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孟庭静去了关押几人的仓库,他边走边想宋玉章的胆子真的是跟天借来的,他就不怕撞见聂饮冰?还同聂雪屏搞在一块儿,他真弄不懂宋玉章在想什么?找刺激吗?!既如此,为什么偏对他横眉冷眼?说什么玩不玩物,他自己又对人有几分真心?!
孟庭静越想越恼火,简直想拿鞭子把这些人都狠抽一顿,但理智上知道这些人没犯任何错,于是只能忍下心肠,叫人给他搬了凳子坐下。
江州来的这五人呢,其实一年前赵渐芳刚失踪的时候便经历过当地那些丘八的审问,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画像时聂饮冰又不许任何人插嘴,所以他们对接受盘问这事也就习以为常,反正也没什么用,万万没想到这一趟海洲之行却像是不对。
仓库里又闷又黑,旁边一垛一垛地堆着货物,马场老板也算是有见识的,知道这地方最适合杀人灭口,又看孟庭静长得也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心中当下就凉了几分,其余众人也都有些惶惶,不知道孟庭静把他们关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来,”孟庭静冷冷道,“都说说看,这位赵渐芳同聂饮冰之间的故事。”
宋玉章回到宋宅,倒头便睡,费了心力,他累。
难得的又做了梦,梦里什么人都有,全是他的情人,个个都恨他,走马灯一般地出场,醒来时简直像被一群人一齐暴打了一顿。
人愣愣地坐在床上,楼下佣人上来说孟家来了人,叫宋玉章去码头见孟庭静。
宋玉章现在是听得同自己有那方面关系的名字就头疼,顶好是出家做和尚跟宋业康作伴,他干脆道:“说我没空,不去。”
去浴室将自己洗涤干净,宋玉章换上柔软的睡衣钻进了被窝,打算睡一觉海阔天空,醒来以后重新做人,以后再找男人,绝对不找同自己有利益瓜葛的。
他的眼界也应当更开阔一些,不一定非要找聂家兄弟那样的人物,普普通通的只要样子好、性情温和他喜欢就行了,他又不靠男人发财,至于在上在下,反正他在下头比在上头快活,不拘泥,孟庭静要发疯,就让他发疯去吧,他把人藏家里,孟庭静也没辙!
宋玉章又睡了。
兴许是睡前想到了孟庭静,梦里也全是孟庭静,虎视眈眈很仇恨地盯着他。
宋玉章一头雾水,“庭静,你不是转性了吗?”
“转性?你想的倒美,我告诉你宋玉章,认识我算你倒霉,你这辈子别想甩脱我!”
宋玉章一个激灵,人从睡梦中惊醒了。
双眼被长睫遮住,宋玉章有些迷迷糊糊地一转头,视线中闯入了一片黑雾,他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慢慢清明了,看清了面前是一席黑袍后,他视线慢慢上移,正看到了孟庭静冰冷的面容。
“醒了?”
“没空见我,大白天的倒是有空在家里睡大觉?”
“不错,至少被窝里没藏个野男人!”
宋玉章在孟庭静的三下连击后有些清醒了过来,“庭静?”
孟庭静看他睡得俊容慵懒,面颊上还着红晕,一双眼睛睡意朦胧,心里愈加生气,同时亦产生了一股邪火,干脆俯身便亲了下去。
宋玉章两觉睡醒,莫名其妙就迎接了美男子的吻,孟庭静口腔里的味道清冷而干净,带有冬日的美好气息,宋玉章因还糊涂,也未想反抗,几乎是由着孟庭静亲,亲得动情了还本能地回吻了一两下。
孟庭静上了床,掀了被子转进被窝里边揉搓宋玉章边用力亲他。
宋玉章睡了半天,浑身都懒洋洋的,同时在聂家熄灭的火苗也悄然地有些被孟庭静点燃了。
只是虽然身体来了感觉,心里并不想,于是躲避了孟庭静亲过来的嘴唇,他道:“庭静,别闹了,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孟庭静拿被子将两个人紧紧裹在了一块儿,冷声道:“是么?同我没心情,同聂家两兄弟就玩得高兴?嗯?赵渐芳?”
第102章
孟庭静死死地盯着宋玉章,想看他是什么反应,哪知宋玉章却是一脸平常道:“你知道了。”
孟庭静气得牙根痒痒,在宋玉章耳边咬耳朵,“人现在关在码头的仓库里,你说我是该把他们放出去,还是把他们全杀了灭口?”
宋玉章不假思索道:“别杀他们。”
孟庭静道:“那就把他们送到聂家去。”
宋玉章脸往下朝被子里躲,“随你。”
“混账!”孟庭静忍无可忍还是骂了出来,将宋玉章从背后紧紧抱住,“你就是觉着我舍不得,是不是?!”
宋玉章抬起脸,面孔微微扭了过来,一脸惊奇道:“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不是巴不得我一无所有,好对你下跪乞怜么?去说吧,放手,我还没睡够。”宋玉章转过脸,又要将脸埋进被子里,孟庭静手掌将他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低下头又亲了下去。
被子里气息温暖,将这原本并不甜蜜的吻也渐渐晕染出了好味道。
孟庭静紧抱着宋玉章,再一次确信了——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玩意儿,但是他喜欢,他就是喜欢,就是想要!
“人我全关着,聂饮冰来过了,叫我把人原路送回,我已经派人将他们送上回江州的船了,”孟庭静轻捏了下宋玉章的脸,低声道,“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在聂家出入。”
宋玉章朦朦胧胧地笑了一下,“富贵险中求。”
孟庭静简直无话可说,“你就不怕被聂饮冰撞见?”
“我们已见过面了。”
孟庭静先是一惊,随即他那天才大脑便将聂饮冰的反应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立即就将事情猜出了个七八分,怒瞪着宋玉章道:“你什么人都求,唯独不愿意求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求他,而不是他自愿的呢?”
孟庭静又是无言以对,他凝视了宋玉章睡得粉一片白一片的脸,很客观道:“你这样,真是该死。”
宋玉章道:“我认同,你掐死我吧。”
孟庭静手捏了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又亲了一口,“别激我,我不上当。”
宋玉章被他折腾得彻底睡不着了,其实也不想睡,只是想通过睡眠完成重生,这个想法太过自欺欺人,还是抛了,他坐起身半躺在床上,斜眼看了身边的孟庭静一眼,“还带着孝呢,赖在我床上不大好吧。”
孟庭静闻言也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你以为我要强奸你吗?”
宋玉章道:“你这又是亲又是掐的抱着我不放,不是要强奸我难道是要给我尽孝?别摆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模样,下去,给我拿包烟来。”
孟庭静怒气冲冲地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和火柴,“自己点!”
宋玉章笑了一声,“多谢。”
划了火柴,点了烟,宋玉章缓缓吐了口烟,如此吞云吐雾了一会儿,他听孟庭静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跑?我是说聂饮冰。”
宋玉章看了他一眼,觉着对孟庭静说也没什么,反正他的底细全海洲就属孟庭静知道的最多,他道:“他拿枪指着我逼我脱裤子。”
孟庭静哑然了片刻,随即表示了对宋玉章的支持,“那你是该跑。”
宋玉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我也从你床上跑了,那就不应该么?”
孟庭静不悦地看向他,“我没有逼你,是你主动来的。”
“这个问题咱们讨论过了,”宋玉章拿着烟的手抵在额头,“那天我本来是想同陈翰民过夜的。”
孟庭静更不理解,“我又比陈翰民差在哪?!”
“你……”宋玉章侧躺着,懒洋洋地喷了口烟,隔着烟雾看向孟庭静,“你弄得我很不舒服。”
孟庭静神色勃然,“什么?!”
宋玉章半眯着眼,嘴角带笑,“庭静,忠言逆耳啊。”
孟庭静直接在床上站了起来。
“宋玉章,你说话讲点良心,不舒服?你、你那天、你那天分明是欲生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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