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半天神,决定去卫生间冲个澡,把身上这些让人难堪又羞耻的气味和印记都洗掉,莲蓬头打开,凌泠脱掉衣服扔进脏衣篓,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痕迹,低声骂了句,转身走进淋浴间。
电光火石的一瞥,看到了自己屁股上的牙印。
整个人都呆了。
对着镜子难以置信地转了一圈,两边都有!很对称!
“沈鸣玉!!!!!你是不是有病!!!你去死吧!!!!!”凌泠气得在卫生间破口大骂。
被深情呼唤的另一个人在自己房间打了个喷嚏,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凌泠的回音,沈鸣玉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是还没睡醒,还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正在生气。
他也很无辜,这不是他一个人干出来的啊,虽然头是他起的,实在忍不住,以为凌泠睡着了,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他都没敢亲嘴,没想到对方竟然给出了回应,软塌塌地“嗯”了一声,嘴巴还嘟嘟地噘了起来,一副索吻的架势,那沈鸣玉能不亲吗?不亲还是男人吗?
他想说,说出来真的你别不信,真的是你先动的嘴。
至于后来愈演愈烈,两个人都功不可没,很难说谁更主动一点,沈鸣玉想自己本来就喜欢他,到那会儿哪还有什么理智啊,能忍住没有真的进去已经超级无敌绅士了。
其实也不是绅士,主要他太了解凌泠,这要真进去了,那就真完了,他就算不被砍成两截,也得被剁吊。
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急在一个晚上都做完。
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凌泠不排斥跟男人,也不排斥跟自己。
至于凌泠是不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行为,沈鸣玉都选择性地忽略过去了,他只抓住自己愿意抓住的信息,心里又忐忑又喜悦。
房门被敲了两下,沈惟安隔着门喊他下去吃饭,沈鸣玉大咧咧地直接从床上起来,套了条短裤就去开门,沈惟安一看到他直接呆住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这是……”
沈鸣玉按了按自己满是各种痕迹像被施虐过的胸口,不要脸地笑着:“爱的痕迹。”
沈惟安微微皱眉:“你们……上床了?是不是太快了?”
沈鸣玉说:“没有……不算吧,反正没那样,但是我看他不反感我,还挺喜欢我的。”
沈惟安怔了怔,觉得有些跟不上年轻人奔放的感情观性爱观,只说:“那……这位凌老师好像也不是很温柔。”
沈鸣玉哈哈大笑,又摸了摸肩膀上被咬得最狠的一个印子,说:“一点都不温柔!以为是朵百合花,其实是匹小野马,差点招架不住……”
他还想讲更多细节,沈惟安觉得自己才招架不住,连连摆手:“去洗脸刷牙,套件衣服再下来,芳姨可见不得你这样。”
凌泠洗完澡,身上乱糟糟的气味没有了,气才勉强消了一小半,但红印子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他简直感激沈鸣玉,没在他脖子上乱啃,现在是夏天,他脖子又长,那样的话遮都遮不住,只能跟卓湃请个把星期假。
厨房的电饭煲果然热着,凌泠揭开一看,小半锅软软糯糯的白米粥发出扑鼻的喷香,没想到这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竟然还能煮一锅好粥,闻到香味,宿醉过的胃里开始发出咕噜声,这时吃什么都没胃口,就想吃清淡的白粥。
一边怨恨沈鸣玉,一边还是不嫌弃他煮的粥,舀了满满一碗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脑子里愣神,跟月明集团的合作好不容易上了正轨,接下来还有好一段日子要密切接触,他到底该怎么面对还在合同期内的甲方?
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凌泠忿忿地想,他也不需要沈鸣玉负责,最好双方都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凌泠想到,对,就是这样。
装什么都不知道,装断片失忆,成年人嘛,谁还没几个演技傍身。
他觉得这样是最合适的,他猜测,沈鸣玉应该也是一时酒后乱性,他那么个夜夜笙歌的二世祖,谁知道炮友有多少,乱性才乱得这么纯熟,毫无负担。
只是,一想到这讨人厌的家伙把自己也当成炮友,凌泠登时又愤恨了,勺子乱戳着碗里的粥,心中咆哮,要当炮友也是我把你当炮友,你别想抢这个先。
同时心里还有些委屈,沈鸣玉这个浪荡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啊,那特么,可是我保留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啊!
第31章 你痛不痛……
醉酒的后遗症虽然很强劲,但凌泠绝对不想让自己变得被动,这天后来他又仔细思考过,光装失忆和回避也不是办法,沈鸣玉这个人,越避着他,他往你跟前凑得越欢,压根就不知道尺度边界几个字怎么写,所以想来想去,凌泠决定做出见惯风浪的样子,当这事根本没发生过,还跟以前一样继续把他当甲方爸爸相处。
亲过又怎么样,该是甲乙方就只能是甲乙方,我能给你的就是设计图,别的什么再多半分也没有。
于是那条被晾了半天的微信消息还是回复了过去,毫无波澜的语句:“起了,才看到,谢谢。”
凌泠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得体,这几个字他编辑了半天,觉得得体中透着一丝冷淡,冷淡中夹着一丝拒绝,沈鸣玉只要不是个木头人,一定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态度。
可惜沈鸣玉大概就是属木头的,丝毫不觉得消息冷淡,又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堆关心的话,什么粥记得吃,这两天好好休息就别加班了,还有,你身上痛不痛,要不要我拿药膏给你……
凌泠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头发跟通电了一样根根竖起,什么痛不痛什么药膏!
他确定自己跟沈鸣玉没走到那荒唐的最后一步,所以,要什么药膏?!
在屋子里跳脚又骂了一通,凌泠按捺着脾气打字:没事不需要,狗啃的印子过几天就会消掉的,不用管。
沈鸣玉回:不是狗啃的……
凌泠咬牙切齿,沈鸣玉敢再说一句“是我啃的”,他,他特么的立马把他拉黑,辞职,项目立即终止。
还好,沈鸣玉没再说什么,凌泠扔掉手机,头比宿醉刚醒的时候还疼。
再回到公司,后续的工作内容比之前还多,但因为logo和基调已经定了,所以其余的设计做起来倒并不棘手。
只是以往几乎都是凌泠直接和沈鸣玉沟通,项目组的AE形同虚设,是整个小组最轻松的人,但现在凌泠让她承担起她该承担的部分,所有的设计图都让她去跟客户对接,有修改意见也反馈到她那边,再跟凌泠转述,沈鸣玉私下在微信跟凌泠讲的话,如果跟工作无关,凌泠基本不回,如果跟工作有关,凌泠要么让AE跟他回,要么直接在工作群里艾特他再回复。
一通组合拳下来,沈鸣玉觉得自己都萎了。
他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
是因为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吗?明明那个晚上双方都主动而火热,但第二天怎么两个人的态度像是到了两个极端?
沈鸣玉很想跟凌泠好好聊聊那天晚上,但是他想了好多个方式,都觉得很难开这个口,去指责凌泠亲过就翻脸不认人?那自己也太像个怨夫了,去逼问证明这是双方自愿的我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强迫你?这也太咄咄逼人了。
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合适的方式,怎么做都有些尴尬。
沈鸣玉难得会觉得尴尬。
他猜不透凌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理?是讨厌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还是怨恨那样的事情过后自己没给他“名分”?
怎么男人心怎么也跟海底针一样,他猜来猜去猜不透,又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去表个白?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凌泠了,设计图倒是见了一大堆,沈鸣玉不服气,强制性地安排了一个工作会议,把近期的工作双方一起做个小结。
凌泠果然拎着电脑来了,大热天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滴水不漏,坐在他对面的沈鸣玉看着他这副禁欲模样,喉头连滚好几下。
沈鸣玉穿着件骚气的尖领绸质粉衬衫,领口敞开着,不像是开会,倒像是去夜场勾人,凌泠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却眼尖地在他敞开的脖颈底下看到好几处淡淡的印子,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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