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为什么讨厌?”
“药多苦,胶囊类的还容易粘食道壁,超级恶心!”
说着,程真心脸皱成一团,咽了口口水,看起来着实痛苦。
沈昼忍不住笑了下:“好像是呢。”
什么叫“好像是”,吞胶囊明明就是很痛苦!
程真心在心里讨伐沈昼,紧接着意识到,像沈昼那种连饭都无法按时吃的人,应该没时间也没什么精力去讨厌胶囊。
“下次吃药在十一点,”程真心音量不由自主降低,“你拿着药回房间,到时候我会提醒你......十一点你没睡呢吧?”
“没。”
“注意看手机!”
晚餐点的外卖,不需要洗碗洗锅,沈昼点点头,直接回了房间。
他反手关上门,靠在旁边的墙上,边听外面的动静边拨通助理的电话:“安娜,帮我物色一位家政阿姨,年龄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要机灵一点会看眼色的。对,找到之后直接带去公司见我......”
......
慢腾腾收拾完垃圾,程真心洗好澡又开了几把游戏,终于到了该提醒沈昼吃药的时间。
他换上比较轻松活泼的语气:【猜猜我找你干嘛?】
瓜子:【没错,吃药时间到啦!】
瓜子:[三郎起来吃药.jpg]
等了几分钟,和中午剧情一模一样,沈昼居然没回复!
不过在家总比在公司方便,程真心穿鞋下地,直奔对面。
他敲敲主卧门,见没人应后动手推开。往里一看,沈昼正蜷缩在被子里,双眼紧闭,眉头皱着,好像特别不舒服。
程真心完全没有应对这种状况的经验,快步走到床边,学着影视剧人物摸了摸他额头。
但没摸出来什么。
“沈昼,”他小声问,“你还好吧?”
“没事,”沈昼低声说,“不用管我。”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叫没事?程真心赶紧倒水:“坐起来,我给你拿药。”
沈昼依言用手肘撑住身体,想起来吃药。结果大概是体力不支,刚起到一半,又原路自由落体摔了回去。
“......不好意思,”沈昼自嘲的笑笑,“我现在好像起不来,你先回去睡觉,我可以自己吃药。”
都难受成这样了,哪能继续往下拖,程真心咬咬牙:“没关系,别动,我来喂你。”
说着,他把两粒胶囊、两粒药片挤到左手手心,递到沈昼面前。
他本意是想把沈昼抬起来再喂药,谁知道对方误会了,居然借着低头的姿势,自己用嘴去叼药片!
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离心脏最近的左手。
当干燥的唇、湿润的舌尖触到手心那刻,他头皮发麻,后颈汗毛不听使唤一根一根站了起来。那感觉很奇怪,过电似的,没有不舒服,但......反正形容不出来。
原来手心也有敏感点。
沈昼再次默默记下。
“.......水。”几秒后,他虚弱道。
程真心仍然愣着:“你说什么?”
“水。再不给我,我真要体验胶囊粘食道的感觉了。”
“哦,来了来了......”
程真心连声应和,手忙脚乱捞过放在床头的水杯。转过身,发现沈昼又用那种为难的眼神看着他。
程真心:“......”
“水你也没法自己喝?”
“......行吧,我喂,我喂……”
第16章 表姑
又是递水又是铺床地侍候好某沈姓总裁,程真心终于“功成身退”,跳回自己床上,不怎么安详地睡了过去。
本来打算长睡不醒,但到早上七点,他还是被自己订的闹钟叫了起来。
毕竟追人嘛,总得牺牲点什么,比如精力,比如尊严。
比如相当重要的睡眠。
真的很艹。
做好心理建设,程真心游魂似的飘出侧卧,正巧遇到也飘出来的沈昼。
他赶紧打起万分精神:“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好多了,”沈昼说,“昨天谢谢你。”
程真心起床气瞬间散掉一大半:“不用客气,你快去洗漱收拾,早餐我已经点好了,大概半小时后到。对了——”
他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忘了......问我点什么?”
沈昼没听懂:“问什么?”
“就是前天让你不开心的东西,我已经背好了,可以随时接受检验。”
前天让他不开心的东西......沈昼回忆片刻,恍然大悟。
原来这家伙连夜做功课,背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因为程真心不记得他电话号,前天两人严肃地谈过一次,把程真心谈的落荒而逃。
现在很显然,某些人想快点过电话号那一关,好赶紧预约下次饭局。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劣根性使然,太过轻松得到的东西,人类永远不懂珍惜。
沈昼摆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什么不开心?”
“就是......”程真心暗示道,“哎呀,你懂的,前天晚上在餐厅。”
沈昼:“我该懂什么,你说清楚点。”
错在自己,程真心哪好意思开口,急的抓耳挠腮,最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先洗漱吃饭吧,等你病好了再说。”
.
早饭过后,程真心尽职尽责把沈昼送到极光,才回自己公司。
中午去给沈昼送粥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沈昼表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随时能过来上岗。
以前程真心没少点外卖,但一般想吃什么点什么。这两天需要照顾病人口味,弄的他点餐都点的殚精竭虑,生冷不行,辛辣不行,荤腥不行,什么什么都不行。
终于有人要来解救他了!
程真心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
据沈昼所说,表姑住在不远的县城,坐火车大概一个小时能到。毕竟是沈昼亲戚,程真心执意亲自接她,沈昼拗不过,便跟他一起去了车站。
停好车,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站在围栏边。拉着一大一小两个拉杆箱,穿着针织小开衫和黑色长裙,看上去不像朴素的农村妇女,倒挺知性时尚的。
沈昼先叫了声“表姑”,程真心赶紧跟上:“表姑好!”
“哎,您好您好,我是赵丹。”
“不用这么客气,”程真心说,“都是自己家人,叫我真心就行。我按照列车时刻表来的,您这是......早出来了啊?”
赵丹笑笑,瞥向沈昼。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笑里藏着满满的尴尬。
“可能提前进站了吧。”沈昼说。
“对对,到早了,这趟车开的特别快。”赵丹连忙附和。
“那真不错,省得坐太久累腰。”
边说,程真心边想帮表姑拎拉杆箱。结果手刚伸过去,沈昼已经一边拉一只箱子,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了。
“车在那边,”程真心赶紧带表姑追过去,“先上车再说。”
“哎,谢谢。”
回温莎花园的路上,程真心觉得应该跟赵丹寒暄寒暄。但他实在不了解表姑,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怕冒犯到对方,嘴张了闭、闭了张,硬是没找出得体又亲切的话题。
按理来说,作为亲戚,沈昼也得问问表姑的近况,比如说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姑父身体好不好、上份工作辞职的原因......等等。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昼丝毫没有聊天的意思,表姑也不开口,三人便在奇怪的沉默氛围中到了家。
房间沈昼已经提前为她准备好了,没用保姆房——保姆房比较小。他选了间更宽敞的客卧,带独立卫浴,在两位男性组成的家庭里比较方便。
而赵丹放下行李,换上家居服下楼,立刻扎进了厨房。
程真心懵了:“表姑,你干嘛去?”
“做饭啊,”赵丹说,“都这个时间了,再不做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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