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闻,他想多停留一阵。
洛宥本来正在和客人聊天,见卫雯瑾正和一同前来的女伴谈笑,荆丛辙早已不知踪迹,心道坏事了,聊嗨了忘了自家兄弟的终身大事。他连忙四处寻找男人的身影,问了几个人,才从侍者口中得知荆丛辙带着他那便宜弟弟上楼去了。
楼上是特意供给醉酒的客人歇息的地方,长廊上铺着红毯,复古的欧式装修像走进十九世纪。
洛宥走过拐角,看到荆丛辙姿态亲昵地抱着一个人,低头轻声说着什么,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柔缓。
他连忙撤回来。
荆丛辙这是猎艳成功了?卫雯瑾可就在楼下……
洛宥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比荆丛辙玩的花儿多了,这帮公子哥里就没有几个不爱玩的,相比之下反倒是荆丛辙不正常,如今好不容易“正常”一回,自己怕个什么劲?
于是吊儿郎当地迈出来,刚想开口调侃两句,荆丛辙已经看过来,“来得正好,帮我开间房。”
洛宥身形一僵,不是为了荆丛辙的话,而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
一个男人。
曲笙也随之僵住,默默把脸埋进荆丛辙胸膛。
好在洛宥反应够快,松口气道:“是曲笙喝醉了?吓我一跳,等着啊,我去找服务生把房卡拿来。”
房门打开,洛宥忍不住瞟了眼还抱在一块的两个人。
荆丛辙的手牢牢固在曲笙的腰上不许他动,曲笙多次重申自己站得住也没用,最后只好放弃,脖子连着耳朵红得彻底,干脆直接装死了。
“时间还早,把曲笙放下,咱们回去继续?”洛宥站在门外询问,看荆丛辙将曲笙安置好,连鞋子都帮忙脱掉。
荆丛辙有对其他人态度这么好过吗?
他侧头看到曲笙嘴巴微张,小口呼吸,眉也拧起,一副醉酒后不舒服的模样。
倒是好看。
让人无端想到视频里青年站在舞台上不停流汗的脸庞,别有一番滋味。
荆丛辙:“你在看什么?”
洛宥吓了一激灵,面对男人冷淡的神情,下意识退后一步,“我说卫雯瑾还在楼下呢,你……”
“身体不舒服,就不继续了,你们玩尽兴些。”荆丛辙说着毫不留情地把房门关上。
站在门外的洛宥:“……”
听到关门声,曲笙迅速翻身把脸埋进床铺里。
他妈的!丢脸丢大发了!
荆丛辙走到他身边又给他翻过来,解开他的领带,扒掉西装外套,正要继续解衬衫扣子。
曲笙按住荆丛辙的手,含含糊糊讲:“我自己来。”
荆丛辙认真看他,“不装醉了?”
曲笙:“……”
什么都瞒不过荆丛辙。
没劲死了。
荆丛辙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曲笙,曲笙咕咚咚喝了,喝完就想去卫生间,却被荆丛辙拦下。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曲笙的眼睫颤了颤,“我想喝就喝,不是闷酒。”
“是吗?”荆丛辙拦腰把他拥在床上,“那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
曲笙想说这不对吧,老子又插不上你们的话题,在那儿充当木头人吗?
荆丛辙是金丝楠木,他可是朽木。
况且为什么用“丢下”这个词,说的自己好像负心汉,“我没有……”
“你都没有和雯雯姐打招呼。”荆丛辙的手掌隔着西裤摸到他大腿上的衬衫夹,引得身下人一阵轻颤,“不是很喜欢她么,现在不喜欢了?”
曲笙颤得厉害了,一张脸涨红,眼尾被泪水润湿,看上去就像被欺负狠了还要被迫忍耐一般。
他半晌憋出五个字:“放我去厕所……”他快要憋死了啊啊啊!
“嗯。”
荆丛辙应了一声,撤开身。
“笙笙喝醉了,站不稳就不好了,我扶你去。”
作者有话说:
笙笙:擅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辙哥:擅长借着竹竿往上爬
第52章 不谈未来
荆丛辙的服务很是到位,尽职尽责、从一而终。
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闷在同一空间下还有回音,曲笙羞耻地全身泛红并写满了抗拒。
荆丛辙把下颌抵在他肩膀上,水声过后还帮忙抖两抖,曲笙腿软地瘫靠在荆丛辙身上,脑袋一团浆糊。背部紧贴着灼热的胸膛,温度像要把他融化。
荆丛辙侧过头,湿润的唇印在他脸颊,语气低沉,“笙笙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回避什么?”
曲笙已经忘记荆丛辙的问话,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我和她才见过两面,根本就不熟,你要我主动打招呼我也会社恐的好不好?”
荆丛辙主动提到卫雯瑾,是试探他的态度。
曲笙没什么态度好表示,实话实说。
荆丛辙却不满意。
将曲笙抵在洗手池边,两条手臂环住他,像教导小朋友,把着他的手按下一泵透明的洗手液。青柠与茶味混合,修长的手指插入指缝,按压指骨,从下至上反复揉搓,拇指划过手背上青色的纹路,在圆润的指甲稍作停留,把指尖洗得泛红又起皱。
洗手的方式涩情又偏执。
“我和卫雯瑾……”荆丛辙刚起了个头,曲笙迅速道,“你该回去了,不然宥哥会起疑的。”
他才不听这些,赶着荆丛辙尽早滚蛋。
荆丛辙:“洛宥现在不在这里,你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
曲笙:“……”
今天是场合需要,曲笙没有佩戴多余的装饰,唯一抢眼的是袖口那颗银质的袖扣,是荆丛辙给他戴上的,两个人隐晦地凑成一对,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引起误会。
曲笙本就没有这种东西,问起来直接说是借的就好。
见曲笙不应声,荆丛辙一口咬上他的耳朵。这一下让曲笙瞬间吃痛,脖子微微扬起,在镜子里见到两个人的姿态,荆丛辙这般近距离地盯着他,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你如果想要我叫你哥,直接说就好了,我在别人面前一直都会叫的……你想听什么,哥哥对吧?我叫就是了。”
曲笙一反常态地没有炸毛,甚至好脾气地劝说一番。伸手打开水龙头,荆丛辙没有阻止,水流冲掉他手上的泡沫,荆丛辙的手却只冲到一半。
曲笙只好拉过他的手掌,要那双能完全包裹自己的手向前一点,胸膛也更向前,贴在他的后背、臀部,心跳的跳动,另一端的搏动都能感受。
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倒错,是曲笙照顾荆丛辙,为他冲干净掌间的泡沫,像照料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
“我警告你别在这里乱来啊,我就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儿,保证不会离开房间瞎跑,倒是你得赶快回去。”
“曲笙。”荆丛辙忽然连名带姓叫他。
曲笙止住口,竭力不与镜中人对视。
一切都逃不过荆丛辙的眼睛,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看穿,曲笙当然害怕,眼睫不受控地轻颤,出卖他的紧张。
“你一定要现在就走吗?”荆丛辙问他。
曲笙疑惑一下,“走去哪里?船还没靠岸。”
荆丛辙的鼻梁抵在他的后颈,带来阵阵瘙痒,紧接着是湿润的舌头,还有带着倦意的声音,在他颈后嗡嗡作响,“……跳下去就好了。”
他的声音含糊,曲笙没能听清全部,全身的毛却炸起来,迅速回道:“老子才不要和你一块殉情!”
荆丛辙弯起嘴角,笑容优雅英俊,眼睫懒洋洋垂下,“好,听你的。”
“那我们不走,就在这里做。”
海浪不停翻涌吞没今晚月色,月光照不透漆黑的海面,只投映下弯弯曲曲的一道影子。
晚风吹得人发抖,曲笙艰难挤出“关窗”二字,又被海水迅猛吞没,到最后只能无力地喊荆丛辙的名字,祈求对方会把自己打捞上岸。但荆丛辙拖住他,从脚腕处一点点吞噬,将曲笙整个包裹住,漆黑的夜色下海水同样是浓郁深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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