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信息素(23)
“倘若你还念在什么兄弟旧情……”
“是该杀。”闻曜风玩着自己的发稍,并不动情:“丞相费心了,我这边也会多加留神。”
潘笑没想到自己第一项劝说任务会这么好完成,表情一变飞快告退。
“太子殿下,上林苑再叙。”
等潘丞相离开之后,太监阿福才凑过来,端了一盘茶点供他解渴。
闻曜风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探头道:“他走了?”
“走远了。”
“刚才……淳王爷悄悄往我袖子里塞了个东西。”青年往胳膊里摸了半天:“这儿呢,我瞧瞧是什么。”
硬质糖果滚落在桌面上,标志性LOGO特别招眼。
居然是广告冠名商新出的激爽蓝莓薄荷糖。
白淳也是个玩游戏的鬼才。
阿福很配合地摇摇脑袋:“这是个什么,小的看不明白。”
闻曜风笑了一声,剥开糖纸就准备吃。
“殿下——殿下!!”阿福伸手拦他:“金鸩羽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旁人给的食水您别乱碰啊,万一毒着了怎么办?!”
闻曜风眉毛一扬。
“什么旁人,那是我亲弟弟,吃!”
阿福:“……!”
曜太子嚼着糖块下楼转悠,一溜花枝招展的妙龄歌伎全围了过来,娇滴滴地边抱怨边往他身上蹭。
“太子好久没来找奴家玩啦。”
“今晚喝酒么,您是不是都忘了娟儿了?”
“殿下~~~”
曜太子也不顾及,左右胳膊各搂一个就往外走,公然带着姑娘出去逛街。
“阿福,带钱没有?”
小太监懵道:“啊?”
“我想吃这个,”闻曜风伸手一指远处的麦芽糖小摊,手腕又是一转:“还有卖冰镇西瓜的?那个也买一份。”
小太监快急坏了,心想现在毒羽在谁手上都没个谱,您到处逛吃逛吃也不怕开局就完蛋。
“殿下——”
太子眉毛又扬起来。
“吃西瓜都不让了?”
“吃……您随便吃……”
闻曜风搂着姑娘吃着西瓜,从东集逛到西桥,慢悠悠道:“宝贝儿们,这金鸩羽的事儿,你们听说过没?”
歌伎捂嘴直笑:“我们成天在听香榭里等您,哪儿知道这个啊。”
“不过,”她细眉一挑,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向远处:“那姑娘成天在桥头卖花,兴许她知道呢?”
闻曜风侧目看去,一眼在人群中看见衣衫破烂的柯爱。
夕日潮流性感的青春偶像今天穿成了贫家女模样,被其他商贩挤到桥边怯生生卖着花,光裸的双脚沾了不少尘泥。
“在这等我一下。”他松开歌姬,快步走了过去。
“冷不冷,跟我去喝碗米酒?”
柯爱冷倒是不冷,就是被放置太久半天没等到镜头。
闻曜风突然冲过来,她差点吓一跳,尽心尽力跟着剧本走:“多谢,可是我花还没卖完……”
“阿福——”
太监凑过来,也不好意思看小美人,闷头把钱袋子掏了出来。
闻曜风也不数她有几朵花,直接把整包钱都放到她手上。
“花交给他,你去换身好点的衣服,靴子也买一双,去吧。”
说完掉头就走,也不多问。
阿福忙追过去,着急道:“金鸩羽的事您还没问呢!”
“我问她?”闻曜风摆手道:“连买花的人都没有,哪儿还听得到什么小道消息。”
柯爱有点生气,张口叫住他。
“你站住!”
“怎么了?”闻曜风回身瞥她一眼:“光着脚不冷啊?”
“金鸩羽确实不在我手上。”她把钱袋揣进兜里,伶俐道:“你再给我一袋钱,我就告诉你。”
“行啊。”闻曜风笑道:“阿福,掏钱。”
“殿下,”阿福小声道:“您刚才给她的那袋,是咱们府上的所有家产了。”
闻曜风大惊:“我一介太子这么穷的吗?!”
阿福点头:“您就是这么穷。”
按照节目脚本,这会儿他再言语几句,就可以引导太子曜去当街卖艺,哪怕唱两首歌都可以多剪几分钟精彩镜头。
结果闻曜风抬脚就走,毫不犹豫。
“太子!!”
“青玉府在哪?”
“啊——啊??”
“走,”某人一撩袍子,背影潇洒风流:“找我那可爱弟弟要点零花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曜曜(扭动):给点嘛——
第19章 三绝
闻曜风来到青玉府门前时,群演们还没反应过来。
阿福尽职尽责地嚎了一嗓子:“曜太子到——”
看门的家丁如梦初醒,拦在门口道:“殿下,您不可以随意闯府!”
闻曜风轻易扒拉开他们的塑料剑,张口似乎有话要讲。
两个家丁下意识凝神去听,结果闻曜风大跨步就进去了。
“……!!!”
阿福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去之前还扭头看了眼棚外的副导演。
副导演比了个大拇指——看你发挥了!
阿福脸色发白的跟了进去。
这一路都有侍女家丁过来拦,理所当然的,谁碰见闻曜风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某位太子深知自己魅力出众害人不浅,笑的颇有几分得意,抬手一按侍女的肩,低音炮放了出来:“怎么都拦我,看不够啊?”
小姑娘身为ALPHA都受不住这个,颤颤巍巍道:“姜,姜太傅刚进去……”
原来如此,估计正跟太子走剧情呢。
闻曜风虽然没看过那几个嘉宾的剧本,到底心思剔透,能猜出一些来。
他和白淳没有演员经验,又身任这部剧的主角,得靠两个老戏骨带入戏里。
节目组多半是把剧情流程转换成特殊任务,安排其他四个嘉宾按点完成。
一来增加看头,二也可以借此引导所有人走完主线剧情。
阿福跟在后头正琢磨着该怎么演,突然就被拖进了小竹林里。
“!!!”
“嘘。”闻曜风松开手,侧头瞧轩窗里对话的两人。
“太远了,”他有点不高兴:“什么都听不见。”
阿福心想您这加戏天赋真不是一般人,该配合演出的我台词都摸不着边。
“操,”闻曜风蹲着探头看了半天,突然支棱了起来:“姜太傅居然送蛇给他?!”
中隐斋内。
白淳背手静立,淡淡道:“姜太傅,这份大礼……未免心意太过。”
姜且一扬下巴,露出谄媚到几近讨好的笑容。
“殿下,此乃永州蛇。”
他迈步向前,毫无惧色地用掌心触碰那花蛇的头颅,每一句言语都沉着明朗,送进耳朵里极为亮堂。
“黑质白章,触草木则尽死。如啮人……无御之者。”
白淳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柏枝上盘搅的长蛇,浅笑的有几分无辜。
“太傅,您说这蛇剧毒如此,我可就怕了。”
姜且虽然脸上堆着笑,却也在一寸一寸审视着白淳。
他再开口时,声音丝滑又泛着冷,就好像一条蛇。
“殿下,这就怕了?”
“嗯。”白淳颔首:“很怕。”
果真是不堪抬举的蠢物。
姜且面上仍笑着,又用指节轻触了下长蛇的七寸,拢好袖子道:“但殿下,这永州蛇如果作为药引,可治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是无药可治的剧毒,也是根除恶疾的良药。”
白淳虽听懂了他的意思,此刻也只坐在古琴旁,拿着一卷诗书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