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简迟叹了口气,举着手机站起身,“你先去医务室看一下伤口吧,拖下去万一感染就糟了。”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季怀斯轻声,“有人帮我简单处理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简迟感觉他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一时间想不出回答的话。电话两端就这样安静了片刻,季怀斯才用一声不轻不重的笑打破了尴尬,“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挂了吧,我看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也许马上就能止住。”
可是简迟没有挂,季怀斯也保持着通话,像是在耐心地等待什么,低沉的呼吸通过话筒切实洒在耳边,动作比思维更快一步,简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先去医务室拿点药,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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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写书:《关于我分手以后点满了绿茶属性这件事》
第134章 嫉妒
亲眼看见季怀斯左手上的伤口时,简迟松了口气。
长长一条切口险些擦过虎口,好在并不深,看起来没有伤到下面的神经或肌腱。简迟用酒精棉签在伤口周围消完毒,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包裹好,然后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你以后小心一点。”简迟说完就意识到季怀斯并不是不小心,而是因为和他通话才分了神。季怀斯似乎没有察觉简迟的停顿,低头观赏着手上的蝴蝶结,这个简简单单的绳结仿佛有什么魔力,吸引季怀斯浅浅勾了一下唇。
包扎完伤口后简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熟悉的尴尬浮上心头,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正打算扔掉后离开,季怀斯在身后开口:“你要走了吗?”
简迟扔掉了垃圾,“嗯,我先走了。”
沙发传来起身的轻微动静,季怀斯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响起熟悉的金属碰撞声。简迟回头看见季怀斯伫立在厨房的背影,正将锅放在电磁炉上,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简迟一下子停住离开的脚步。
“你打算这样做饭吗?”
“菜已经切好了,不能就这样放着,而且我也有点饿了,”季怀斯用平常的口吻叙说,“我会注意不让伤口碰到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简迟的确想好了离开,可当季怀斯这样说,脚步却莫名无法从原地移开,踌躇了一会朝厨房问道:“你一个人没事吗?”
“没事。”
季怀斯越是这样平淡,就越代表了有事,以往的经验让简迟不得不往这个方向胡思乱想。一直没有转身的季怀斯始终用背对着简迟,勺子均速搅动锅里的蔬菜汤,“如果邵航知道你在这里,他可能又会来找我打一架。”
这让简迟几乎忘记最开始是季怀斯打出了第一拳,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有些动摇,或许当时邵航说了什么重话才激怒季怀斯,毕竟邵航经常这样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不能全怪季怀斯一个人,更何况比起邵航,季怀斯的伤势似乎更重。
刚才包扎的时候简迟一直没有去看季怀斯的脸,但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见季怀斯嘴角的淤青,头发遮挡下的颧骨似乎也有一道红痕。简迟只是匆促瞥了一眼,给伤口包扎的时候却一直在想这两道伤,勉强才集中注意力。
邵航现在已经恢复得完全看不出痕迹,季怀斯直到现在还顶着明显的印记,不知道当天的情形会有多么严重。简迟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说道:“他不会,我在什么地方都和邵航没有关系。”
背对的缘故让简迟很难确认季怀斯刚才搅动的手臂有没有停顿,“不是我想的那样吗?”
“什么?”
“我以为你和邵航在一起了,”季怀斯说,“在他生日那天。”
简迟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夹杂暗喻,即使没有看清季怀斯的脸都带来一阵难言的羞耻,不得不瞥开视线,盯着厨房的某一块地砖,隐约折射出季怀斯的背影。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简迟说完又加上一句:“我也没有准备和别人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谁好像都觉得他即将、马上、立刻就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简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他从始至终都只谈了一段恋爱,而且正常人的感情间隔应该都需要冷却期。简迟完全没有打算这么快就重新开始,而且还是在大考之前。
季怀斯放下勺子,简迟终于能看清他的脸,说不清是在询问,还是为了确认:“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但简迟依然陪季怀斯再一次确定:“没有。”
坚定的答案让季怀斯划过一瞬波动,他想要用左手按揉眉间,动了一下才想起刚刚才包扎好,于是换成右手。柔和下来的眉眼在伤痕的衬托下浮现一抹毫不违和的脆弱,唇边噙着说不清是笑意还是其他无奈的情绪。
“我一直以为我之前的行为打扰到了你。”
的确打扰到了。但当这句话被季怀斯抢先说出口,简迟怎么都做不到开口承认。
“简迟,我只是害怕你不想再给我一个机会,答应和别人在一起。那天看见你和邵航的时候,我以为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所以才克制不住自己。”
季怀斯朝简迟走来,轻缓的声音落入耳里沉甸甸地拽着简迟的心,“我觉得你可能不想再看见我,所以也只能忍住联系你的想法,你能主动给我发短信我真的很开心,虽然有外力的作用,但我依然很满足。”
简迟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被季怀斯的花言巧语陷入从前一样的被动,可现实是他真的很吃季怀斯这一套。当被季怀斯用深情的眼神注视,真挚不疑的口吻叙说,简迟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季怀斯越来越近的身影,靠近的脸庞,即使带着伤痕,依然有别样的俊朗。
季怀斯碰上简迟的脸颊,五指插进发丝,动作柔缓一如他此时说的话。
“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道是季怀斯的声音富有魔力,还是简迟抵抗不住这种温柔的攻势,声音越来越轻:“我说了,不想再说这种事情。”
“我知道,”季怀斯弯下脊背,提起了唇角,“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打扰你,作为交换,你也不能躲我,这样可以吗?”
听上去是个很划算的交易,简迟的思考速度已经在和季怀斯的对视中慢了下来,听到季怀斯再次开口:“等到毕业那天,你再给我答案。不要担心外力因素,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等到那时,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好吗?”
季怀斯没有点明这个‘愿意’指的是什么,简迟觉得他应该明白,下意识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简迟产生一种他已经答应了季怀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的错觉。季怀斯唇边的笑意彻底淌进眼底,他在简迟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在简迟反应过来前,吻住了他的唇。
温柔得不像是一次强迫,简迟甚至感觉回到了他和季怀斯刚在一起的时候。
恍惚的瞬息,简迟想起季怀斯刚才受伤的手,推开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分开。
望着季怀斯极近的脸,比刚才湿润的唇,简迟感觉原本就因为缺氧而有些发热的脸更烫了,想要擦一下嘴,做出后又觉得满是欲盖弥彰的味道,顶着季怀斯的视线,留下一句‘再见’就匆促地走了。
他都做了什么?
简迟不知道是该怪刚才的氛围太好,季怀斯太温柔,还是他的意志力太薄弱。
所幸季怀斯已经答应了等到毕业后再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应该。
贺潭被革职后,会长的位置空了下来,课间有不少人讨论会不会重新办一次选举,简迟也是这样想,又或者把副会长提拔上去,然后再选出一个新的副会长。
正常来说都会采取这两个方案中的一个,但圣斯顿显然不走寻常路,当简迟看见重新戴上代表学生会会长的勋章的沈抒庭时,心情就像是开饮料时发现再来一瓶,兑换后发现饮料已经过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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