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练好的。”奚水说。
“……”
“练好了,然后呢?”周泽期问他。
奚水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是差劲的人。
“期期,我想吃冰淇淋。”奚水站在路上不肯走了,他眼睛看着小吃街一个小推车上边的甜筒。
周泽期从他手里把鸭爪拿走,又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把他自己的爪子擦干净,“站着别动。”
奚水本来也就没打算动。
他一直等到周泽期把海盐味道的冰淇淋塞进自己手里,才低头,咬了一大口,“走吧。”
-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两人才到家。
站在门口,奚水转了半圈,背对着周泽期,“钥匙在书包里。”
他的意思是让周泽期帮他把门开一下。
周泽期拦腰直接把人带进了自己家里,奚水喝了酒,慢慢走还不觉得特别晕,被这么抱着走了一路,他简直想吐。
“哇。”
周泽期赶紧把人放在沙发上,给他脚边放了垃圾桶,“想吐?”
他问完,抬起头,发现奚水很认真地在啃那个冰淇淋最下边的脆皮蛋筒。
“咔嚓咔嚓”
不说话时,奚水眯着眼睛笑,弯弯的桃花眼令他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周泽期蹲在奚水跟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等他一点一点把蛋筒啃完,才扑上去吻他,奚水满嘴的酒气,不过不难闻。
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在氧气被掠夺殆尽后,更加晕乎,在周泽期准备放开他时,他拉住周泽期的衣袖,“还要亲。”他其实已经被亲得很难受,但抵不过自己心底的需求。
周泽期一下一下地亲着他,低声说:“我帮你洗澡?”
“不要。”奚水拒绝得很干脆。
他拍拍手上沾到的蛋筒碎屑,撑着周泽期肩膀站起来,“我自己可以的。”
奚水说自己可以就是可以。
只是速度比较慢。
怕他摔倒,周泽期一直守在浴室门口,守了半个小时。
等奚水将门从内一把拉开,满室的雾气汹涌而出,连出来的人都看不清。
奚水捂着额头,“我在里面吐了,不过我是吐在垃圾桶里的。”没有把地板弄脏。
“我先去睡了。”
?
他兀自走进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裹着被子转了一圈,冷气的风吹得他很舒服,他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独留周泽期尴尬地杵在浴室门口。
不仅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也忘了自己犯的错。
周泽期看着卧室的方向,看了很久,转身进了浴室。
-
奚水的生物钟让他在早上六点就醒了,但想到今天周六,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早功就,稍稍停一次,他晚上会补回来的,便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太阳高高挂在空中,遮光性极好的窗帘几乎将全部光线尽数遮挡,独留几缕从没拉紧的缝隙中穿透,落在地板上。
奚水看着那缕阳光,盯了半天,突然猛地坐起来。
这不是他家的地板。
再看床。
也不是他的床!
他昨晚喝了酒,所以他现在是在周泽期家里。
周泽期呢?
奚水看向身旁,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那他和周泽期昨晚,什么也没做?他答应周泽期的事情,没做到?
奚水心脏狂跳,他蹑手蹑脚爬下床,赤着脚摸到客厅,转了一圈,才发现周泽期睡的是沙发。
“周泽期…”
“周泽期…”
奚水蹲在沙发旁边,小声叫他。
周泽期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奚水一会儿,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奚水。
!
奚水站起来,弯下腰,趴在周泽期身上,“我昨晚睡着了,我给你道歉。”
周泽期被他蹭得燥得不行,索性直接坐起来。
奚水被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着周泽期,周泽期头发有些乱,发丝和眼珠同样的乌黑,奚水坐在地上,小声说:“你好帅哎。”
周泽期声音有些哑,“这是重点?”
奚水立马蔫了。
“我错了嘛,但是你也有错啊。”
又来了。
周泽期嗯了声,靠在沙发上,“那你说说看,我错在哪里?”
“我喝醉了,那我肯定就记不清好多事,你又没喝酒,你可以直接和我睡啊。”
“这种时候,你不用管我的。”
“…你甩锅的本事挺不错。”周泽期嗤笑一声。
奚水松口气的表情在看见周泽期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完全凝固了。
他没办法了。
说再多,也不如付出行动。
奚水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跑到玄关找到自己的书包,从书包夹层翻出t和润滑,把东西都捏在手里,他回到周泽期身边蹲下,小心翼翼说道:“那就现在,可以吗?”
周泽期笑了声,想捏死奚水。
奚水见周泽期不说话,抿了抿唇,脸红得不像话,“还…还是说,其实,你是想被我那个,虽然我是下面的,也没有经验,但,为了你,我也可以做出改变,并且努力去学习。”
“……”
第四十一章
“进来。”
奚水乖乖地跟着周泽期走进卧室。
卧室里很昏暗, 奚水走到床边,拽拽窗帘,“定制的吗?”
“……”
周泽期逐渐可以判断奚水什么时候是在转移话题,什么时候不是。
现在就是在转移话题。
他把人一把拉到跟前, 从他手里夺过盒子和那管东西, “你来?”
周泽期垂着眼, 眸光笼着一层冷淡的霜色。
奚水以为周泽期是来真的,他低头就去扒周泽期衣服。
“……”
下一秒, 奚水被整只丢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 虽然不痛, 可是这么被摔下来, 会有些晕乎, 他拖鞋都飞了, 奚水挣扎着要爬起来, 捉住脚腕被拖到床边, 他在周泽期身边,武力值几乎可以忽略。
奚水嗓子发干,紧张兮兮地说:“我, 我现在要做什么?”
周泽期一言不发地凑过去吻他,“闭嘴。”
哪怕开足了冷气,但卧室的温度还是不断在攀升。
奚水被亲得呛咳几声,手指抓着周泽期的肩膀,汗液顺着周泽期下颌落在奚水的脸上,奚水对上周泽期的视线,想开口说话, 却化成了一声绵长的气音。
天鹅一贯以来都爱摆着一副高傲的模样, 不管是在舞台上, 还是舞台下。
它的羽毛被打湿,湿漉漉的,它无力地瘫倒,发出时高时低,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兴奋的低吟。
一室的暗色,笼在天鹅雪白柔软的羽毛上。
他纤长的脖颈绷直,指甲挠破了周泽期肩膀的皮肤,但那点力道,那点痕迹,周泽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周泽期低头吻住奚水,奚水眼神湿润,他抱住周泽期,小心翼翼地回吻。
周泽期的吻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用力。
奚水埋在周泽期的颈窝,咬紧牙关。
像一块快要融化的奶油蛋糕。
软得要命。
太阳从天际正空开始缓缓下落,室内更加昏暗,奚水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想张口说话,发现嗓子是哑的,他被周泽期拦腰抱起来。
奚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害羞地扭过头,正好对上周泽期黑亮的眸子。
空气都是滚烫的,像被高温炙烤融化的糖,拉出绵长柔韧的糖丝。
奚水无所适从起来。
他伸手去够花洒的开关,被周泽期捏着手腕按了回来,周泽期咬着他的耳朵,令奚水被迫后仰,后背靠在冰冷的镜子上。
“急什么?你之前不是挺主动的?”周泽期的嗓子哑得比奚水还要厉害。
奚水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撩起来,勉强挺直背,说道:“那我之前不知道会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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