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亲我?(39)
凌泉靠着墙大概闭目养神了五分钟又起来,他自己那部分改的是最多的,走位变动也是最大的,也是最不能松懈的。
他自己再练了半小时,又把地上躺着的其他队员挨个叫起来。
下午大家也几乎没有半刻停歇,一直练到公演开始前,工作人员来领练习生们去做造型。
做造型的时候凌泉才合上眼暂时跌到梦境中,但也没多久,就被化妆师摇醒。
镜子里上过妆的凌泉看不出丝毫倦意,只有被猛然叫醒时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出卖了他。不过他很快就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边上是还在忐忑的队友,是那个还有点低烧的齐知理,他嘴里念念有词:“唱到‘全部都是爱’这句的时候是做wave还是什么来着……完了我感觉都记混了……”
凌泉迟疑了下,还是对齐知理道:“没事,舞台是用来享受的,别绷得太紧,玩得开心就好,真记不住就瞎跳吧。”
齐知理之前没和凌泉接触过。平时偶尔听别人说凌泉厉害是厉害,但不好相处,和一些练习生还起过冲突。他自己感觉也是,这人冷冰冰的,只有在镜头前才会露出那么点笑。
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去说凌泉在镜头前立的是个什么人设,私下也绝不是随意看不上别人的类型,之前练习的时候就挺耐心帮大家纠动作。今天更是刷新齐知理的认知,说实话要是让他不睡觉极限三小时编舞,编完还要舞蹈教学,教完自己还要练最多的量,他绝对心态崩了。
哪怕在镜头前还能勉强做出平静的样子,在化妆间这个没有摄像机的地方,他也绝对会爆发出不满的。
可是凌泉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怨言。
甚至自己也很疲惫了,还试图说话缓解他的紧张。
齐知理吸了吸鼻子:“我努力不瞎跳,不能白费你编了一晚上的新动作。”
凌泉点头。
晚上八点,第三次公演正式开始,观众早已在场下聚集,前面几首表演完,终于轮到《Flash》组的练习生上场。
成员们一个一个登台,凌泉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为了配合这首歌,他今晚的造型也是完完全全的大人模样,妆容的用色风格偏艳丽,但这妆容和他稍显稚气的脸庞却奇妙地产生了些化学反应。刘海都梳到后面去了,只留了很随意的一小绺在额前,有一丝脆弱的落拓感,像一株水晶做的玫瑰,精致又随时会破碎。
他一上来,底下观众就尖叫连连。
妈粉的母爱又要变质了。
等他上完台,这组到了六个人就开始自我介绍。
之前有路透说纪灼不在,但没亲眼见到,粉丝们总归是不信的,如今听到只有六个人做自我介绍,底下便开始议论纷纷。
PD也只是说纪灼因故不能登台,没有具体解释。
不过很快现场观众们的目光就被舞台上的练习生们吸引了。
重新编过的六人版《Flash》,并没有任何违和感,如果观众事先不知道本来这首支舞应该是七个人跳,或许会以为这支舞蹈本来就如此。
队员们的表现也没有问题,可能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反而跳得比练习时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凌泉中间solo的部分更是点燃全场气氛。本来这歌是卖腐神曲,双人舞自有双人舞的妙处,被改成单人独舞后,两人的缱绻纠缠变成了一个人的痴恋。凌泉用肢体语言和表情把这种痴缠演绎得淋漓尽致,色气却又不低俗。
底下不管是不是他的粉都没法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粉丝更是骄傲,他们家凌泉可盐可甜,初舞台时帅气,爱丽丝那次可可爱爱,现在连性感路线也能轻松驾驭。
可塑性不可谓不强!
等一曲终于结束了,谢PD才跟大家说明,完成度这么高的舞蹈,是这组人用仅仅十来个小时的时间练成的。
掌声如涨潮,响起后又迟迟没有回落。
谢PD喊了挺久安静,底下的观众才渐渐平静下来。临投票前谢PD又问了凌泉,问他熬了这么久,现在跳完了公演最想做什么。
大概是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舞台结束之后终于松懈下来,凌泉没有多想:“想打电话给纪灼……”
“打电话恐怕是不行,毕竟你们都没手机,”谢林君开了个玩笑,“如果能打电话,你想跟他说什么?”
凌泉道不假思索:“想跟他说我们跳得很好,他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不过如果他也能来一起跳,我想这个舞台一定会更完美,还想说……”
想到这里凌泉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想知道纪灼的膝盖还痛不痛,想问“兜兜”的事。
他还想说他表现得很好,纪灼知道的话应该会用很夸张的话夸他。
他想说今天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但如果没有纪灼跟他一起,待会他也懒得自己去食堂。
想说这几天睡觉前都一起听歌了,今晚纪灼不在,他是很累了,肯定不至于睡不着,可是好像有点不习惯。
想说回去以后小简肯定会问七问八的,如果没有纪灼怼小简,乐趣会少很多。
……
凌泉又想,本来说了要避嫌的,嫌没避成,下意识说了那么多像在发糖的话。都怪睡眠不足吧。
最后他把他那么多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说:“希望纪灼快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多想说的话,一言以蔽之,就是想他了(。
啵啵大家!
第32章 把我燃烧
下了舞台,刚走到过道处稍空旷的地方,凌泉忽然就被边上两个队友扛了起来,他毫无防备,就被往上一抛。
凌泉:“!”
不对着镜头时就很吝啬于做表情的凌泉难得露出些惊恐的神色,身体短暂地凌空又下落,再被底下几个队友稳稳接住。等他落地站稳,大家又抱作一团,有比较感性的甚至已经开始哭了。
原先这组的人大多觉得只是莫名其妙被投进来跳这首乱七八糟的歌,舞又难跳又不正经,各人临时组成同事,跳完就散了。
然而突如起来的这么一出,累是累,却让所有人找到了一个能为之奋斗的共同目标,有种大家是拧在一起的一股绳的实感。
此组的队长本来是个爱讲客套话的人,这时候也抛下那些场面话,主动去抱凌泉:“等出去了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微博互关什么的也搞起……哎呀,其实我有预感我马上要出去了,到时候我会给你投票的。”
其他人也起哄:“我也要,我以后要是开solo演唱会,凌泉你来当嘉宾好吧。”
“凌泉你编舞是跟哪学的?就是在公司学的?”
“我们别堵在这里了,回候场室睡一下吧……”
“投票结果还没公布呢,你睡得着?”
其他人吵着,凌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话听进去了,有些只在耳边了个转。但这都不太重要,他恍惚间只觉得真好。
真好,热热闹闹的。
纪灼是公演结束后几天才回来的。节目组和经纪人都说公演后也没什么事,就让他干脆在医院里多休息几天,是他自己待不住了,能走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要回录制基地。
凌泉本来在练习室,练到一半看见镜子里出现一个戴鸭舌帽的人影,帽檐把脸遮住了,但身形凌泉熟悉得很。那人把帽子一摘,果然露出了纪灼的脸。
凌泉一下停了动作,他睁大了眼,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去,往前小跑了两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欢欣太过明显,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语气没什么起伏:“你怎么回来了?”
听着好像还有些冷淡。
纪灼往凌泉的方向过来:“再不回来怕自己被淘汰了。”
凌泉量着纪灼,他看上去瘦了点,但精神尚可,视线往下,看到纪灼的膝盖……这人还穿着条破洞牛仔裤。凌泉不懂纪灼的伤情具体是怎样,第一反应是他也不怕得什么风湿关节炎。
纪灼察觉到了凌泉的目光,伸手去轻轻敲自己膝盖:“一点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