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怀君吧,有空没?”男生留着板寸,没穿校服,长得跟瘦猴一样,笑起来油滑世故,那人下巴朝另一边扬了扬,“过去聊聊呗。”
邱怀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粗略数了数,靠在墙边的人约莫有四五个。
张向名站在他们中间,挑衅地朝他比了个中指,嘴里还嘬着根没点燃的香烟。
“哟,等我多久了,特地堵我呢?”邱怀君甩开了板寸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昂了昂头,如果不是胸部胀得发疼,感冒又让他精神不振,邱怀君不会犹豫,“跟张向名说,我今个儿没空,让他打架先预约,要跟老子打的多了去了,别插队。”
邱怀君又往前走了两步,张向名终于肯亲自过来了,拦在他面前。
邱怀君看着他的脸,没找到上次打出的伤,看来是好了。
“不能走啊,好不容易等着您,昨个儿下雨,前天你又逃得快,好不容易瞅着你了,咱不得好好聊聊?”张向名人生得矮,得屈尊仰着头看着邱怀君,他本人看起来也对这点分外不爽,语气阴阳怪气,“还是你怕了,怕了就道个歉,啥事儿不都没了,是不是啊?”
与张向名的恩怨不过几句言语,先前他同张向名关系还不错的时候,张向名指着他鼻子开了句玩笑,无非说“你妈想死了吧”,邱怀君开得起玩笑,也不介意玩闹,但这种话他一点也忍不了,把人揍得鼻青脸肿,从此反目成仇了。
“说什么呢?”邱怀君提了提书包带,他书包里没有书,也就手机和充电宝,掠过他朝那群人走,“哪有爷爷给孙子道歉的份啊,要打就打,我急着回家吃饭。”
背后张向名气急败坏地骂了句,邱怀君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人多的地方,计划逃跑路线。
他不蠢,一个人打六个人叫傻逼。能屈能伸,那才叫男儿本色。
邱怀君跟在几人身后到了小巷里,上次他是在这里揍的张向名。
脚下是暗色潮湿的青苔,废弃易拉罐踩得嘎吱响,邱怀君看着几人,“咱哥几个得公平点吧,一个个来,一窝蜂的不算男人吧。”
“谁他妈要跟你谈公——”话音未落,邱怀君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酸臭脏污的大堆垃圾倏地倾倒下来,塑料瓶子噼里啪啦地响,几人懵了下,纷纷避让开。
骂了句“傻逼”,邱怀君拔腿就跑,眼看就要跑到人多纷杂的地方,脚下却突然一滑,踩着了块西瓜皮,眼前天翻地覆,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刺痛。
脚步声重重传来,衣襟一下子拽起来,邱怀君差点没喘过气来,张向名拎着他衣襟,喘着气:“我操你大爷的邱怀君——”
邱怀君心想完了,却也一时想不出招儿,他刚攥紧了拳,忽然听见巷子口传来了声音。
“干什么呢?”
邱怀君愣了下,其他人也愣了,一齐看向眼前。
贺青川还穿着演讲时的那身校服,干净又整洁地站在巷子口,眼镜都还没摘下来,镜框边折射出光来,他垂眼看着坐在肮脏地面上的邱怀君,旁若无人地半蹲下身来看着他:“怎么成这样了?”
“……”邱怀君没想到贺青川会突然出现,一时哑言,只是望着他的眼睛。
“贺青川?”张向名拽着邱怀君衣襟的手松了松,上下打量了贺青川一番,忽然笑起来,“你要是想看热闹,给你留个位置,咱学校大学霸,总归得有点排面。”
邱怀君和他那双胞胎哥哥不对头是出名了的,张向名不介意多一个人揍邱怀君,也不介意贺青川在旁看邱怀君洋相。
“邱怀君,”贺青川没看张向名,像是没听见张向名的声音,仍是和邱怀君对视,声音平静,“要我救你吗?”
外面吵闹,他们这儿倒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张向名自觉不对,朝旁边的板寸使了使眼色,板寸点点头,嘻嘻哈哈地朝贺青川走过去,“大学霸,赶紧走吧,等会儿血腥着呢,别给你吓出尿了,赶紧回家找妈妈吃饭了。”
邱怀君顿了顿,猛地挣开张向名的手,看着贺青川的眼睛,挑了笑,说。
“行啊,那就救救我,哥哥。”
·
对于贺青川的记忆不多,邱怀君拒绝对贺家的人产生好感,此刻呆呆坐在地面上,倒是想起来不少。
贺家后院里有个很大的游泳池,邱怀君刚来贺家半年,性子孤僻,难为情地开始想妈妈,难过得厉害,半夜摸黑爬树不实在,就坐在泳池边。
而那时贺青川竟然也在,但他们隔着很远坐着,井水不犯河水,隔着多远——五十厘米?或者七十厘米?谁也没说话,彼此都当彼此是透明人。
风吹得身上发麻,贺青川忽然站起来了,居高看了他一眼,说:“要是想哭就哭。”
“谁想哭了!”邱怀君一下子炸了,瞪着他,眼睛发红,但贺青川知道他不是兔子,“你别乱说!有病!”
贺青川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了。
邱怀君委屈的很,的确在他走后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不懂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朝游泳池里扔石头,又哭到睡过去。
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是在卧室里。大概是他半夜又醒了走回的卧室,邱怀君不记得了。
他对于贺青川的记忆这么匮乏。
外面霞光慢慢衰落,邱怀君眼睁睁看着贺青川弯下腰捡了废弃的铁管,拎着张向名的领子到了闹市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砸向前面那人的肩膀,铁管应声裂开,贺青川仍是面色不改,似乎流出的血液在他眼里只是每日都要见的火烧云,不值一提。
他不是在巷子揍的人,这点挺聪明。
那几个人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闹事儿,周围围观的人也限制他们的发挥,只能四目相顾,举手无措。
邱怀君撑着地慢慢走过去,揉了揉发疼的尾椎骨,贺青川揍得狠,张向名第一下就给打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大概有五分钟才放开了张向名,贺青川说:“趁早去医院缝口子。”
邱怀君笑出声了,却又收了笑。
周围人一哄而散,打得站不起来的张向名被其他几个人搀扶走,临走放了几句狠话。大抵也没懂,明明相对的两个人,凭什么就能站到一条线上。
“你得写检讨了,这下好了,学霸履历上也有黑污点了。”邱怀君说,拍了拍身上的脏尘。
贺青川不打算理会他的油嘴滑舌,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仍是一副端正俊朗模样,看不出来刚把人朝死里打。
他刚转过身,忽然手腕一紧,邱怀君攥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哥,你先别走。”
“干什么?”贺青川说。
他把贺青川拽到了巷子里,没去垃圾堆旁边,而是更深处。
阴暗巷子里,周遭除了鸟鸣别无声响,刚踢翻的垃圾堆在远处,不至于污染空气,废弃易拉罐滚动,青苔依旧长在脚下,邱怀君喉结上下滑动,掀起了衣服下摆。
裹胸脱落在地面上,奶头受冷挺立,乳白色的奶水溢出殷红的奶孔,慢慢朝下流过腹部。
绑了一天,皮肤有些泛红,像没成熟的奶莓,青涩却诱人。
旁边车辆驶过,在夜的开始,车头灯明明暗暗照亮半边巷子,随即消褪。
“这里也救救我吧,”邱怀君在昏暗里看向贺青川的眼睛,脸滚烫,他咬咬牙,在血液急速流动中哑声开口,“哥哥。”
贺望:演讲ing。
第13章
巷子里留住的光太少,黄昏逐渐褪色,高温酿造的一场热量事故在深处延展开。
外面闹市区还在纷纷攘攘,邱怀君听着了噪音,好像所有声音都融化掉了,他只能听得到轻微的吞咽声。
他们都不是透明的,只要有人走进来抽烟,就会看到邱怀君咬着自己的衣摆,挺着胸膛,淫荡地让别人吃自己白软的奶子。
感冒带来头脑的昏沉与呼吸不通,邱怀君使劲咬着衣服的下摆,困难地喘息。
贺青川咬着他的乳尖,湿热的口腔吮吸着奶水,舌尖顶弄着乳头,围绕着乳晕打圈,又重重地吮吸,湿润地舔着发热的肌肤,薄汗与奶水一同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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