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拖延时间了,咱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不如干脆点,让大家都可以早点休息。”
“我这就是如实交代,如果非要交代,上次我收了几条烟,不过我已经上缴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少在这里避重就轻,拐弯抹角的,赶紧交代。老实告诉你,你的问题我们基本上都了解了,还要在这里狡辩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想怎么处置随便你们。”张耀兴眼皮耷拉,歪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不想和容铮说话。
舒墨终于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似笑非笑的瞥着还趾高气扬的张耀兴,他黑色的眸子带着带着阴鸷般的凌厉,冷冷的扫了面前的高官一眼,轻轻地丢出一句:“不对啊,视频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视频,什么视频?”
刚刚还好说话的审讯人员突然陌生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张耀兴不由自主觉得有些不安。
舒墨眯着眼,拿缝隙睨着他,沉默了下来。被盯住的张耀兴寒毛竖了起来,他莫名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人的脸变得阴森,那咧开嘴笑的脸、猩红的嘴唇,整个扭作了一团。联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哆嗦,将自己缩做了一团。
“呵呵。”舒墨冷笑,“我们张局长的爱好真非同一般,自己孙女般大的孩子,啧啧啧。”
张耀兴一听,脸色唰地变了,整个人像是被浸在冰水里。
“什、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张耀兴疯狂的摇着脑袋,头顶上几根毛随风狂舞。
猛地,舒墨一巴掌拍在桌上,张耀兴满身的额肥肉也跟着颤了颤。
“张耀兴,强BAO不满十四周岁幼女并残忍杀害,还收受凌氏贿赂,借用职位之便谋取私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舒墨神色凌厉的瞪视张耀兴,将嘴里说出的每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跟千斤斧一般狠狠地砸在他身上,张耀兴刚刚还挺直的背已经被砸得佝偻起来。
张耀兴心中还有一丝侥幸,絮絮叨叨狡辩:“都是诬告,诬告!”
容铮半眯着的眼睁开,将手机甩在张耀兴面前,张耀兴看着手机播放的视频,自己正光裸着身子猥琐地笑着在后面追逐满脸惊恐的女孩。
张耀兴浑身一震,身子瘫坐在原位,软得不成样子。张耀兴喘着粗气,跟人紧紧掐住脖子一样红胀着一张脸,浑浊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用手捂住脸痛哭流涕。
“这女孩死的这么惨,你真是下得了手,你简直不是人,畜生!”舒墨满脸都是怒意,句句从牙缝里蹦出来。
张耀兴满脸都是惊惧,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急忙推脱:“我那时是喝多了,真的,而且我不是强暴啊,她是自愿的,她是鸡啊!”
“哼。”容铮冷哼一声,那声冷哼让张耀兴心底彻底发寒,忍不住把身子往椅子里躲。
舒墨冷笑:“我看你是现在喝多了吧。”
张耀兴跟树上指头摇摇欲坠的落叶一样抖着,一身肥肉抖动连带着手铐哐哐作响。终于知道大势已去,瘫坐在原地,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上不停绕着灯打转的飞蛾。
“带走!”容铮懒得废话,看着这进来时候神气十足现在已经瘫成一团乱泥的高官,心中忍不住的冷笑,门嘭的被打开,走进来两个高大肃穆的警员,背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亮的晃眼。
顿时刚刚还软得没有骨头的高官立刻蹦了起来,挣开警员的束缚,倾身大力抓住容铮的袖子高喊:“我坦白,我坦白!”
“哦,坦白什么?”舒墨挑起一边眉毛,止住带走的动作。
“我全部都坦白,余年会所的所有勾当我都记在一个账本上,还有凌涛然他为了拿到工程贿赂的几个名字我都有!”
“哦?凌涛然你跟他直接接触过?”舒墨玩味地看着他。
张耀兴摇摇头,畏惧着容铮冷峻的双眼,缓缓地坐回在座位上。见舒墨的脸色一冷,连忙道:“我和他的助理接触过,助理,对了,那个人叫肖涵,每次都是那个肖涵接触我们。”
舒墨听闻愣了下,很快就回过神满脸阴霾地盯着张耀兴,“你说,肖涵?”
“对,肖涵!我都是听他!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张耀兴闭着眼,咬着牙,一股脑的将所有责任往凌氏身上推。
舒墨漫不经心地问:“人也是他让你杀得?”
张耀兴刚刚昂着的脑袋顿时又软瘫坐了一团,一双满是惊恐的小眼睛积满了眼泪,惴惴不安的瞥着容铮。
容铮:“从头到尾老老实实的交代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第二更,身体被掏空,本文所有职位的错误称号,你们懂得,架空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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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九)再探金富县(修)
审讯室外,看着笑眯眯像只狐狸一样的舒墨,白冰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小舒墨有点不简单啊!平时不太起眼的,一进审讯室就变了个人,气势把对方先压倒,就赢了一半。”
周鹏摸了摸下巴:“这个人或许在这方面算是个人才。”
林潇潇悠悠地冷哼一声:“不过是耍些小聪明。”
“那这样,下次你来。”白冰懒洋洋地提议。
林潇潇挑眉,十分自信地说:“好啊。”
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她也会。
……
……
审讯室内,张耀兴已经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
张耀兴耷拉着脑袋,浑身都成了一堆软趴趴的烂肉瘫坐在座位,早没了之前的神气,两眼无神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腕的镣铐,大概是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大概是94年我就开始和凌氏集团有接触,那时候还不是凌涛然当家,是他父亲凌浩。凌氏集团还只是本地一家做纺织服装的小企业,凌浩找到我的时候要我帮忙签块土地,我当时没同意,结果晚上喝了点酒,就犯了错误,被凌浩拿了把柄。我可是老革命了啊,全家都是真正的农家子弟,靠着自己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想的啊,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什么样的把柄?”
张耀兴闻言脸就拉下来,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这……当时他找来几个附近中学的女娃娃,同志啊,那些女娃娃都是收了钱的,我当时真是喝醉了糊涂啊。”
舒墨笑了,真是个荒唐莫名的借口。
容铮眯着眼睛,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凌浩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总之传言是凌涛然搞的鬼。那人太狠了,当时凌浩将他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劝过,不是只能养熟的狼。知道凌浩全家死的死,残的残,我更加不敢反抗了,只能耐着性子和凌涛然周旋。凌浩最开始只是开了个余年会所,而凌涛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门路,直接做了人口买卖的行当,把手伸向了国外。”
说到这里,张耀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难耐地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脱皮的嘴唇。
容铮:“凌涛然不是没和你接触过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个凌涛然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别惹他为妙。”张耀兴垂了下眼,答非所问,明显忌惮着什么。
“怎么说?”
张耀兴摇摇头,叹了口气:“熊卞新那人跟我说过一个事儿,那个凌涛然手里掌握着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特纳国几个举足轻重的人。他有特纳国的国籍,一旦出了事,特纳国一定会出面保他。”
“哦?”容铮闻言,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上头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引起国际纠纷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让这个凌涛然逃脱制裁。
舒墨咬了下下唇,看了一眼容铮的脸色,容铮没什么表情,但无言地冒着一股股寒气,手指也曲了起来缓缓地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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