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飞行(49)
瞿孝棠看着他,张嘴将他手指含进嘴里,舌头缠绕在他手指上,好一阵吮吸。
何溪明显有些难受了,大腿夹紧了他的腰,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后附过去抱住了他,他感觉到瞿孝棠在吻他肩膀,也察觉到瞿孝棠的手在哪个瓶罐里挤出一些液体,湿滑的触感随即到了后穴,何溪便似有若无的开始抚摸他宽阔的背脊。
瞿孝棠很快进来了,他搂着何溪的身子,另一手撑在台面上,目光落在镜子里,那里头是何溪未被紫外线伤害过背部皮肤,他的蝴蝶骨刚刚好,连脊柱的沟壑也是不深不浅。
进到深处,目光也未曾挪开,“何溪…”
何溪觉得太胀了,但瞿孝棠总是在这种时候叫他,于是回答的十分敷衍,“嗯……”
“跟我道歉。”
“……不要。”
瞿孝棠抽离了一些,再狠狠撞进去,“道歉。”
“呃!我不道歉,你不听话为什么要我道歉……”
瞿孝棠再次抽出来一点,停下来问他,“道不道歉?”
何溪咬着嘴唇,下巴挂在他肩上,不肯说话。
瞿孝棠便再次撞进去,腰身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但那只是一个开始,何溪知道这个人有多持久,但他不知道这个人生气的时候可以磨他磨到多久。
他感觉坐不稳了,身子松松软软,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于是抓着他的背迅速又模糊的喊了声‘对不起’。
“没听清,”瞿孝棠慢下来,“重说。”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瞿孝棠得逞的哼笑,握着他后颈再次抽插起来,何溪喉间不住地低吟,直到最后感觉到瞿孝棠在他体内痉挛一般的颤栗,这才蔫儿了下来,骂他混蛋。
“混蛋吗?”瞿孝棠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直视着他的脸,又将他额前汗湿的刘海捋向后头,才说,“混蛋告诉你,除了你这副身子让我忍不住以外,其他你不让我进去的地方我都能忍住不进去,所以即便我站在医院门口,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进去,懂吗?”
何溪怔怔然,情欲还未消散,看着他时像是听懂了又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还跟我生气吗?”瞿孝棠故作凶狠的问。
何溪摇摇头,又眨了眨眼,文不对题的说,“还能再来一次吗……”
“操!”瞿孝棠噙着脏话将他抱起来,转身回了卧室,人被放到床上时,他才通知他,“明天起不来可别怪我。”
......
晚风掀起窗帘,何溪趴在瞿孝棠胸口很久才把气喘匀。
瞿孝棠瞧了眼虚掩的阳台窗户,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了他身上,就这样抱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答应你。”
何溪将脸换了个方向,跟他一同望着阳台,“什么......”
“我是说,你那道防线,”瞿孝棠指腹摸到他的脸,温柔的摩挲着,“我跟你一起守着,你在里面,我在外面。”
“......”何溪没作声,抬起头,身子往上蹭了蹭,这样看着瞿孝棠,看着他妥协到诚恳的样子,心里突然一阵发酸,但何溪生生顶着这种酸楚应下了他的话,说不出别的,只好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小瞿夫人。”
何溪好笑,转而突然想起监控的事来,问道,“你还记得宿管委那个查寝的人吗?”
瞿孝棠点点头,“怎么了?”
“今天宿管委又来了,说是宿管委今年头一回查我们这栋楼,”何溪斟酌着,“那天那个查寝的人,你没有觉得眼熟吗?”
“眼熟?”上次说这个词还是在碰上刘思雯的那个漫展,瞿孝棠脑海里某个画面一闪而过,记忆里的人像重叠,他脸色很快变得不悦起来,“操,什么路子啊那家伙,变态吗?”
何溪摇头,“得找到他,有些事,我要当面问他。”
第43章 人不要有事就好
出海的事延后了,是何溪跟瞿孝棠商量后的结果,时间允许的话,何溪打算德语考试过后再听从瞿孝棠的安排。
至于那个人,像是得知自己露馅一样,何溪有天在值班室的监控面前坐了一下午,监控显示从他发现门锁被动过后,一直到他第二次坐在监控面前的这段时间,那道身影就再没出现在这个范围里。
其实找他不难,将他的影像截图,发到各个系里,找出来最多不过半天的事,但何溪没那么大张旗鼓的做,人是会被逼急的,就像瞿孝棠出现在医院门口时他自己的反应一样,在不确定那个人有没有拍摄下他的隐私之前,何溪想,还是先不要激怒他。
后来瞿孝棠也问过他一次,关于要不要追究的事,何溪当即推翻了那天晚上的决定,说再等等,还说他会自己出现的。
瞿孝棠当然不懂,他满脑子都觉得有必要给何溪换个宿舍。
礼拜四下午,球队一行人从学校体育中心出来,何溪走在后头,被瞿孝棠当成拐杖搂在怀里,听着他问,“学校对面的酒店公寓怎么样?”
“?”何溪带着疑惑看他。
“租金也不贵,你是时候从宿舍搬出去了。”
“别浪费钱了,”何溪听懂后低下了头,拿脚尖踢走了前头的一块碎石子,“那家伙,应该不会再来了。”
“这是你能保证的事吗?”
何溪有一会儿没做声,很久才点了点头,他想,这就是不把监控里的事告诉给瞿孝棠的原因,仅仅因为冒充宿管委来查两次寝,他的反应就已经算很抵触了,若是告诉他,他把学校闹翻过来也不足为奇。
“点个鬼的头。”瞿孝棠搂着他肩头的手收过来捏了捏他的脸,何溪躲不开,捂着脸喊脏,他干脆摊开五根手指在何溪整张脸上胡噜了一圈,又在何溪严肃起来作势要揍他的时候松开胳膊跑远了。
何溪没去追他,由着他被队里的人齐刷刷的揶揄打趣。
苏娜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同他一起将目光放在前头那群打打闹闹的大高个身上。
良久,苏娜说,
“嘻嘻,昨天你托我打听的人,我问到了。”
何溪步伐放慢了些,等她接着说。
“也是大二的,叫沈其臣,”苏娜走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名字很陌生对不对,但他有个外号你一定听过。”
“什么?”
“1号停车场。”
确实听过,从班里女孩子的嘴里,大一军训那段时间,这个外号便是新生人口相传的谈资,至于为何,见字表意思便是。
何溪问,“别的呢?”
“倒也没什么,”苏娜想了想,“不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学长被一女装大佬吓到腿软的事么?”
“嗯,”何溪说,“也是他?”
“没错,这人啊……拒绝学长告白,露了真身,没过两天又去追那个学长,听说还在人宿舍里把人睡了,哎,一言难尽。”
何溪正色起来,“无处证实的事情,就别当真了。”
“知道了…”苏娜乖巧着应下,问起,“你发给我的照片打哪来的?打听他做什么?”
“哦,我们楼里总是丢东西,宿管筛查非登记人员,我想就拿来帮着问问。”
“我说呢……嘻嘻,你可别掺和这些事,回头惹自己一身骚。”
“嗯。”
瞿孝棠晚上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何溪继续在阳台上晾某人晾到一半的衣服。
瞳孔在适应夜幕降临后会自动分辨出递进的暗色,晾完衣服,何溪在阳台上待了会儿,他直视着前方,思绪不知盘旋在哪里。
其实从查监控那天起,他就在做最坏的打算,白天苏娜的话还犹在耳边,他的确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经过,但还有件事情对他来说是简单的——
比如晾完衣服,他会在阳台上多站一会儿,再比如,回到宿舍,他会将窗帘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