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渣攻(138)
叶开被逼得走投无路。蓝色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不用怕,”陈又涵轻轻捏他冷冰冰的脸颊,笑着哄他:“只是遗嘱而已,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人注定命长,你想早点继承也有点难度。”
叶开想骂他,张了张嘴,还是算了,搂着他脖子吻了上去。
原来身后就是那座历史悠久的白塔,从那年的火灾中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五彩经幡沐浴着月光,他被吻得轻轻靠上,转经筒滚了两圈。
喝多了的醉鬼经过,冲他们吹口哨。
叶开平稳了下呼吸:“这不算求婚吧?”
“看你,你觉得算就算。”
“不应该隆重点吗?”
“多隆重?回头把宁市所有楼体灯牌都包下把“陈又涵爱叶开”循环播放一个月够不够?”
“太土了吧。”他倚着陈又涵的肩膀,忍不住笑。
“你真挺难伺候的。”陈又涵揉揉他后脑:“当初Lucas怎么追上你的?别告诉我滑两场雪就搞上了。”
叶开无语,克制着没有翻白眼:“这种时候也不忘提他,我替他谢谢你了。”
两人静了会儿,叶开又问:“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得立个遗嘱?”
陈又涵闷笑出声:“你有钱吗?还是别了吧。”
温情荡然无存,叶开终于忍不住掐他:“我穷得揭不开锅,今晚上就拿刀抹你脖子。”
走了两步,琢磨过味儿来,回头看陈又涵,“我怎么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擅作主张写进遗嘱,选这么个时间告诉他,得寸进尺顺便绑定了他的下半生——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步步紧逼,压根没给他任何喘息犹豫的机会,等回过神来怎么就有股此生不渝的感觉?
陈又涵十足纨绔地冲他吹一声口哨:“小花老师反应真快,可惜晚了。”
开车回酒店,寂静的长街上空无一人。普拉多开得很慢,叶开单手支着脑袋,在安静运转的暖气中冷不丁说:“又涵哥哥,如果到八十岁还叫你哥哥,别人会不会觉得我神经病?”
陈又涵腾出一只手去握他:“放心,尊老爱幼着呢,顶多在心里骂骂,面子上还是会叫您一声爷爷的。”
叶开弯了弯一侧唇,带出一个淡漠但真心的笑意。
“叫我名字也可以。”陈又涵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试试看?”
“陈又涵?”
“陈又涵?”
“陈又涵。”
叫了三遍,用了三种语气,哪种都招人想亲他。
渐渐的语气平静下来,仿佛梦呓般轻声重复:“陈又涵,陈又涵,陈又涵,陈又涵……”
“别叫了,在。”陈又涵温和而低沉地回应他。
“生日快乐。”
时针分针指向十二点,在繁复的表盘上并成一条直线。
陈又涵微一怔愣,车子驶进村庄,他笑了笑:“你还真是准时。”
“那你快乐吗?”
“唱个生日歌吧。”
叶开清了清嗓子,一边拍手一边唱,还是那些词,一字不差。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祝你幸福祝你快乐,”
“happy birthday forever。”
安静的车厢里,夜空下,他的声音像一尾游荡在银河中的鱼,透亮,清甜,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游弋而出的星光,闪闪的在空中消散。
“又涵哥哥,以后每个生日你都不用自己一个人喝酒了。”
第88章
在浴缸里, 叶开哭得近乎崩溃。空气中有很淡的水腥声,余韵如浪潮般在他体内一波一波地推他上岸,又将他卷入更深的海内。陈又涵肩膀上次被他咬的地方没好透就又挨了一口, 滚烫的眼泪从他小男朋友的两腮滴落伤口,疼得连他都蹙起了眉。
叶开眼睛红红地盯着他,在水里的脚趾修得齐整干净, 泛着粉,不受控制地蜷缩。陈又涵好笑地帮他擦去眼泪,“怎么哭得这么惨?”
在水里窒息的瞬间达到顶点, 他真觉得自己近乎死过一次, 凶狠地说:“没有下次了!”
只是讲话带着鼻音,听着奶声奶气怪好欺负的。眼底的眸色更深,叶开头皮一紧想跑,浴缸的水被晃荡得再度涌上地面。陈又涵眼疾手快捞住他:“别跑, 抱一下。”
手掌顺着肩膀划过他带着水珠的胳膊, 随即与他十指交扣。陈又涵带着疑惑的“嗯”了一声, 笑了起来:“怎么手表都没摘?”
叶开答不出, 心想你也真好意思问。扫了眼表盘, 语气随意地回道:“没关系,是沛纳海。”
陈又涵扣着他的手腕仔细看了眼,墨绿色表盘,透明蓝宝石水晶玻璃,有很浓郁的复古风格。
“是青铜系列?”
叶开有点讶异,青铜是经典复刻的专业级潜水腕表, 他很喜欢,但不贵,也就九万多。正常来说, 这个价格的表根本不值得陈又涵多扫一眼,他回头看他,干净的脸庞在灯光下凝白,仿佛有某种玉石的质感。声音虽然沙哑了些,但也很好听,“你竟然知道。”
陈又涵在他嘴角亲了亲:“十六岁生日叶瑾不是送了你一块他们家的古董藏品么?记着呢。”
叶开随即笑了笑:“又涵哥哥,原来你这么记仇。”
他与陈又涵接了个吻,水温有点冷了,在起身前,他忽然问:“护照带着吗?”
他们这样的人出远门带护照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收拾行李时不必刻意去记,自觉就给收进证件夹了。陈又涵点点头,问:“想出国?”
厚实的地巾已经完全被热水打湿,叶开捋了把湿发,刚站起来的腿还有点软。他打开淋浴间的门,应了一声,随即拧开花洒。
陈又涵还泡在热水里,叶开走了,他舒展四肢躺下,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抿几口后他问:“不想回家?”
水流声大,叶开没有听清。陈又涵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应,难免自嘲地勾了勾唇。叶开出来,白色的烟雾与水汽氤氲缭绕,陈又涵结实的手臂搭在浴缸沿,深邃的眉眼看上去有点倦怠。叶开一边擦着身体,一边从他指间顺走另外剩下的半截烟管,“你刚才问我什么?”
事后烟,果然不赖。他学坏学得透透的,随即想到自己根本没机会去对别人使坏了。
陈又涵没回他,从已经变得温凉的水中起身:“没什么。”
叶开拉住他胳膊,好笑又无语:“怎么了?突然从赤道搬南极去了?”
陈又涵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的湿发:“真的没什么,快去吹头发。”
叶开想了下,没猜透他突如其来的低落,边擦着头发出门边说:“明天先去丽江,看看飞哪边转机温哥华比较方便。”顿了顿,用有点无奈的语气说:“可能还是要回流花机场。”
陈又涵拧花洒的手一顿,从玻璃隔间里探出半身:“你要去温哥华?”
叶开应声,声音随着他的走动忽远忽近:“外婆好久没见你了,她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心脏一瞬间感受到难以描述的震颤,陈又涵被巨大的喜悦击中,性快感没有让他指间颤栗,叶开这短短一句话做到了。他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才用刻意平淡的口吻问:“是以什么身份?”
吹风机声音响起,叶开又没听见,心情很好地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甚至自然地上翘。
陈又涵安心地冲洗,在滚烫的水流下屏住呼吸。虽然三十六了,但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刨去金钱光环,他的英俊、风度,甚至性魅力都在这两年不减反增。如雕塑般的立体冷峻的面目被顶灯照得年轻苍白,只是嘴唇向上勾起了一抹淡漠的弧度,他心里想,这个生日不坏。
等回到起居室,叶开已经吹完了头发。他给陈又涵裹上浴袍,很细致地在他腰间系好腰带,边看着他说:“刚才看了下机票,还是要飞回宁市再转机。又涵哥哥,你时间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