍之潇觑着安瑜通红的耳垂,眼底划过笑意,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又发现手套沾了雪,便直接摘 了,再用手指轻轻抚摸安瑜的脖颈:“气色不大好,今晚还是在姐夫屋里歇着吧。” 安瑜的脸色更红了。
这厢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那头院外又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 这人眉宇与安瑜有三分相似,却生着吊梢眼,塌鼻梁,天生刻薄相。
他瞧见了站在院子角落里的安瑜与霍之潇,登时气红了脸,咒骂着“成何体统”,大步冲过去:“不要 脸!” 安瑜的小手还搭在姐夫腕子边,闻言猝然惊住。待他再定睛往身后一看,漂亮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大哥。”
这是安家的嫡长子,安老太太最疼爱的乖孙,安荣。 安荣比安欣还要长五岁,接手了安家大部分生意,常年不在关中,今日回来,大抵是知道了妹妹病 重的消息。
安荣的手指怼着安瑜的鼻尖:“欣儿还没死呢,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哥,我和姐夫有话要说,”他轰地一下涨红了脸,费力地辩解,“你误会了。” “误会?”安荣气得跳脚,“好啊,你和他搞到一块去了……他克死你也就算了,凭什么克死我妹妹?” “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安荣把安瑜往霍之潇怀里狠狠一推,“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也好意思叫我…… 啊!”
安荣的话,被手枪清脆的上膛声打断了。
霍之潇干脆利落地拔枪,上膛,再顶住安荣的面门。 安瑜眼前晃过一片墨绿色的光影,再回神时,安荣已经被霍之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说一遍试试?”霍之潇居高临下地望着安荣,嫌弃地踢开男人因为恐惧而抽搐的腿。
安荣从始至终没敢反抗,因为他看见霍之潇军靴后的马刺在雪地里闪着寒芒。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多说一句,那根刺就会扎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荣因为想象中的画面,再次痉挛起来。
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根马刺上。 安瑜缩在姐夫怀里,望着面前戴着黑皮手套拿着枪的手,眼眶发热。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为他出过头呢。
姐夫是第一个。
但是他们在安老太太的院子里,不能闹得太过。 安瑜垂下眼帘,压下心底的悸动:“姐夫,我们回家吧。”
霍之潇顺从地收了枪,往腰间黑色的枪套里一插。 安瑜安心了,转身道:“姐夫,我去屋里和老太太说一声。” “好。”霍之潇点了点下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目送他进屋,然后重新望向安荣,目光浸染上浓浓的玩味。
安荣头皮一阵发麻,攥着冰冷的雪块,扭着屁股,吃力地挪动。 “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昨晚也躺过一个人。”霍之潇的手按住了腰带上的皮扣,漫不经心地抚弄,“只 不过你活着,那个人死了。”
安荣胃里一阵翻腾,咬牙道:“姑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妹妹……” “你也想死吗?”霍之潇冷声打断安荣的话,抬起腿,鞋底蹍上了他的脸。
羞耻,不甘,愤怒……各式各样的情绪在安荣心底迸发,可他没办法挣脱面上的脚,甚至连锋利的 马刺都躲不开。
因为踩着他的人是霍之潇,也是帅府未来的大帅。
安家在霍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阿瑜我带走了。”霍之潇听见了安瑜往屋外走的脚步声,施施然收回脚,“告诉你们家老太太,别再 有不该有的心思了。”
“……这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 “……阿瑜是我的人,不需要旁人替我来教他知人事。”
霍之潇说完,安瑜恰恰好推开安老太太的房门。 阴沉的天光下,姐夫背着双手站在院中,偏头欣赏凌寒盛开的梅花,而他大哥……依旧瘫坐在地 上。
“走,”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霍之潇回过头,冷峻的眉眼如春水般融化,“跟姐夫回家。”
那一刹那,安瑜心里山花烂漫,春风荡漾。
*
回了帅府,安瑜照常照看阿姐。
安欣闹了几回,又变成了原来半死不活的模样,整日歪在床上想心事。
安瑜起了几回话头,安欣都没理会,他也就不开口了,转而想自己的事情。 他想的是在安家做的梦。
梦里姐夫又用手帮了他,还在他腿根上留了牙印。
安瑜想得面红耳赤,偏偏腿根泛起酥酥麻麻的痒,仿佛真的被姐夫咬了一样。 他再三告诫自己,那只是梦,可越想,腿间的感觉越清晰。 安瑜忍了又忍,晚上洗澡的时候,终是硬着头皮把裤子往下狠狠一拉。
“啊!”他跌进盛满水的水盆,顾不上烫,手脚并用坐直了身子,又软软地歪回去。
纤细白嫩的腿根内侧,有两道明显的牙印。 安瑜闭上双眼,颤颤巍巍地摸过去——不疼,只是有点痒,还有点麻。
是……是姐夫咬的吗? 如果梦是真的,姐夫真的把他的腿架在肩头,然后埋头咬了……咬了两口。
安瑜猛地捂住脸,臊得直掉眼泪。 水汽氤氲,他的泪似乎滑落到滚烫的脸颊上就被蒸发了。
原以为是春梦一场,却不料现实中也有迹可寻。 安瑜四肢酸软,十指抠着浴盆的边缘,止不住地打哆嗦。
那两道清晰的牙印仿佛是一枚勋章。 不是奖励他有了男人,而是将他钉在了偷情的耻辱柱上。 他与姐姐的男人在偷,还在自己的卧房里偷。
可羞耻中,安瑜还寻到一丝畅快。 他十七年的人生里,唯有的一点儿微弱的放荡,被霍之潇从骨子里激发了出来。 如今竟忍不住将双腿分开,架在浴盆两侧,着迷地抚摸那片皮肤——
屋里的屏风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紧接着,寒风倒灌进来。 灯火摇曳,穿着单薄里衣的安欣出现在了安瑜的视线里。
明明灭灭的光映亮了她阴恻恻的眸子,安瑜吓得冷汗津津,缩进水盆,头都不敢抬。 但他能听见安欣嘶哑的声音,如影随形:“阿瑜,你偷人了。”
第9章
任何辩驳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安瑜背贴着浴盆,没脸再看安欣,因为跟他偷情的不是别人,正是姐姐的男人。
“阿瑜。”安欣又向前走了一步。 门没关,身穿白衣的女人变成了一具会移动的骷髅,操着嘶哑至极的嗓音,质问:“你到底和谁在偷?”
“我……”安瑜在水下抱住了双膝,张着嘴,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无言以对,也无颜面对阿姐。
他和姐夫不清白。 连安欣发病摔碗的时候,他们都躲在这间屋子里苟且。 他们还拥抱在一起接了吻。
姐夫吮吸过他的舌,吻过他的面颊,还帮他揉出过水。
又一阵呼啸的风吹过,屋门忽而被人关上了。 是霍之潇回来了:“阿瑜?”
安瑜缩在快凉透了的水里,小脸刷白,而站在一旁的安欣,从霍之潇出现就开始尖叫,并且撕扯着 自己的头发,把手边能抓到的一切往男人身上砸:“滚开!你就是想害死我……霍之潇,你要死,就 自己死在关外,别带回来一身晦气,克妻!”
霍之潇面不改色地拽住安欣的手腕,喊来两个婆子,把人弄走了。 然后拿着毛巾转身回屋,把冻傻了的安瑜从水里捞了出来。
他昏昏沉沉地抱住姐夫的脖子,想起安欣的质问,如坠冰窖。 若是时间再往前倒个十来年,他做的事情要是被发现,是会被家里人用乱棍打死的。
阿姐还活着,霍之潇还是他的姐夫,他们却在安欣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安瑜猛地哆嗦起来,裹住身上半湿的浴巾,一下子扑到霍之潇的怀里去了。
“姐夫……”他含着泪,颤抖的唇贴着男人的颈侧,像是贴住了一团滚烫的火苗。 “别怕。”霍之潇把安瑜放在床上,替他抱来了被子。
安瑜惨兮兮地裹着浴巾,冰冷的水顺着发梢,噼里啪啦地砸在被单上。 隔壁的安欣又开始摔东西,边摔边骂。 他自顾不暇,实在没有精力去分辨阿姐在咒骂谁。 左不过是姐夫,要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