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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不高兴。
纪凭语能够感觉到。
于是纪凭语就陷入了新的沉思。
唐辜这边没什么问题, 唐辜在凉不怨过冷的注视下，走时再三保证了他对他真的没意思，只是过来完成任务, 来看看接触一下。也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凉不怨从他这问了谁的名字走。
而纪凭语也允许凉不怨还回去了。
还当着凉不怨的面给他哥发了消息, 让他哥跟那些人说清楚他已经有对象了——虽然他估计依照那些老丨封丨建的思想, 会对凉不怨有微词，但他也没跟凉不怨说。
因为没必要。
他和他哥打算在这五年内把这些老蛀虫清理干净。
以后凉不怨也不用听这些人说那些令人火气直冒的话。
等到录制结束后, 因为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要听助理说, 纪凭语从小叶手里接过了自己的房卡, 示意他今天就可以返程回丰北了。
给纪凭语做助理——当然是娱乐圈这边的助理——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没什么通告, 也没有太多的事。
甚至他的行李每次都是凉不怨截断在手上, 小叶压根就碰不到, 只能帮潘怀打打下手。
至于其他的, 无非就是和节目组沟通，录制节目时帮忙盯一下，还有看着东西。
而且纪凭语人还特别好相处。
时间长下来, 小叶都敢和他开玩笑了：“语哥,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等你离开娱乐圈, 我就要不适应我的新老板了。”
纪凭语扬扬眉, 若有所思地看他：“我记得你大学是文秘类吧？”
小叶点头：“是，不过我高考分数就那样，三百多分，大专，不是什么好学校。”
这点纪凭语是知道的，因为一般如果是名校毕业，多数都会被大学推荐进企业。
他手底下缺人，新一轮招新季倒是招了不少技术人员，但是满意的助理和秘书就是0了，小刘一个人在国外都快要被榨干了。
而这些日子他也有注意到，小叶虽然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还很青涩，但做事沉稳认真还细心，最主要的是他不浮躁，而且胆子还很大。
小刘有很多点和小叶都很像，但唯独就是胆子有那么点小，做事没那么果敢，总是得问他。
他是动了要让小刘带一下小叶的心思的，不过现在不急着说，他还要再看看。
他没什么特别的事，但凉不怨那边还要跟节目组沟通第六期录制的几天时间，毕竟不只是表演评选时要来，还有两天要来讲课。
所以小叶走了后，纪凭语就独自在等凉不怨。
这天要下雨，楼里虽然开着空调，但还是有点闷。又人来人往的，嘈杂得很，纪凭语嫌吵，干脆跑到外面的台阶上去，拿东西垫了下，就坐在台阶等凉不怨。
他还发了个消息跟凉不怨说。
星岳这边的天气是出了名的一周可以经历四个季节，昨天他们到的时候，还热着，天气预报的温度直逼四十，体感更是高得吓人。
但今天就骤减十度，烈阳也被一层又一层的阴云压着，从早上开始天就暗沉着，也显得有几分压抑。
不过纪凭语很喜欢这样的天。
他眼睛有点不好，受不了太阳光。
纪凭语坐在台阶上回小刘的信息，是内部评比表出来了，他说他晚上看。
小刘又给他发消息——
【小刘：国际刑警那边今天联系我说已经抓到了人，正在交接。还说但有一个人跑了，捕获现场有贴你的照片，国际刑警那边没详说，但是提醒我要告诉老板你要小心，对方记恨上你了。】
纪凭语顿了顿，他摸摸自己的左肩，回了个1。
【小刘：还有就是…老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招个徒弟啊TAT】
【）正在物色，别急】
【小刘：再不急我就要猝死了呜呜呜，老板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妈安排我相亲，我遇见了个心动的姑娘，人家一听我们事业还在起步期，忙得不行，就很犹豫了】
【）：……】
纪凭语轻嗤。
【）：宝贝儿，别跟我这玩心眼，要几天假？】
【小刘：三天！就三天！老板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山的风景很好看吗？我想带她去看日出。】
【）去吧，算你带薪休假，注意安全】
【小刘：谢谢老板！】
纪凭语退出和小刘的聊天界面，又静静地发了会儿呆。
没想到遇见了只小橘猫从草丛里蹿出来，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纪凭语之前就听选手们说过这边有不少野猫，他们还喂过。
因为他表现出来了一点兴趣，苏今还特意跟他说了小橘猫黏人，三花有点傲娇，狸花就很怕人，还有只奶牛猫，跟黑猫警长似的，十分矫健。
小橘猫也不知怎么的，晃晃悠悠到了他旁边，纪凭语没养过猫，洁癖让他对这种会掉毛的生物向来就敬谢不敏，可大概是这只小橘看着太过喜人，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于是小橘猫就蹭了蹭他的指尖，还舔了一下。
倒刺刮过时，纪凭语挑了下眉，不确定它是不是饿了：“我这没吃的。”
可人要和一只猫沟通，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小橘猫并没有理解到纪凭语的意思，就像纪凭语也没有理解到小橘猫的意思一样。
小橘猫直接迈出了自己的爪子，想要继续接近纪凭语。
眼见它要迈进自己怀里，纪凭语眼皮子跳了跳——他洁癖是真的。
“你等下……”
还没等他起身让位，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伸出来，一把拎住了小橘猫的后颈，将整只猫都拎了起来。
被扼住命运后颈的小橘猫无助地喵呜了一声，奈何两位在场的人类都没有要理会它的意思。
纪凭语仰头看向凉不怨：“OK了？”
凉不怨垂着眼看他，将眼底的情绪藏得很好，面上的神色看上去一如既往：“嗯。”
凉不怨把小橘猫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走吧。”
纪凭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我想先去洗个手。”
“一楼没有可以洗手的地方。”凉不怨说：“你现在上去会被拉去应酬。”
纪凭语：“。”
他就不该被好奇心驱使伸出那个手。
然后就见凉不怨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保温壶：“温水，可以么？”
纪凭语叹气：“拿喝的水洗手有点浪费。”
凉不怨知道他只是调侃自己，所以拧开了盖子：“对着草丛洗？”
纪凭语稍微侧了侧身，把手伸到了旁边的绿化带上。
凉不怨下了几个台阶，纪凭语忽然有些走神。
他想起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面。
他有洁癖，有时候打完篮球手上沾了灰，要洗手，可他们总是是在放学后打篮球。而学校又为了不被偷水，往往会在放学两小时后就关掉水闸。
那天他们玩得有些迟了，水闸已经被关掉了。
纪凭语就有点不耐地搓着自己的指尖。
然后被他拉来一块打篮球的凉不怨擦着汗，把只喝了一口的水拿来给他洗了手。
他真的很喜欢他。
纪凭语一直都知道。
凉不怨蹲在纪凭语前面，慢慢给他倒水洗手。
纪凭语搓着自己的指尖，散漫道：“唐辜说的那个，是我表叔，和我家关系私底下关系一般，但是天纪的股东之一，而且非要说，当年如果不是他和其他亲戚力排众议扶持我哥，现在公司大概会被外人抢走。”
这也是为什么纪亭晚不好下手。
虽然当年大家也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毕竟天纪内部一直都是这样，争斗是不可避免，可对外还是很一致。
说来说去，就是那五个字——利益最大化。
纪凭语淡淡道：“我听我哥说他最近跑一些会所很勤。”
凉不怨哪里不知道纪凭语的意思，纪凭语这话就是允许他做那些他或许猜到了又或许没猜到的事：“动他对天纪有影响吗？”
“有，会影响股票。”纪凭语也没瞒着：“不过对我和我哥来说是好事，我哥想打破家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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