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52)
邢修弋看了眼他的手,一把抓过来,蹙眉道:“你是不是贴了一个晚上?”
伤口还是崭新的,旁边的皮质有些泛白,隐约像泡澡泡久了的样子。
“啊。”谢潭西道:“说是晚上卸了透透气结果给忘了,早上起来才发现,要刷牙洗脸不想见水就继续贴着了。”
“啧。”邢修弋恼道:“不会换个新的贴吗,你看看,成什么样了。”
谢潭西手翻过来在他指尖上捏了捏:“没事儿,我也没带新的创可贴了,现在就透会儿气吧。”
邢修弋抬眸看了他一眼,问:“你是疤痕体质么?”
“嗯?”谢潭西摇摇头:“我不是,这么点小伤不会留疤的。”
“那就行。”邢修弋道:“手这么漂亮,留道疤多可惜。”
谢潭西看着他的脸,这人正低头看他的伤口,没瞧见他的目光。
邢修弋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右眼双眼皮的褶皱上有一颗痣,平常正眼看人的时候被挡着发现不了,只有这样低垂着眼眸的时候才能看到。
而且外界说他皮肤好真不是吹的,以前也见过他的素颜,在克罗地亚的时候俩人就都不化妆,但还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从这人的脸上就看出来什么叫零毛孔,皮肤细腻到跟二十来岁的小鲜肉比也不遑多让。
邢修弋转身抽了张擦手纸给他把伤口边缘的水渍沾掉:“行了,就这样养着吧,皮都掉了,怎么着也得一个多礼拜才能好。”
“弋哥。”谢潭西叫他。
“嗯?”
“你受伤会留疤吗?”
邢修弋道:“小伤不会,就像你这种破点皮或者不知道在哪就刮了一道的,很快就好了,但是大的不行。”
“你腰上……”谢潭西问:“那天你弯腰给Cola倒狗粮,我看到你腰上有个纹身,但是没太看出来是什么。”
谢潭西记得之前新闻有报道过,邢修弋拍戏吊威亚的时候,撞到了支出来的树杈,后背有被划伤,还是挺深的口子。
“嗯。”邢修弋道:“之前拍戏背上受伤了,树杈参差不齐的,划得伤口也特别丑,痊愈之后我就去纹身了,你看不出来很正常,因为腰上只有一部分,主要在这儿。”
他回过手去摸自己蝴蝶骨偏上方的一片地方:“这儿有个十字架,改天给你看。”
第40章
电影时间挺长的,有140分钟,厅里黑乎乎的也看不见什么,邢修弋和谢潭西都卸了装备,刚刚还在外面买了桶爆米花,本来想买可乐但是为了保持身材少喝碳酸,最后换成了矿泉水。
电影上座率很高,黑压压的差不多坐满了,临开始前谢潭西趁着人不多光也在,拿着两张电影票叫邢修弋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准备拿去发微博。
“你是准备给我宣传几次?”邢修弋好笑道。
谢潭西故意道:“看完再说,好看就发,不好看就删了去。”
邢修弋纵容地点点头:“行,你的微博你说了算。”
但是怎么会不好看呢?电影上映了差不多一周,评分一直都很高没有掉下来过,影评人也都大肆推广安利,口碑票房双丰收。
看完电影出场的路上,谢潭西就拿着手机开始编辑,眼角有点红。
这部片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主角的女儿死了,主角也死了,谢潭西虽然没有掉眼泪,但嗓子一直噎的难受。
邢修弋怕他走路不看,手一直虚虚扶在他背后,可能是动作略显亲密了,又捂得像两个养蜂人,招来不少同场次人的侧目。
谢潭西害怕剧透也没多说什么,大概安利了一下就发了微博,退出来时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十分。
邢修弋瞥了一眼,然后问他:“回?”
谢潭西犹豫了下,点点头:“公众人物不好在外面胡做非为,你急着回么?”
邢修弋摇头:“不啊。”说罢他笑了下,又道:“上你家取我的扫地机去。”
谢潭西也笑了,故意道:“今天非得见到才能甘心是吧?”
邢修弋其实挑了挑眉,但是帽檐儿遮住了谢潭西并没有看见。
回去是谢潭西的车,半路时余欢给邢修弋打了个电话,劈头盖脸就问:“你跟谢潭西出去吃饭看电影了?”
车里安静,谢潭西听得一清二楚,邢修弋看了他一眼,索性开了外放:“是啊,被拍到了吗?”
余欢道:“你也知道你俩挺招摇的哈?不过倒是没被拍到,就是你俩给签了名儿的小姑娘把照片给发出去了。”
邢修弋“嗯”了声:“签名而已。”
余欢顿了顿:“所以那个爱心不是你和谢潭西画的?”
谢潭西和邢修弋对视了一眼。
“爱心?”邢修弋诧异:“什么爱心?”
“你俩……”余欢道:“那就应该不是你俩,那小姑娘给你俩签名中间画了个爱心,我还以为你俩谁给画的,吓死我了简直。”
邢修弋笑了两声:“她说是我俩画的?”
“那倒没有,微博就一连串的啊啊啊啊然后什么也没了。”余欢道:“没事儿了,要是还发酵上热搜我就给压压行了。”
邢修弋道:“好,辛苦。”
谢潭西跟了一句:“辛苦欢姐。”
“卧槽你开的免提啊?”余欢惊呆了。
邢修弋忍着笑:“嗯。”
余欢嘟嘟囔囔了句什么,挂了电话。
“她还真是CP粉啊?”谢潭西觉得十分好笑:“还画个爱心,有点像小学的时候偷偷摸摸喜欢漂亮的小姑娘,然后把她名字和自己写在一起还要画个爱心。”
邢修弋探究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你小学喜欢过小姑娘?”
谢潭西一噎,否认道:“我没有。”
“那你倒是挺了解呢?”邢修弋继续道。
谢潭西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能见过猪跑啊?”
“呦。”邢修弋啧啧称奇:“你们班小学就有男生追女生了?”
谢潭西失笑:“那会儿的喜欢哪叫喜欢,就是看人家长得干净又水灵,不自觉就想亲近罢了。”
邢修弋哼哼地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邢修弋还没来过谢潭西家,进来先打量了一番,跟他的人一样,房间看起来挺温暖,有生活气。
谢潭西给他拿了双拖鞋:“你先随便坐,我去烧点水。”
邢修弋应了一声,换了鞋就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
“红茶还是绿茶?”谢潭西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邢修弋道:“红茶。”
过了会儿谢潭西拿了一袋大红袍出来,还抱了一套茶具。
邢修弋帮他拿了一些放好。
“我平常自己在家想不起来喝茶,一套茶具就收起来了省的落灰。”
邢修弋问:“不喜欢喝?”
“也不是,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还要倒腾这个嫌麻烦,想喝拿水杯一泡就喝了,忒不讲究。”谢潭西等水开,先拿出来把茶具都洗了一遍。
邢修弋笑道:“昨天跟我爸喝茶,我就得给斟茶,今天能享福了吗?”
谢潭西咂摸着他话里的意思,沾着水的手往他脸上弹:“占我便宜呢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邢修弋大笑。
虽是这么说,邢修弋倒也没光让他忙活,没事儿也给俩人添一点。
“对了,还没问你,下周的那个品牌活动你去不去?”邢修弋问。
“去。”谢潭西喝了口茶:“早都定下来了,但是官方还没通知。”
“到时候从哪儿走?”
“上海吧还是,前两天晚上应该可以回上海来,你呢?”
他们俩说的品牌活动是一个国际上的奢侈品牌来北京办的展,请些明星去走红毯撑场面,每年总会有这样这样的大品牌会办类似的展,谢潭西今年就走了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