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寝室里有一个木质的药箱,里面都是他调制出来的五花八门的药膏、药丸,有成品也有半成品, 外伤内伤治什么的都有。
宋par看过他这个箱子后,提醒了两点。
“第一, 以后不要轻易把你的药给外人用, 因为它们没有经过官方检验,严格意义上还不能给人体使用。”
“第二,这些药的配方比你想象的还要有价值, 外人如果知道它们的效果可能会用各种手段去偷, 去抢, 这方面你要有自觉。”
当时给那个女孩药膏,其实也是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所以才给的, 宋par知道后还说了他一顿。
不过他这几天确实产生了用他自己做的那些药去赚钱的念头。
毕竟最近确实缺钱。
虽然他有一张储蓄卡上有几百来万, 但他还是缺钱。
但是把药送去专门机构检验,再到临床测试,最后得到有关机构批准……中间大约要花好几年的时间。
白南星算了算。
按照这个进度,等到药品上市的那一天, 他估计已经饿死了,坟头草嚼吧嚼吧还能抗几顿。
更何况他自己平时课业忙到飞起,完全没有时间做这些琐碎的事。
这还是不算意外情况, 一切事情顺利的情况下。
一旦这些药物一旦进入大众视野, 他这个研发者肯定会受到质疑。
毕竟有谁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在背后没有任何一家研发团队和实验室的支持下,能够研发出这种效果的药呢。
被当做噱头、遭人红眼、诬告陷害……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学生能够对付的。
宋par之前就给过他建议,找一个有这方面经验的研发团队或者公司进行合作。
但是现在这个世道,人心叵测,找一个靠谱点的商业合作伙伴有多不容易。
时不时就会有什么冤大头被合作伙伴坑骗不惜千里追债的新闻,里面的当事人哭得那叫一个惨啊。
听宋par讲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白南星第一百零八次感慨——
你们城里人真复杂。
原本他都打算放弃,但没想到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小表姑自动送上来给他当冤大头。
虽然白南星看出来她也没按什么好心,但是好歹她不会跑啊!
就算跑了,这么一大家子摆在这儿,不愁找不到人。
白南星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完美,端着空杯子笑眯眯地走出了房间门。
别的阮家人看着白南星笑得一脸得意地出来,还有闲心从女仆哪儿重新拿了杯果汁滋溜溜喝,而他身后的小表姑则是一脸菜色,眼神幽怨,心下就明白刚刚的谈话是谁占了上风。
几个年龄大一点的皆是目光一沉,越发觉得白南星深不可测。
“南星。”
“哥。”
听到这个声音,白南星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见一位中年妇人走到他面前,非常亲昵地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光关切。
“南星,你怎么不等妈妈一起来。”
白南星:“从学校里直接过来快一点。”
“你最近怎么样,吃得好吗,钱还够不够,衣服还需要妈妈帮你买吗。”
妇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脸愁容:“又瘦了。”
白南星:“……”
明明妖儿前段时间刚说他的脸胖了一圈。
白南星:“吃得很好,钱够,衣服也够。”
他衣柜里那些定制款的高级服装全都是这位妇人卖的,卡上那几百来万的钱也是她打给他的。
衣服他收下了,毕竟他不收,她就会把它们全都扔了,买新的。
但是那些钱,白南星没动过。
眼前这位妇人是阮家长媳,罗岚,也是白南星的母亲。
虽然白南星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但是血缘上的关系毕竟是无法割舍的。
而此刻他那位血缘上的父亲,阮轩,就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们,身后跟着阮星河。
在被阮家接回来不久,罗岚就告诉了他当年他跟阮星河被抱错的真相。
阮轩和罗岚是商业联姻。
在那之前阮轩有一个初恋情人,而那位情人就是阮星河的生母。
那位情人在被阮轩分手后就精神失常,一时嫉妒,再加上预产日期只比罗岚晚一天,就产生了换婴儿的想法。
于是她联系了外头的人贩子把罗岚的孩子抱走,再把自己的孩子放到婴儿房里。
听到这里,白南星第一时间提出疑惑:“医院里没有监控吗?”
罗岚愤愤:“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而且那贱人在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做得很干净。”
“哦——”白南星:“那你们知道后有没有追究她的罪。”
这好像……是那什么拐卖儿童吧。
罗岚眼神凶狠:“我倒是想追究,但是那贱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嗯……”
白南星想了想:“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他指向阮星河。
罗岚沉默了。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没有情感是假的,但是一想到他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她就觉得恶心。
一旁的阮轩在这时发了话:“小语她只是对我情根深种,一时放不下,精神失常了才犯下这种错误。”
小语就是他的那位初恋情人。
“但是星河是无辜的,他现在无父无母,如果我们也抛弃了他,他根本没办法独自活下去。”
“而且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情分是在的,所以我和罗岚商量了一下,打算正式收养他做养子。”
罗岚冷眼看着他。
收养这回事,她没有同意过,完全就是阮轩一个人的主意。
以前看阮星河跟她撒娇,她心中还会欢喜,觉得是孩子亲近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这幅装柔弱扮可怜的样子,完全就是那个贱人的影子!
这种把戏在她面前没有用,可是奈何阮轩就是吃这一套!
以至于失心疯到把亲生儿子放到一旁不管,把初恋情人的儿子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她不是没有跟阮轩吵过,也想过要离婚。
但是听律师分析完他们离婚的后果后,她犹豫了。
商业联姻到这份上,离婚这种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了。
“情根深种?”
白南星看着他这位血缘上的父亲,拧着眉思索了片刻,试探地问道。
“你确定那人是你初恋情人?”
阮轩皱眉:“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问的。”
“而且你该叫我父亲。”
白南星无视了他的后半句话,指向阮星河。“然后他还不是你亲生的?”
阮轩:“……”
白南星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所以你是被戴绿帽了?”
他看着阮轩面色发青,心中感慨——
贵圈真乱。
人已经到齐了,但是作为主角的阮老爷子还没下来,大家就只能等在客厅里。
罗岚一开始还拉着白南星聊天,但是后来一些七大姑八大姨涌了过来,说是找她有事。
她看向白南星,一脸不舍。
白南星:“夫人你先过去吧,我待在这儿就好。”
罗岚看着他与自己生分的样子,心中酸涩。
从三年前他们把白南星从山里接回来,他就没有喊过她一声妈,只喊夫人。
当然,她知道是他们对不起白南星在先,她没有资格抱怨什么。
只是偶尔也会想,她还要做到什么地步,白南星才会开口喊她一声妈。
至于喊不喊爸无所谓,罗岚打心底觉得阮轩不配当这个父亲。
白南星仰头看着天花板,吸着杯子里的芒果汁,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衣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他拿出手机。
沐恩:吃了吗;
医学小白:还没,老爷子还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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