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肃轻笑道:“那我后天肯定能回来。”
刚才在会所,即便只是短暂地停留,那几个omega的信息素也让陈秋肃很不好受,强烈的求偶暗示,让alpha无法克制自己的天性。
此时隔着手机,陈秋肃听到了杨邵吞吐烟雾的声音,他能想起杨邵身上淡淡的烟味,明明旁人也抽烟,可杨邵身上的气息就是不所不同。
时间允许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家,见他想念的人,抱他想抱的人。
第二天一早,杨陶跟着他爷爷出门钓鱼,杨邵在家吃过了中午,开着自己的小货车优哉游哉地回家。
上一次回来,还是拿证件登记结婚的那回,这条回家的路,熟悉中又带着点儿陌生感,货车停在车库,才渐渐有了回家的感觉。
房子还是得有人住才有人气,推开防盗门的瞬间,杨邵都觉得客厅的空气有些闷,他赶紧将房门窗户都打开通风。
先前家里门窗紧闭,不至于有太多灰尘,一进厨房,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那米桶盖儿都被顶开了,几颗耗子屎夹在大米中间。
杨邵围着厨房转悠了一圈,在洗碗池顶上发现了一个洞,耗子也够厉害的,一到冬天是四处寻过冬的地方,厨房窗户关得严实,它们能顺着管道的空隙打个洞。
这不是简单做个扫除就能完事的,杨邵赶紧联系了师傅,得想办法把这个洞给镀上,不然自己这一走,那不又成了耗子的天下。
不打扫不知道,杨邵从杨陶床垫下翻出了没吃完的零食,里头都长霉了,这小东西真能藏啊,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连床垫都能抬起来,又从电机柜下面找到杨陶丢失很久的鞋子,这鞋当初让杨邵好找,早上送杨陶上学都迟到了,杨邵边收拾边骂娘。
堵耗子洞,加上打扫,这一折腾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洗衣机里还洗着一缸窗帘,外头灰蒙蒙的,也能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杨邵瘫倒在沙发上,还想着挂好窗帘他就回去,没过多久,他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家里漆黑一片,洗衣机早就停止了作业,只有杨邵兜里的震动的手机,亮着微弱的光芒。
杨邵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是陈秋肃打来的,“喂?今天这么早啊?”
“杨先生。”接电话的并不是陈秋肃,“我是陈先生的助理,您现在能来接一下他吗?”
“啊?”杨邵一头雾水,直接坐起身来,陈秋肃不是在外地吗?
助理的声音明显是有些着急的,“我打碎了陈先生的抑制剂。”
打碎抑制剂是自己的失职,但其实也不关抑制剂的事情,自己当时立即联系了陈秋肃的私人医生,补打了抑制剂,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陈秋肃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助理不知所措有点语无伦次了,“陈先生开完会……想早点回来的……我……”
杨邵瞌睡都醒了,陈秋肃发了次烧后,好像发情期也过了,跟没事人一样,怎么这么突然啊?
“你们……在哪儿啊?”
第41章
小区的照明设备不够完善,总有那么一两盏路灯是坏掉的,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之中晃动,助理发来定位是靠小区后门的位置,杨邵绕过花园,步子迈得有些急。
隆冬,夜市摊生意红火,杨邵伸长了脖子张望,远处僻静的位置,停了一辆眼熟的私家车,他轻咳了一声,加快脚步朝车走去。
助理见到杨邵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再怎么专业,他一个beta也应付不了发情的alpha,“杨先生,陈先生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杨邵看了眼紧闭的车门,嗓子顿时失声,关心则乱,陈秋肃打了抑制剂都没用,助理把他叫来就有用了吗?医生都没办法,他还能有办法?
没准……他还真有……
助理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磕磕巴巴地跟杨邵解释,“杨先生,是我没有……没有跟人交接好……让无关人员接近陈先生,我太急了,又打碎了抑制剂……如果早那么一段时间注射抑制剂,陈先生的情况可能不会这么糟……”
助理很自责,解释这么多,不是为了推脱责任,他很明白,这是他工作中的重大失误。
杨邵自己都蒙圈了,还对助理于心不忍,给陈秋肃当助理压力挺大的,毕竟平时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没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机器都有可能失灵。
别的杨邵不敢肯定,早一分钟打抑制剂,对陈秋肃帮助并不会很大,他是什么情况,杨邵先前从医生口中也了解了一点。
“跟你没关系。”杨邵看了眼车,“他在车上?”
助理点了点头,“到这儿后,陈先生就让我先下车了。”
得先把人哄出来吧,让助理把车开走,陈秋肃的状态在空旷的大街上肯定是不妙的。
杨邵先是敲了一下车窗,“陈秋肃,是我。”
停顿了几秒过后,杨邵伸手打开车门,车门只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他已经嗅到了浓郁的气息。
杨邵跟助理对视了一眼,助理非常识趣地向车尾走去,他没有多犹豫,弯腰坐进了车里。
进来的一瞬间,雪松的味道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藤蔓,将杨邵紧紧缠绕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车里没有开阅读灯,只有中控还亮着微弱的光芒,借着那一点儿光,杨邵看到陈秋肃闭眼靠着车座,青筋暴起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下巴抬高,脖子绷紧,喉结在颈间滑动,勾勒出清晰的弧度,衣着也难得一见的不够端庄,领带被拉扯开来,衬衣的纽扣还完好地扣着,死死地箍住了陈秋肃的领口。
杨邵顿感窒息,他只是看着都觉得难受,“陈秋肃……”
陈秋肃闻声缓缓侧头,怔怔看着杨邵,他眼里的迷茫和急躁,在看清时杨邵的那一刻,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
“杨邵……”
不等杨邵诧异,陈秋肃像是一只巨型犬一样靠了过来,他试图将他高大的身躯塞进杨邵的怀里,在杨邵颈间贪婪地嗅着,可惜杨邵身上的烟草味很淡,让陈秋肃很没有安全感。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杨邵动弹不得,他举着无处安放的双手,迟疑了片刻,最后搂住了陈秋肃的后背。
“还能回家吗?”
杨邵撩开陈秋肃额前的头发,冰冷的手掌覆盖到陈秋肃的额头,陈秋肃体温很高,本能用额头蹭了蹭杨邵的掌心。
“我们先回家。”
陈秋肃现在没法思考,杨邵说什么,他只想照做,拼命追逐着那唯一且稀薄的慰藉,他努力克制自己,“嗯。”
从车上下来,助理没有上前来,和两人保持着距离,杨邵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陈秋肃离开了。
杨邵特别绕开了人流量多的夜市摊,跟陈秋肃从侧门进小区,陈秋肃很焦躁,牢牢攥着杨邵的手,给杨邵手关节都捏得咯咯作响。
杨邵几次都想制止陈秋肃,捏得实在太疼了,看到陈秋肃隐忍克制的表情,他又开不了口。
幸好这个点儿没什么人,搭电梯也没碰上陌生人,两人很快便进了家门。
就这么贸贸然将陈秋肃带回家,杨邵真没想好该怎么办,只能又像上次一样,帮陈秋肃一把。
陈秋肃的模样实在狼狈,考究的西装早就皱得不成样子,领口被汗水打湿,看着又黏又紧。
杨邵没敢去看陈秋肃的眼睛,顺手关了客厅的灯,把人推到沙发上,跟着坐了过去。
些许光源从窗户的玻璃照射进来,虽然环境晦暗,但是也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表情。
杨邵解开陈秋肃的西裤,不算生涩地握住。
被冰凉手掌包裹的瞬间,陈秋肃倒吸一口冷气,他双手攀住杨邵的手腕,难以自持地喊出了杨邵的名字,“杨邵……”
这一声“杨邵”喊得杨邵魂都要散了,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将“性感”二字和本分正经的陈秋肃挂上了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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