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89)
“初二去我小姨家,没了。”邢修弋食指在谢潭西背后来回划着。
谢潭西被弄得有点痒,遂动了动,邢修弋没理,手上也不收敛。
谢潭西无奈笑笑:“那我能约邢老师出去转转么?”
“嗯哼。”邢修弋问:“去哪儿?”
“迪士尼。”谢潭西闷笑。
邢修弋笑了两声:“不怕被认出来?”
“你怕么?”谢潭西反问。
“我怕什么?”邢修弋不以为意。
谢潭西仰躺起来看着他,眼睛可能在他衣服上蹭得来了,看上去迷迷濛濛的:“那我也不怕啊,跟男朋友去玩儿玩儿而已,拍就拍去吧。”
毕竟是大年三十,谢潭西不方便在邢修弋这里多待,他俩都要回家,谢潭西干脆把邢修弋直接送去他父母那儿,自己再回去。
张岚和谢广川在家包饺子,谢潭西洗了手帮忙一起,一家人就没有那么讲究了,饿了就开饭。
年前张岚还蒸了粉蒸肉和甜饭,他刚刚也给邢修弋拿去了些,谢潭西回来还在外面打包了之前定好的凉菜,一家人围着茶几轻轻松松地吃了一顿年夜饭,说说笑笑的,看着春晚很快就到了十二点。
谢潭西躲回房间里,卡着时间给邢修弋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笑着道:“我正准备给你拨过去。”
“新年快乐弋哥!”谢潭西轻声道:“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一切顺遂。”
“新年快乐。”邢修弋回了一句:“开心健康,得偿所愿。”
谢潭西笑了一下,两个人一时无话,谢潭西倚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写划,写完了一看,才发现写的是一个“弋”字。
谢潭西买的房子楼层高,向外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外滩上一束接一束的盛大烟花,外面忽明忽暗,眼睛却一直是明亮的。
“哎,我才发现,咱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两个X。”谢潭西道。
邢修弋笑了下:“4X。”
两个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张岚找不见儿子在外面叫了两声,谢潭西把手机拿远应了,跟邢修弋说再见:“后天见,我去接你,你还在父母家住?”
“嗯。”邢修弋笑着应了一声:“行了,挂吧,特殊日子多陪陪父母。”
邢修弋家里也是三个人外加一条狗,本来往年还有小姨家一起,今年小姨家出国玩儿去了还没回来,所以就没聚在一起。
Cola一向很乖,邢修弋跟父母打牌他就窝在邢修弋腿边,看看外面的烟花,摇摇尾巴也蛮惬意。
邢修弋陪着二老一直看完春晚才去休息,一觉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邢修弋躺在床上,拿手机挨个儿给回复拜年的消息,一回就是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席美媛来叫他去吃饭。
邢修弋头发挺长了,睡一觉起来就变了样儿,一点也不酷帅了。
虽说正月里来不理发,但他这个长度过几天回剧组还得剪,索性也不管了,随手拨了拨出去吃饭。
昨天晚上包的饺子有点多,没吃完,中午就再吃一顿,吃完带着Cola出去遛弯,顺便自己也消消食。
Cola是真的很喜欢贴着人走,怪不得二老总是说他没眼色,两个人溜他他就喜欢走人中间,上一次跟谢潭西一起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之前那会儿还没在一起,走中间就走中间,倒也没什么的,但是现在就不可以了。
邢修弋拿着飞盘,坐在小广场的花坛上来回扔,Cola跑得不亦乐乎。
邢修弋扔的手都有点酸了,Cola跑回来把飞盘往他脚底下拱了拱,见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两只前爪搭在邢修弋大腿上,踩了踩。
邢修弋揉了揉他的狗脑袋,然后煞有介事地商量道:“哎,Cola,我跟你说个事儿,以后我要和西西一起跟你出来,你别往我俩中间走行不行?我俩得挨近点。”
Cola不耐烦地甩了甩头,邢修弋无奈地笑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拿过飞盘继续跟他玩儿。
外面挺冷的,邢修弋坐了会儿就觉得浑身都凉,牵着Cola准备回家。
Cola贴人贴上瘾了,牵引绳就那么长,就从邢修弋后面蹭到前面,再从前面蹭到后面,害得邢修弋中间险些被牵引绳绊倒。
“你身上长虱子了啊?”邢修弋没好气地问他。
Cola昨天才洗的澡邢修弋知道,而且还去了宠物医院检查,不可能有问题,这么蹭来蹭去就是喜欢邢修弋,想挨他近一点罢了,还有一点点没玩儿尽兴想继续在外面撒欢儿的意味在里面,邢修弋嫌冷,强制性把他搞回家了,准备下午吃了饭再带他转一圈。
他今天穿了条浅色的裤子,回家才发现沾了一腿的毛。
席美媛拿了粘毛器递给他:“你一会儿在阳台上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就挑出来,明天给你小姨提去拜年。”
邢修弋把腿上的毛都粘掉,应了一声。
逢年过节的,邢修弋家里这些食品礼盒,酒啊器具啊就不断,到了过年就更是多,还有一些关系好的同行,离得太远不便拜年就寄了些东西过来,家里没有杂物间一类的地方,所以干脆都堆在阳台上,摆了一地。
邢修弋挑了些东西出来,自己回房睡午觉去了。
第68章
邢修弋最烦过年串亲戚了,他平时忙,小姨家就很少去,小时候也不在一个城市,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所以并不是很熟悉,而且小姨夫他实在不喜欢,所以略坐了坐就借口跟朋友约了饭连忙走了。
邢修弋也没约人,因为当时谢潭西直接送他回了父母这儿,车还在自己家放着,邢原山知道他没地儿去,悄悄把车钥匙塞给他,邢修弋一笑,拿着走了。
他上了车,没发动,给谢潭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的慢,谢潭西的声音里还有着散不去的困倦,嗓子哑哑的,还带着鼻音。
邢修弋失笑:“都四点多了,还睡呢?”
谢潭西打了个哈欠,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儿,再开口时声音明亮了不少:“别提了,昨天跟我爸妈打牌,没注意时间,半夜三点才睡的,也不知道老人家的哪有那么大兴头,早上八点不到就又把我薅起来吃早饭。”
邢修弋笑了两声。
“你今天不是去小姨家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谢潭西问。
邢修弋一手扶着方向盘,百无聊赖地用指尖轻点:“无聊的很,先出来了。”
“你……”谢潭西顿了顿,轻声问:“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邢修弋愣了:“啊?”
“就是你给我买的那个木象,我在家里玄关摆着呢,我爸妈之前看了就喜欢,问我在哪儿买的,我说是你买的。”谢潭西道:“他俩都知道你,让我没事叫你来吃饭。”
邢修弋问:“今天吗?”
谢潭西无奈:“这都四点了,你要来我们也没时间做大餐招待你了,我说改天,你要是想来,就临走之前过来一次就行。”
邢修弋笑了:“你都开口了,我肯定得去啊。”
谢潭西应了:“那明天再说吧。”
两人说了些别的,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挂电话。
谢潭西不用串亲戚,晚上就跟父母去外面吃了一顿饭,晚上回到家,给相机充上电然后删删减减地搞了一个多小时。
自从去了克罗地亚之后,谢潭西就再没出去玩儿过,半年都过去了,相机里的照片一直没有更新,之前回来找人给邢修弋修图的时候照片已经全部导进电脑里了,他挑挑捡捡烦了,索性一股脑删了个干净。
次日一早,谢潭西天不亮就出了门,到邢修弋家时,刚刚旭日东升。
他说今天出来玩儿,其实也并没有去看天气,但是老天赏脸,太阳圆滚滚金灿灿的。
邢修弋接了他的电话就出了门,只带了一个充电宝塞在大衣兜里,手里拎着他刚刚倒腾的吐司芝士卷当早饭吃,谢潭西还好,多拿了一个相机。
俩人今天都没有过多乔装,本来就是去玩儿得,捂得严严实实也不一定能不被发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