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也有一个人这么帮他,事实上也有这么一个人想要帮他。
被他推开了,用最丑陋的方式。
他从未想过他和初恋还能相遇,还是以这种方式。
坐在床上,身体仍有久违的酸痛感。
昨夜的记忆慢慢地回到了脑海,他在酒吧醉了,应该是旁人给他酒有问题。
中途他踉跄着想要离开,却被那个人拉着。
那个人试图将他带出酒吧时,遭到了阻止。
现在想想,世界就是这么小,冥冥之中又是那么地巧。
他和初恋分开时,他和男人在纠缠。
他和初恋重逢时,他还是在和男人纠缠。
抱着被子,他记起了来到酒店时,他因为药性不知廉耻地亲吻初恋脖子的模样。
初恋掐着他的脸问他,记不记得他是谁?
那时候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他的确地喊出了初恋的名字。
初恋的脸,哪怕过了再多年,他都不会忘记。
“褚善。”
念出名字的那刻,初恋吻住了他,给了他所想的一切。
初恋见他醒来以后,温和地笑了笑,当着受的面换上了衣服。
最后来到床边,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和钱包等:“你醒了。”
“我给你叫了酒店的早餐,记得用。”
说完后哦,初恋把东西放进口袋,竟是要走了。
受抓着被子,想要起身,却别强烈的腰痛给制止住了。
“等等,褚善!”
初恋停下脚步,最后缓慢地转过身:“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这样客气,看着都不像昨天在床上几乎要把受拆吞入腹的人。
受小声道:“你就这么走了?‘
初恋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那不是他自己的联系方式,而是另一个名字的。
“这是的秘书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可以联系他报销费用。”
受看着那张名片,眼睛突然有点酸。
不过他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在初恋面前难过。
所以他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
他掀开被子,艰难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昨晚还是要谢谢你。”
穿好衣服后,他对初恋道:“早餐就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开店。”
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幸好他是开店的,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零零散散拿出了些钞票,不确定房费是多少,拿了个大概的数目,受轻声道:“这是房费。”
初恋突兀地笑出声:“你跟其他人开房也AA?”
受手指微僵,没有说话。
初恋不是很在意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第4章
受从酒店出来,口袋里捏着那些零碎的纸币,以及一张名片。
他拿出那张名片,看上面的公司名称。
这个公司他听说过,有点过他家的外卖,还挺频繁的。
麻辣烫的店也不止卖饭,也有面食和餐点。
想到初恋也许有可能吃过他点的东西,受就觉得心脏些许酸胀,轻微下陷。
高中的时候,他也做过饭给初恋吃。
初恋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说他做饭很有天赋。
如果想象初恋吃到店里的外卖,直接吃出是他做的这种事,也太自恋了些。
初恋有很大可能,是不会吃麻辣烫这种东西的。
但是初恋现在有开公司,有自己的秘书,就说明他过得很好。
那么……受也不会再后悔,曾经放开这个人。
爱一个人,只想他变得更好,怎么忍心让他陷入与自己一般的境地。
扶着酸痛的腰,爬上楼梯,来到自己的房子。
意外地发现年轻人竟然回来了,站在门外玩手机,昏暗的走廊上,只有年轻人手机的光照得他脸幽幽发亮。
受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年轻人听到声音,立刻黑着脸,大步走来:“你他妈去哪了,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受松开扶住腰的手:“你学校不是很多课要上吗?”
年轻人危险地眯着眼:“怎么,怕我回来坏了你的好事?”
年轻人太过阴阳怪气,加上受遇初恋重逢,又被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没精力应对年轻人。
他拿出钥匙,插入门锁:“你不是有家里的钥匙吗?”
年轻人不回答,仍然用有些阴郁的眼神盯着他:“你今天不开店,刚才打你手机,还是男人接的电话。”
受有些惊讶,猜到了接了年轻人电话的应该是初恋。
下意识地,他问:“你没对别人胡说八道吧。”
年轻人诧异地睁大的眼睛,看着受,觉得一晚上不见,受难道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面对他的质问,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担心他对电话里的男人说胡话。
那男人到底是谁,受这个老东西,不过一晚上没见就变心了?
年轻人惊怒交加,受不想和他在房门前纠缠,开了门锁就想进去。
结果他才没走出几步,就在玄关处被年轻人抓住了领子。
粗暴的力道下,扣子纷飞,受的衬衣被从后方抓着,扯了开来。
满身的痕迹,脖子上的牙印,连绵不断,充满占有欲的吻痕。
另一个人就像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张牙舞爪的痕迹,告诉旁人,这里已经被他占有了。
年轻人气得发抖:“谁干的,是电话里那个男人?”
“你贱不贱啊,我不就是几天没理你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别人?”
受身体又疼,心里又乱,忍不住甩开了他的手:“你别闹了。”
年轻人听到受的话,大为震撼,受竟然凶他。
受从来没有凶过他,现在为了一个野男人。
不就是因为他不肯和受睡吗?
受看向年轻人,发现对方不再嚣张跋扈,如果有耳朵,现在耳朵都应该垂了下来。
年轻人艰难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吗?”
“所以不再喜欢我了?”
第5章
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受吃惊。
因为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未将关系说破过。
一来年轻人想装作不知道,二来是受没打算勉强年轻人。
况且他知道他和年轻人不可能,岁数都差了一轮,等年轻人上了大学,见了更好的世界,又怎么会回头和一个没学历,开麻辣烫店的老板在一起。
受都清楚的,所以他从未说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这种话,真的很可笑。
十八岁的时候可以说喜欢。
二十八岁的时候,还是可以说喜欢。
今年他已经三十三了,同龄人都成家立业的年纪,喜欢一个比自己小十四岁的孩子,简直荒唐。
受推开了年轻人的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难道喝醉的人是年轻人,而不是他?
看着他的表情,年轻人愈发生气:“什么胡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都以那种眼光看我!”
“我洗完澡出来,你不是会偷看吗!”年轻人愤怒道。
“我跟女人在一起,你不是会生气吗?”
“不然你供我吃穿,真的只是因为好心?还不是因为对我抱着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怎么了?现在就一句话就想把那些都抹掉?”
年轻人越说,受的脸色就越苍白。
他不能否认,这些情绪都是真实存在过。
他喜欢男人,一个和初恋长得相似的少年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不能说没有心动,可他从未想过要对年轻人做点什么。
他知道年轻人和他根本不可能,现在对方之所以生气,不过是因为害怕他没办法继续像之前那样对年轻人好。
不管如何,年轻人确实陪伴了他一段时间。
受揉了揉腰:“行了,你要是讨厌应该和我早点说,反正你现在住校,也不用整天被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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