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梧不由得握紧了筷子,笑容保持温和:“听起来,他很照顾你。”
虞了笑起来:“没办法,我也不想,主要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程西梧:“……”
“哦对了。”虞了想起来什么,炫耀宝贝似的:“你们看出来了吗?陆老板以前还是个兵哥哥。”
“哎呀,这样吗,我就说。”
苏慧听到这儿忍不住了:“头回看见陆老板就觉得他特别板正,气质也是又沉又稳,跟普通人不一样,原来是部队里养出来的。”
“是吧。”虞了高高扬着嘴角,听见别人夸陆邀,比听见有人夸他还高兴。
苏慧抿着嘴笑,打趣他:“所以这就是你总粘着陆老板的原因?”
虞了眨眨眼:“啊?我有吗?”
“怎么没有?”
苏慧一条一条跟他细数:“之前我是不知道,光是这几天里,也不知是谁,每次在陆老板洗东西时候就要跟过去玩儿水围观,陆老板去柜台要跟着,陆老板出门买东西要跟着,就连陆老板去喂水财也要跟过去摸两把狗头。”
苏慧放下手,笑眯眯道:“如果这都不算黏着?”
虞了做这些时随心所欲的,想去就去了,从没多想什么,如今逐条被苏慧单拎了提出来他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是很喜欢跟在陆邀屁股后面,很喜欢待在他身边。
而陆邀也是完全由着他,才让他在纵容中逐渐迷失,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跟屁虫。
“好像真的是这样……”
虞了挠挠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心情很好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哎,幸好陆老板人好脾气好没赶我。”
程西梧默不作声退出了群聊,安静听着他们聊天,就是扯出笑容的弧度有点难看。
苏慧:“所以才说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呀,要不是知道你第一次来黛瓦镇,我还以为你们之前就认识很久了。”
虞了不知想到什么,睫毛飞快颤了颤,小声道:“啊……哈哈,也没有很久吧。”
苏慧:“什么?”
“没什么。”虞了用玩笑扯开话题:“我跟他都对着菩萨拜过堂了,关系不好也说不过去吧?”
苏慧:“拜堂?你们——”
“了了,昨天你去过的那个水潭在哪儿?”程西梧放下筷子再次开口,正好截了苏慧的话。
虞了:“就在山脚下,不过得从另一个进山口过去,上山走那条路的话会绕一大圈。”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继上次发出邀请被拒后,程西梧不死心地再次尝试:“我们上山时是看见了一条水路,小慧想去走走,可惜找不到下去的路。”
已经拒绝过一次了,虞了不好再拒绝第二次,加上他也挺想再去踩踩水,正要答应,很不巧的是程西梧就接了一通工作电话。
那边好像有什么事催的急,程西梧没办法,只能先回文远客栈处理工作,进山计划还没开始便宣布夭折。
他回去有工作,但是苏慧没有,回去也是无聊,索性就留下了。
王文嫣下来的时候,虞了正好端了饭菜去喂大黄水财,厨房就剩苏慧一个人悠哉地吃着早餐。
“早。”
两个客栈加起来就她们两个同龄女孩儿,加上昨天的塑料爱心让苏慧对王文嫣挺有好感的,看见王文嫣便主动笑着跟他打招呼。
“早。”王文嫣点了粉酸辣粉,打着哈欠懒洋洋在桌边坐下。
“对了,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苏慧,苏州的苏,聪慧的慧,你呢?”
“王文嫣,文化的文,姹紫嫣红的嫣。”
“好听!”苏慧笑眯眯夸了一句,又问:“听了了说,你们都是大学生是吗?大几啦?”
王文嫣闻言挑了挑眉:“现在是晨间问答时间?”
苏慧连忙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
“没什么不想回答的。”王文嫣手托着下巴:“我们大四,出来做课题。”
“大四,真好。”苏慧有点羡慕,她毕业三年,好多同学都没联系了。
“也没什么好的,就那样。”王文嫣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她:“那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那个未婚夫呢?”
苏慧:“他有工作,先回去了。”
王文嫣:“有工作,所以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苏慧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觉得回去没事做也是无聊,想留下再坐坐——”
王文嫣:“啧啧,一个男人带自己未婚妻出门旅游不仅让未婚妻觉得无聊,甚至把人独自留在外头,听起来怎么这么能呢?”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慧想说话,可惜一张嘴又被王文嫣慢悠悠抢了过去:“姐妹,你这未婚夫真挺有意思的。”
她捻着指尖,大红色指甲油鲜亮得晃眼:“别误会哦,我也是单纯好奇问一下,你究竟是看上了他哪儿了呢?”
虞了守着水财吃饭吃到一半,看见陆邀拿着个梅花改刀从楼上下来去了厅堂,不由自主就想跟过去看看。
不过下一秒忽然犹豫了起来。
大意!差点儿又黏上去了。
他纠结地咬了咬后槽牙,低头摸摸水财脑袋:“奇怪,水财,你老大怎么像朵花儿一样,害我这只蜜蜂看见了就想往上凑。”
“哎,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也被我黏得有点儿烦了,但是因为脾气太好,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我们陆老板真惨,果然人善被人欺,要不今天换我忍忍,让他清净清净?”
半分钟后。
“……算了,能忍者多劳。”
他最后呼噜一把狗头,兴高采烈跑进厅堂,扒在柜台往里看:“陆老板,忙什么呢?”
第34章
“抽屉把手松了。”陆邀把凳子推到一边,蹲在柜台后面忙活。
柜台面上放着算盘,虞了手痒痒,把算珠拨弄得吧嗒响:“你连这个都会?”
陆邀:“这个比修锁更简单。”
虞了盯着看了会儿,突发奇想:“诶,陆邀,你以前在部队是什么兵种?”
陆邀手上动作一顿,语焉不详:“问这个做什么?”
虞了感慨:“你太全能了,像你这么能得兵哥哥,哪个兵种才能训练出来?”
陆邀笑了笑:“这些只是日常生活必须用到的技能,所有的军人都会,这和兵种无关。”
虞了:“是吗,那你当了几年兵?”
陆邀:“七年。”
虞了:“这么久?”
陆邀:“不算久。”
虞了:“那后来为什么退役了?”
陆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拆下来的旧把手放在柜台:“扔一下垃圾桶。”
垃圾桶就在柜台右侧,虞了手指尖一戳,它就以高台跳水的姿势直线砸了进去。
旁边矮几上放的是路爷爷的竹筐,里面已经卖空了,这一波小松的功劳最大,几乎都是他每天捧了竹编在冰粉摊上努力推销。
虞了想问卖完了还要不要添,巧的是路钦正好过来,带着新一筐样式各异的手工小玩意儿。
陆邀在看到东西时第一句话:“是你爷爷编的?”
“不是。”路钦挠挠头:“我编的,不如我爷爷编得好看,主要是我奶奶这两天有点感冒了,身上不舒服,也不愿意去院子里吹风,我爷爷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照顾她。”
其实路爷爷年纪也大了,这种陪床照顾的活儿本应该落在路钦身上,可是架不住路奶奶离不开路爷爷,一刻见不着人就要急着找。
陆邀多问了一嘴:“感冒还是中暑?”
“感冒。”路钦很确定:“应该是风热,不过放心吧,除了一点头晕咳嗽,没什么其他的病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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