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离婚吧[ABO](13)
锦山别墅,宋卿的婚房。
白纭还想在说点什么,旁边的王冶站不住了,苦著脸地打断,“白小姐,时间不早了。”
白纭低头看向手表,时间确实晚了,她满带挑衅的意味地道,“下次见。”
宋卿错过身,“还是不见比较好。”
且不说他俩勉强算是沈屿观的新欢旧爱,光白纭这直接不留余地的态度,足以让宋卿敬谢不敏。
王冶尴尬地露出笑容,“夫人,我也先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李瑜望著两人的背影问道,“谁啊这是?”
宋卿想到王冶苦巴巴的脸,忽然想到一句话觉得特别贴切,轻笑了声回道,“没头脑和不高兴。”
“哈?”
宋卿不打算提他俩,扯开话题,望向琳琅满目的珠宝,“有喜欢的吗?”
“怎么,”李瑜试了半天,看中不少,一下子就被绕了过去,满怀期待地说,“是要送我吗宝贝卿卿,那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李瑜一口气连点了数十样。
这般豪放手笔看得柜姐眼睛直放光,跟瞅暴发户似的瞅著李瑜,李瑜点一个她动作敏捷的包一个,唯恐李瑜后悔,不一会,收银台前整齐划一的摆了十几个首饰盒。
而柜姐目光如炬,李瑜不好意思让人家再摆回去,只能含泪肉疼地付完款,怨念地瞟了宋卿一路,直到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时,李瑜都不忘痛斥宋卿是个小气鬼。
回来的时间尚早,太阳刚落山,黄昏的余光撒落进屋里,宋卿推开家门,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手里夹著根细烟,宋卿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是沈屿观。
那句抱歉在宋卿的心里埋了根刺,见了沈屿观,破天荒的连招呼都没打,旁若无人地朝厨房走去,他回来时买了苹果,个个圆润饱满,光是瞧著就让人食指大动。
水开得大,洗苹果时,水流不小心溅到脸上,泼得宋卿睁不开眼,他折身往料理台上寻找纸巾,擦干净了脸,抬眼时沈屿观就倚著厨房门框旁,手里捏著个长型玩意,逆著光看不到他的表情。
宋卿又被吓了一跳,心中抱怨,沈屿观走路怎么不带声,而余光不经意间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刹那间血液凝固了,脑袋嗡嗡响。
是录音笔。
被他藏进床头柜的录音笔,怎么会出现在沈屿观手里。
“去那了?”沈屿观倚著门框边,散漫地睨著宋卿,录音笔在手指间翻动,他随意问道。
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宋卿却觉得风雨欲来。
心脏卟嗵跳动地声音盖住了周遭所有杂声,连著沈屿观说的话,都不甚清楚。
他勉强分辩出沈屿观在说什么的同时,竭力克制住慌张的神色,强作镇定地拿起苹果,低头咬了口,甜郁的汁水爆开在唇齿间,他边咀嚼边道,“天气好,出门逛街了。”
“是挺好的。”沈屿观附和,他许是觉得站累了,转身抽开一把椅子,坐到了料理台前,与宋卿隔著桌子对视,他用空著的手指向宋卿洗干净的苹果,宋卿迷茫了会,随后递了个过来。
沈屿观啃了一口,粉滋滋地味感,他不喜欢,旋即放下,而宋卿还保持著递苹果后僵硬的动作,沈屿观见此,勾起嘴角探究道,“你在紧张什么?”
“没…”
宋卿话音未落,沈屿观将手里的录音笔肆意地扔到了料理台上,哐地脆响让宋卿颤栗著停住了嘴。
他撑住下颚,慵懒地望住宋卿,不甚在意道,“是在紧张这个吗?”
“先生在说什么,我不懂。”宋卿眼皮连跳,佯装不解道。
“不懂啊,”沈屿观脸上浮现出难为的神情,他夹起录音笔,作势就要揣进口袋里,“原来不是你的,那我就拿走了。”
宋卿怎么敢让这东西落到沈屿观手里,眼看沈屿观就要拿走,情急之下顾不上别的,他疾步扑过来,抬手就想抢回来。
沈屿观反应迅速,扯住宋卿的手腕,一个巧劲,宋卿踉跄地倒进他怀里,脑袋嗑在了他肩膀,同样是肉撞肉,宋卿疼得眼冒金星,沈屿观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沈屿观低头靠近,附在宋卿耳边,轻声道,“急什么?”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宋卿不想装了,他微微错开头,温润地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沈屿观。
录音笔藏在他的床头柜里,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屿观会进到他的房间,但沈屿观既然都拿著录音笔等他了,就说明他肯定听过了,不然以沈屿观的性子,不可能就单纯地拿个录音笔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大家!!这两天三次有点点忙~
害!剧情要开始狗血了!【应该吧可能吧】
第十六章
“不装了?”沈屿观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问道,“让我猜猜是谁给你的?”
沈屿观摸著宋卿微凉的脸颊,漫不经心道,“是宋夫人吧,她想让你做某件事,但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她把这个东西给了你,好让你来威胁我,我猜的对吗?宋卿。”
沈屿观果然是沈屿观,猜的不差分毫,宋卿无力地垂下眼。
可他却只能说不是,若他肯定了是宋夫人在背后动手脚,宋家会怎么样,宋卿不知道,但连滟母女的下场,宋卿不敢想。
宋卿不认同地道,“先生未免想的太多。”
沈屿观掐住宋卿的手并未放开,听到他的回答后更是捏得他手骨生疼,他轻微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沈屿观更重的劲头,宋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先生,疼。”宋卿痛呼。
沈屿观假意的表象,逐渐剥落,他懒于再跟宋卿绕圈子,不耐烦地推开宋卿,“你们确实拿到了个好把柄,直接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不要过于贪婪,我可以满足你们。”
宋卿差点摔在地上,眼急手快地扶住了料理台,刚站稳的身体随著这句话顿时滞住了,他握在身旁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破釜沉舟道,“我…不想离婚。
沈屿观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阴沉了下去,宋卿见状,情不自禁地倒退,直到后腰顶到了冰凉地水池台,退无可退时,才猛地刹住脚步。
宋卿吞咽著唾液,眼神恍惚地四处乱瞟,他思考著,沈屿观若是暴起要动手,他从那里能最快逃掉。
“你在耍我?”沈屿观阴翳地盯著宋卿,平日里的慵懒气度全然不见,恶狠狠地像是从牙根处挤出来的话。
他看出宋卿慌张的意图,没给宋卿逃跑的机会,甚至吝啬多走几步路,直接释放出铺天盖地地信息素,别墅在顷刻间灌满了桔花香,浓稠密实的压得宋卿几乎要跪趴在地下。
宋卿瞬间苍白了脸,腿发软的打颤,绝对的信息素压制让他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扶住了水池,他怕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他斜靠在水台边缘,嘲笑自己刚才逃跑的想法多么天真,沈屿观那需要过来收拾他,只需轻轻释放出消息素,就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我没有…”宋卿吃力辩解。
他如同搁浅的鲸鱼,说出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胸腔间紧涩地抽不出一丝多余氧气,眼前阵阵发黑,脖子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捆住了他,就在他以为他会这么晕过去时,沈屿观大发慈悲地收手了。
清新携著桔香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口鼻间,呛得他弯腰干咳不止,眼角泛出泪水。
“提离婚的是你,说不想的也是你,”宋卿狼狈的模样,沈屿观视若无睹,唇角抿成一道线,脸色阴沉,眼神仿佛能吃人,质问道,“宋卿,你想玩什么把戏?”
宋卿很想说一句没有,话语绕在舌尖一圈又一圈,几欲出口,可还是吞吐回去了,无论真正的理由是什么,摆在明面的事实,就是如沈屿观所言,提的是他,反悔的亦是他。
他哑口无言,只能垂下眼默不作声。
这付任由别人宰割的模样,却在无形中更加刺激到了沈屿观,沈屿观冷嗤,用看垃圾般地眼神瞥住宋卿,“就为了这个,你拿录音笔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