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这也是李瑞的心声,可他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不知多久,严烃扬好像终于打累了,他将李瑞踹翻在地,一脚踩在李瑞的脸上。
少年森寒的一双眼,满是恐怖的戾气,像地狱而来的魔鬼,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李瑞。
李瑞的一副眼镜早就被打没了,脸肿得又红又高,他如杀猪一般嚎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
“救命!救命!!!!误会,是误会……”
严烃扬冷冷一笑:“误会?”
李瑞抖着手伸过来求饶:“误会,真的是误会……”
严烃扬脚下使了一下狠劲儿,李瑞瞬间又嗷嗷的叫起来。
严烃扬恶狠狠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当我是眼瞎?还是当我脑残!”
李瑞:“嗷嗷嗷!!!别踩了别踩了!!!!”
“苏南川!”
严烃扬突然连名带姓的喊苏南川,他沉着一张脸,满是戾气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的扫过去,看得苏南川一哆嗦。
苏南川哭道:“哥哥……”
严烃扬:“去找冯校长。”
李瑞一听严烃扬竟然让苏南川去找校长,瞬间又嚎叫起来:“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严烃扬完全不理会他,看着苏南川:“快去!”
苏南川应了一声,白着一张脸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苏南川一走,严烃扬抓起李瑞的一只胳膊,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来,告诉我,哪只手碰他了?”
李瑞瞬间惊恐的瞪大眼,用力挣扎,但他已经被打得没什么力气了,那点力气根本不够反抗。
只听“嘎”的一声响,李瑞一声惨叫,他的右胳膊被严烃扬掰折了。
严烃扬冷冷的笑着,又慢慢的抓起李瑞的左胳膊。
李瑞尖叫着:“这只手没有!这只手没有!”
“嘎”的一声,李瑞的另一只胳膊也被严烃扬掰折了。
——
冯校长过来时,李瑞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而严烃扬则坐在桌子上,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少年满身的戾气,黑色的眸子里如冰冷阴森的寒潭,望过来的瞬间,让人从心底发凉,毛骨悚然。
冯校长一瞬间竟有种被唬住的感觉,他站在画室的门口,微胖的脸耷拉着,眉头紧蹙,看见一片狼藉的画室,以及躺在地上像是过去了的李瑞……
“严烃扬,你干什么了!”
冯校长一声怒吼。
苏南川是边哭边跑过来的,这小孩子哭得直抽气,几句话也说得不明不白的,冯校长只隐隐听清楚哥哥、找你、打架、画室……几个字样。
冯校长直觉又是严烃扬惹了什么事,黑着一张脸急急忙的过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叫救护车!”
这是冯校长的第二声。
严烃扬冷冷一笑:“要不要再报警啊?”
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李瑞顿时激烈的动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不要报警!不要报警!”
冯校长眼中一惊,饶是他再看出来不对劲,现在也明白过来严烃扬恐怕不是无缘无故揍人。
冯校长板起一张脸,看看严烃扬,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李瑞,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烃扬冷哼了一声,看了看苏南川,说道:“苏南川,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苏南川红着一双眼十分听话的点点头,默默的走出了画室,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屋里的一切嘈杂都在这瞬间消失了。
夏季,白天总是很长。
天亮着,远处落日的余晖散发出一片桔黄的光,打在地上、身后的墙上,也打在苏南川白色的校服上衣上。
校园里一片宁静,只偶尔能听到远处马路上有车鸣笛的声音。
苏南川揉了揉哭红的一双眼,轻轻的靠在墙面冰凉的瓷砖上。
他的身体微微的发着抖,一颗心惶恐不安的跳着,他的心中涌动着巨大的情绪,那些情绪让他不安、茫然、难过、不解,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李老师是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才惹得严烃扬暴怒。
他只记得李老师给他找了几张水彩纸,让他在一张纸上试画一下。后来李老师说他的线条画得有些弱,要教他怎么用笔。
李老师靠近时,身上那股香腻的气味让他感觉到不适,他说话的声音也让他不适,他本能的往一边移动,但被李老师抓回来,让他好好学一学。
李老师握住他的手说是教他握画笔的姿势,那陌生的触感让他整个身体都在本能的排斥,可李老师是老师,他是学生,老师要教学生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以为这是正常的,所以虽然觉得不舒服了,却没有拒绝。
后来李老师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他直觉这样是不对的,但他脑中一片茫然,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对。
直到严烃扬踹开了门,满身戾气的伸出拳头狠狠的砸向李老师,苏南川在惊吓过后终于隐隐的明白了,李老师那样做果然是不对的。
苏南川抽抽鼻子,脑中又浮现起严烃扬红着一双眼,狠戾的眼神。
哥哥生气了,生了好大的气。
哥哥把李老师打得动不了了,李老师和冯校长会不会找哥哥的麻烦。
可有错也是李老师的错,哥哥没有错,哥哥是为了他才发了好大的火,要怪就怪他,怪李老师……
苏南川胡乱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画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严烃扬走了出来。
苏南川湿漉漉的一双眼瞬间亮了一下。
他一步上前,软糯糯又急切切的喊了声:“哥哥。”
严烃扬转头看过来。
身后,落日桔色的余晖洒在少年的身上,他英俊青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的狠戾与阴郁已经消失了,不知是被他掩藏下去了还是什么,只剩下一片冰冰凉凉,没有喜怒的情绪。
他单薄的嘴唇紧抿着,不说一句话。
苏南川顿时便知道,严烃扬还在生气。
他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怯生生的又喊了一声:“哥哥。”
严烃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回家。”
严烃扬说完大步迈向前,苏南川急忙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校外走,一前一后的上了车,下了车。
等走到通往家的那条长长的寂静的巷子里,苏南川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哭了起来。
“哥哥,别,别生气了。”
苏南川勇敢的上前,一把拉住严烃扬衣角。
“别,别不理我……呜呜呜呜……”
小孩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哭,等拉住了严烃扬的衣角,便突然委屈的不行,哭得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严烃扬只觉得头疼又无奈,苏南川哭得他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他气急败坏道:“哭什么!人是我揍的,气是我生的,我生我的气,你哭什么!”
苏南川:“呜呜呜……”
严烃扬暴躁的踢了一下一边的垃圾桶,垃圾桶倒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咚”的声音,苏南川被这声音吓得一怔,随后哭得更厉害了。
严烃扬气急败坏的上前猛得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说道:“苏南川,你现在就使劲儿哭,等进了家门,我再好好收拾你!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跟陌生人走,我再三跟你强调的话,你听到狗肚子里了!”
苏南川呜呜呜的哭得更厉害了:“可是……呜呜呜……李老师……也不是……陌生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严哥快要气死了,他养的小白兔竟然有人敢碰!!
第19章 教育
苏南川一句“李老师也不是陌生人啊”,让严烃扬一噎。
严烃扬突然意识到,苏南川和他是不一样的。
严烃扬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居无定所。那时林月眉时常带他搬家,不是今天住在杂乱的小平房,就是明天搬到更乱的街道更破旧的小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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