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解决掉这个隐患了。
杂物间只剩下我和贺南鸢,轻咳一声,我主动道谢:“刚刚谢了。”
贺南鸢弯腰拾起地上的扫帚头,将手里的棍子插了回去。
“我只是出来上厕所,正好听到你呼救。”
我搓了搓手臂道:“我也没想到他突然就跟我动手了……”
走出杂物间,我与贺南鸢又完成了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上厕所。
洗着手,我扭头对着镜子去看后颈,只看到一点微红。摸了摸那块,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要不是廖烨川搞偷袭,加上我对他本来就有点心理阴影,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手?刚刚就应该趁机会给他几脚的。
贺南鸢在边上擦手,见我这样,就问怎么了。
我说:“我被脏东西碰过了,我不干净了。”
贺南鸢:“……”
他将纸巾丢进废纸篓,无声地上前,轻轻环抱住了我,一只手按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后颈。
声音近在耳边,他用呢喃般的音量说了句层禄话,那神秘的语言就像带着魔力一样,从后颈开始,微微的热度扩散开来,涌向全身,最后汇集到左胸,让那里灼热一片。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乙女游戏总是喜欢搞什么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了,确实……还挺撩人的。
我微微抬起手,犹豫间,他却已经退开了。
“好了,干净了。”
手缩成拳头,一下子放回身侧,我舔了舔干涩的唇,问:“你刚刚做了什么?”
“驱邪。让山君保佑你百毒不侵,百邪莫近。”贺南鸢平静道,“在我们那儿,孩子出生后就会被送到神庙由言官赐福。他会代表山君赐每个孩子健康、平安,最后……”抬起手,他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亲吻他们这里。”
“那你……”不是仪式还没做完吗?
我才吐出两个字,郭家轩叫着我和贺南鸢的名字掀开帘子就走了进来。
“米夏?贺南……”只是一眼,他就飞快别开脸,往我们身后的厕所走去,“你们这么久没回去,我还以为你们出啥事了呢,没事我上个厕所,你们……你们先走吧。”
我们俩出来都快半小时了,确实有点久。
“哦,我们刚刚遇到两个朋友,稍稍……交流了一番。”我朝厕所方向扬声道,“那我们走了哈。”
收起淡淡地遗憾,我与贺南鸢并肩往回走,一路聊了点有点没的。
“你怎么拔扫帚头的动作这么熟练?”
“我舅每次打我就这样。”
“哇,舅舅看不出这么凶残……”
走到包厢门口,我停下来,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为将来在贺南鸢这儿审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预埋一个伏笔。
“那个……我觉得你说得对,我的品味太差了,需要改正一下。”
贺南鸢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问:“改正什么?”
我注视着他,指尖故意叠在他的手背上,施力将门推开。
“改正我的审美。”
第31章 跳下来,我接住你
来海城,一直玩剧本杀肯定是不行的,趁还没过年,我、贺南鸢、邱允、郭家轩,四人又组织去海城新建的自然博物馆游玩了一趟。这地方是个网红打卡点,非常受中小学生和文青喜欢,我其实兴趣不大,但郭家轩和贺南鸢看起来还挺喜欢的。
自然博物馆以科普自然界的动植物为主,标本很多,馆中央还有一副巨大的恐龙骨架。郭家轩从一进大门就拿手机拍个不停,光一个恐龙馆就花了大半个小时,严重拖延了大部队的脚步。
“轩轩,你这么喜欢恐龙,等会儿到礼品店爸爸给你买,现在先去别的馆好不好?乖。”我站在恐龙馆门口,看郭家轩就像一个无奈的老父亲看他调皮捣蛋的儿子。
“你们先走吧,邱允留下陪我就行。”郭家轩拉住邱允,朝我和贺南鸢摆了摆手。
我一听,也不是不可以,分开行动更自由,且更有利于我同贺南鸢独处,四舍五入一下,相当于约会了。
“那行,四点门口礼品店汇合。”说完,我拉着贺南鸢离开了恐龙馆。
博物馆非常大,我和贺南鸢决定从上往下逛下来。一路逛到海洋馆,馆里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关于海洋的纪录片。阳光洒在蔚蓝的海面上,底下的珊瑚和鱼群清晰可见,微风吹过,掀起一片碎银般的光。
场馆光线昏暗,贺南鸢专注地看着大屏幕,眼瞳里倒影出纪录片里的画面,当风吹过水面时,他的双眸也像是落下了点点星辰。
“地球真神奇。”贺南鸢转头看向我,“你见过蓝色的海吗?”
我:“见过,我还见过晚上的大海,特别特别黑,比柑县的夜晚还黑一万倍。”
那会儿我还很小,我们一家三口坐游轮去国外玩,晚上我妈带着我上甲板上看星星。星星什么样我忘了,只记得那一望无际的黑色海面,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窒息。
“宝宝,你看那些星星,是不是好小好小?其实地球在宇宙里,也是那么小的一粒。”坐在长椅上,我妈指着头顶的夜空,温柔地对我说,“人类真是好厉害啊,明明像灰尘一样微小,却能靠着自己的智慧,发明出这么多厉害的东西。”
我依偎在妈妈的身边,用稚嫩的声音,发下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可笑的宏愿:“我以后也要当发明家,发明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让妈妈为我骄傲!”
“哦?宝宝想发明什么?”
我沉吟片刻,充满野心道:“发明……把小朋友的玩具都抢过来的机器!”
“啊……”
能感到我妈在那一瞬间有点接不下去。
“厝岩崧也有海,巴兹海。”贺南鸢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其实也不是海,只是我们叫它‘海’。那是个非常大的湖泊,每年春天会有许多的候鸟在那里停歇、繁衍;夏天,族人们会把家里的牛马赶到那里去吃草;冬天之前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离去,然后下一年再重逢。”
不是海的海,盛大的,一年一度的约会,听着好浪漫。
“有机会真想去看看。”我随口一说,顺着展馆往前走,贺南鸢徐徐跟在我身后。
“你来,我就带你去。”
我一愣,回头看过去,贺南鸢表情认真,不含一点客套的成分。
去哪里?厝岩崧吗?
话说回来,根据梦里的未来,是不是就算我们在一起,以后也要分居两地啊?难道没有别的可能性吗?比如贺南鸢不要回去什么的,反正他也不喜欢他们村的人……
“请问……”这时,迎面走来一对老夫妻,拦住我们的去路。
贺南鸢穿着层禄族的服饰,十分吸引人眼球,对方以为他是博物馆请来宣传传统文化的模特,特地跑过来找他一起合影。
“层禄族啊?倒是没怎么听过。”老太太摸着贺南鸢身上的衣服,笑得一脸慈和,“长得真帅啊小伙子。”
“我知道,山南的是吧?山南少数民族老多了,我记得有一支少数民族是信九色鹿的,是不是你们哦?”老爷子脖子里挂着个单反,穿着讲究,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是个文艺青年。
“是,就是他们。”我冲老爷子竖起大拇指,“您是有学问的。”
老爷子哈哈大笑,被我哄得很高兴。
手里拿着单反,我退开两米左右,半蹲下替三人拍照。
“一、二、三……茄子!”
镜头里,贺南鸢被簇拥在两位老人中间,笑容虽然略显僵硬,但仍然经受住了高清画质的考验。
都是微尘,凭什么他的脸就能长成这样啊?
我心里直犯嘀咕,将单反还给了老爷子。他检查过后非常满意,道着谢与老伴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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