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延死不承认:“没有吧。”
盛明稚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看,理直气壮,证据确凿:“L、J、Y。”
琴背上确实有几个英文字符缩写。
在“LJY”之前,还有“SMZ”。
妈的。
老不正经的。
刻他的名字缩写就算了。
刻自己的算什么?!
盛明稚呵呵冷笑:“这是什么?”
一副铁证如山的模样。
满脸都写着“看吧看吧被我抓到了你的小心思了吧就有这么爱我吗所以现在赶紧承认很爱我快点快点说超爱我”。
老男人真幼稚,还搞这种情侣名缩写。
陆嘉延随口道:“辣椒油。可能是辣椒油的缩写?”
盛明稚:“……”
这突如其来的谐音梗冷笑话直接让盛明稚笑到破防。
关键是陆嘉延说着话的时候还一本正经,仿佛真有这么回事儿一样。
笑够了,他才趴在陆嘉延的背上,嘀咕:“土死了你。怎么不干脆在两个名字之间再画一个爱心?”
“然后再用一把箭穿在一起?”陆嘉延顿了下,举一反三,土味加倍,很自然地点点头:“建议不错,下次采纳。”
……
救命,那他会再一次放弃拉小提琴!
不过,看在陆嘉延这一次送礼送的这么符合小盛老师心意的份上,他懒得理陆嘉延幼稚的抬杠。
当天晚上,盛明稚难得在床事上主动一回,累得腰都快断了。
夏末的天气已经开始泛起凉意,后半夜下了一场小雨,直到天明,西山壹号的夜灯才缓缓熄灭。
-
纵欲的后果就是隔天想要爬起来练琴,结果完全失败。
等盛明稚真正开始复健练习,已经是隔了一天。
原以为这么多年没有拉过小提琴,自己可能会有些生疏。
盛明稚甚至都做好了去大兴安岭面试伐木工人岗位的准备。
可是等他将小提琴架起时,身体似乎都被它唤醒。
如同本能一般,几乎不用任何指导,音乐就从指尖流淌出来。
沈苓在一旁听着,惊呆了。
一曲结束。
盛明稚有点紧张,捏了捏拳,声线颤抖:“怎么样?”
“我草?”沈苓从震惊中回过神:“你确定你有好多年没拉了?”
盛明稚一副“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的表情看着她。
沈苓摸了摸鼻尖:“可能我是外行的缘故,我觉得听起来,跟我在网上听到的原版差不多啊。”
她赶紧补充:“我觉得你比我那个教小提琴的音乐老师拉的好,真的,不是拍马屁的!是真的真的很好!你要不信我你找其他人来听听。我说明稚,你是不是有点儿这个拉小提琴的天赋啊?”
沈苓不是第一个说他有天赋的人。
第一个说盛明稚有天赋的是他的小学音乐老师。
盛明稚对自己拉琴的天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沈苓说完,他心里就默默松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
“是吧。可能吧。”
他觉得自己拉的还挺好的。
事实证明,沈苓夸他有天赋这件事绝不是虚言。
短短半个月,盛明稚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原先请来帮助他复健的小提琴老师很快就觉得有些吃力。
盛明稚几乎是一点就通,又勤加练习,学琴快,听音准,很具有个人风格,说是练习更像是享受,水平远在他之上。
换句话来说,他教不动了。
临走时,感慨了一句:
“明稚的天赋很难得,很多人努力一辈子或许都达不到这个水平。”
夸得盛明稚觉得过于浮夸。
搞得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陆嘉延给这个老师塞钱了。
当然,老师也说过,如果当年一直坚持学琴,现在的造诣已经不可想象。
一句话,说得盛明稚跟陆嘉延同时沉默下来。
他们都知道,老师口中的“当年”,或许就是盛明稚原本应该拥有的未来。
可是那个未来,没有陆嘉延。
过了很久,盛明稚觉得这个沉默难以忍受。
他放下小提琴,默默地开口:“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陆嘉延的视线飘过来。
盛明稚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有点失落,顿时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磕巴,靠在他肩上嘟囔:“我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多有钱啊,还不用自己打工挣钱。要是没回盛家没遇见你,现在说不定还在国外辛辛苦苦表演呢,我才不干那辛苦活,我就喜欢躺着收钱!”
陆嘉延见他笨拙的安慰,心里也生不出什么伤感。
只是那份后怕的情绪还在回荡,如果当年盛明稚真的没有回盛家……
这种未来他想都不敢想。
盛明稚小声bb,用力的戳他的下巴,警告他:“所以你得特别珍惜我你知道吗,现在小盛老师已经不是当年那条咸鱼了,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离家出走去国外开音乐会,就你这种充满铜臭的资本家以后肯定高攀不起我这个大艺术家了,知道吗!”
毫无震慑力的威胁,更像是撒娇。
“那怎么办。”陆嘉延轻笑:“为了追小盛老师,我只好把小盛老师开的每一场音乐会都包场了。”
然后玩味地继续:“争取早日让小盛老师也染上资本家的铜臭味。”
好恶臭的资本家!
盛明稚戏瘾大发,双手抱臂:“你休想。我不是那种给钱就屈服的男人。”
想了想,理直气壮道:“除非你给得太多了!”
陆嘉延揽住他的腰,轻轻一抱,盛明稚就跌坐在他怀中。
男人暧昧道:“那小盛老师觉得多少合适?”
小盛老师还在苦思冥想。
就感觉某个东西很有存在感的抵着他。
盛明稚顿了下,与陆嘉延的视线撞在一起。
对方桃花眼中欲望沉沉,声音低了些,调情一般开口:“这个大小,合适吗?”
……
……
盛明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纯情了。
居然瞬间秒懂。
脖子红了一片。
小盛老师“哦”了一声,忍着羞耻开口:“勉勉强强。”
嘴硬的后果就是被欺负惨了。
早知道盛明稚就不说什么勉勉强强了,他还以为陆嘉延这么有内涵的一个人,会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不在乎这方面的对比呢。
结果还是很在乎!
还非要逼他承认他很大。
请问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是小学生吗,难道我说小它就真的会小一点吗,还不是撑的他要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运动时说到了盛明稚要是没回盛家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他沉沉睡过去之后,还真的夜有所梦。
梦见自己依然叫宋昱树,十二岁那年没有被认回盛家。
那天他参加了国内一个非常重要的比赛,没过多长时间便拿到了意料中的冠军,就这么扶摇直上,他的天赋被越来越多人知道。
后来他在国际比赛上完成了自己的首秀,罕见的天赋让他顿时名声鹊起,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小提琴手。
前半段的梦境内容都很正常。
后半段就开始变得离奇起来。
盛明稚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在瑞士日内瓦维多利亚音乐厅完成了最后一场世界巡演,同时在这里遇到了一名中国年轻的资本家陆嘉延。
梦里他好像又认识陆嘉延,又不认识陆嘉延,相遇之后,对方很快就向他表达了好感,展开了追求。
画风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离谱起来的。
因为追求的内容几乎全都要打上马赛克,根本就播不出来,完完全全是一场旖旎的春梦。
直到早上醒来,盛明稚都还沉浸在那个疯狂的梦里。
梦里陆嘉延这个狗男人真是玩出花来了,就没有他不敢乱来的地方,甚至在音乐厅的钢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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