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辈子除了研究什么都没有。房子没得,孩子老婆都没得,鞠躬尽瘁,就不说做出多少贡献,就这份精神都值得人佩服,怎么就被人嘲笑呢。我吧,从教授身上也看到我了,如果我没和你结婚,我估计我这一辈子和教授一样。虽然不至于穷困潦倒,我爸我哥会给我钱生活无忧,但是到老了我也是一个只懂得搞研究的人,这生活乐趣都享受不到。”
“我真的觉得和你结婚是我最大的幸运。你不管我的研究,我缺钱了还帮我。家也不用我养,我还要你养。你还宠着我,我上班搞研究下班和你过日子,小日子特别的幸福。我就觉得吧,我特别得爱你!”
王乐图东一头西一头的,一点重点都没有。
从教授说到他自己,说着说着又开始表白、
喻锦川听着笑,给他夹丸子吃。
“行了,我未来的大教授,吃饭吧啊。等回家了躺被窝了,你在好好的说说你是怎么爱我的。”
王乐图不好意思的一笑。刚吃了一个香煎丸子。
“你说我在这大快朵颐,吃肉吃的很嗨皮,我教授回去了吃什么呀。他还那么难过呢。”
“晚上没什么事儿,咱们吃完了打包一份给你教授送过去。顺便安慰安慰小老头。”
“要不说我慧眼如炬,老公,和你结婚太好了!”
“你还吃不吃饭?对我一直吹彩虹屁干嘛呀!”
“我老公这么好不许我说呀!”
“吃完再说!你吃得慢,咱们去教授家里就晚,再把小老头饿坏了?”
王乐图不在臭贫了,扒拉着饭往嘴里塞。
又给教授叫了一份红烧肘子,筒骨,狮子头。打包好了去老师那。
喻锦川还买了一些水果牛奶的。这小老头生活很清苦的。
研究所分的房子,一室一厅,教授住了很多年了,三楼没电梯,房子老了,外墙的爬山虎都那么高了。
喻锦川知道教授的家,以前接过王乐图的。
王乐图四肢不勤的,上到二楼都没力气,喻锦川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呢,王乐图真想撒娇让喻锦川把他背上来。还有点良心,扯着喻锦川的衣襟终于上楼了。
王乐图拍拍门。
“老师?我啊,乐图!老师开门啊!”
等了等,没声音。
王乐图用力的又开始砸门。
“老师?老师!”
等了一分多钟,还是没动静。
俩人都愣了,王乐图赶紧给老师打电话,是不是老师不在家呀?
手机一接通,就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老师手机的铃声,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声音特别大。
手机在家,那老师肯定也在家吧。
“踹门。”
喻锦川指挥着王乐图,王乐图赶紧用力的踹。
防盗门都上锈了,用力的踹,哐哐的,那些锈迹都掉下来了。喻锦川也跟着大喊。
“教授?教授!”
他们在这砸门的力气太大,对门的门开了。有些抱怨的探出头来。王乐图赶紧追问。
“阿姨,我教授回来了吗?在家吗?”
对门阿姨也是研究所某位教授的老伴儿,王乐图经常来教授这,都遇上过。
阿姨看到是王乐图也不抱怨了。赶紧点头。
“在家的。他比平时回来的早一些,正好赶上我买菜回来。我和他还说话呢。一直没出门的,真的在家。”
王乐图一听这话,脸发白了。看向喻锦川。
喻锦川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
“阿姨,你家和教授家的阳台距离近吗?我能去看看吗?”
“好的呀好的呀,来嘛!”
阿姨敞开门,喻锦川一个箭步冲进去。冲到厨房,看到半扇窗户开着,隔壁也就一米距离就是教授的阳台。
喻锦川快速的脱下大衣丢给王乐图。
“去教授家门口等我。”
“哥你小心。”
喻锦川上了窗台,也顾不上厨房窗户油腻,那么高大的身躯,从高一米宽不过五十几厘米的窗户口挤出去。
在窗户外站直了身体,一手抓着窗框。抬起另一条腿就去踩教授家的阳台。
王乐图心脏都到嗓子眼了,伸手朝上,想接住他,但是忘了喻锦川现在是在窗户外,他在屋内呢。想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又怕阻碍他的动作。
急的双脚在地上来回的踱步。
喻锦川胆大心细,左腿踩着窗框,右脚踩住了教授的阳台,松开手的同时,左脚猛地一蹬,身体就朝着阳台冲过去。
王乐图吓的差点坐地上,就看到喻锦川就和蜘蛛侠一样,双脚都站在阳台上,纵身一跃人跳进了阳台内。
王乐图都想念佛了。
“晕倒了!”
喻锦川跳进窗台,就透过玻璃窗看到教授躺在客厅地板上。
喻锦川用胳膊肘猛地一打玻璃窗,玻璃碎了,伸进手去打开窗户!
王乐图转身就冲到门口。
喻锦川先开了门,随后就跪在教授的身边,摸摸他的脖子,有隐约的很微弱的跳动,呼吸有些弱了。人昏迷不醒。
王乐图冲进来,也快速的检查了一遍,速度极快摆正了老师的身体,把下巴微微抬高,这就做起人工呼吸。
楼上楼下很多人都赶过来了,狭窄的房间瞬间人满为患,有人打着急救电话,有人不换的喊着教授的名字,还来了三四个年轻人,商量怎么把教授从楼上弄到楼下去送去医院。
王乐图心无旁骛,跪在教授身边专心致志的做急救,心肺复苏。
喻锦川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看到了教授的单人床,床板是木头的。掀开被子拆下床板。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合力把教授放到板子上,一直抬到楼下。救护车还没到呢。还是先送医院吧!
今天限号,所以开的不是王乐图送他那辆玛莎拉蒂总裁,而是结婚时候他那辆大越野,车厢很宽很大。
把教授放倒后车座,王乐图还能挤在那不间断地给教授做心肺复苏。
喻锦川快把车开飞了,选择最近的一家医院。
还好赶上了。
教授被推进急救室后,王乐图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喻锦川赶紧把他抱起来。
平时抱他不觉得沉,今天却死沉死沉的那种,王乐图浑身都没劲了,累的和泥似的。
十二月,挺冷的天气,王乐图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那汗水顺着额头流进脖子,喻锦川给他擦汗,纸巾在脖子上一抹,都潮的不能再用了。
解开他身上的羽绒服,摸摸他的羊绒衫下的小后背,一摸一手的湿,都是汗。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样子都能随时晕过去。
喻锦川不断给他擦汗,王乐图的汗顺着脸流。
“你等等我,我去车上拿钱包,要交钱的,医生和你说什么你就听着,不要着急啊,我一会就回来。”
王乐图一把抓住喻锦川的手,浑身出汗,但是手冰凉。
“我我我我,害害害怕。”
王乐图没这么直接面对过最亲的人生死未卜的场面,吓得都开始发抖了,牙都磕在一块了。
“我要去交钱,不交钱不行。冷静点!”
王乐图还死死抓着他的手。
“你老师最亲近的弟子只有你在身边了。他没别的亲人,什么事都要你负责,你必须要冷静。”
亲亲王乐图的脑门,王乐图这才松开手。
“能行吗?”
喻锦川还是有点不放心。
王乐图深呼吸一口气。
“恩。”
“宝贝乖。”
喻锦川快去快回,王乐图像木雕泥塑一样盯着急救室。
出来一个护士,他就吓得蹦起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先窜起来。
里边出来一个医生,喊着家属呢?
王乐图赶紧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
“患者平时有吃过什么药物吗?”
“我老师有点高血压,长期服用马来酸左旋氨氯地平片。十年内没有任何手术。上次感冒是在两个月前。感冒咳嗽了一段时间。半年前研究所组织身体检查,身体指标很正常。B型血,没有糖尿病史,偶尔几次说过心脏不舒服。吃过心血康胶囊。他今晚没吃饭呢,中午吃的是青菜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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