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藏的最隐蔽的地方吧?”
徐天成的手指中玩弄着一个烟斗。
“楚总不是很聪明吗?难道猜不到这里是哪里?”
那些器官无声的提醒着楚亦寒,这里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狱,或许就在他身下的这张床上已经死过了不止一个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叶铭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徐天成忽然抬手点了一下遥控器,楚亦寒面前的那墙上缓缓降下来了一块儿幕布,幕布上显示的画面正是另一件手术室,此刻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叶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似乎要醒过来了。
忽然那双眼睛睁开了,叶铭几乎是立刻挣扎着坐了起来,手上被一个手铐铐住了,脚上也带上了脚镣,这四周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器官并没有让的眼中出现任何害怕的神色,他的眼中只有担忧,他四下寻找:
“楚哥,楚哥?”
“楚亦寒?”
叶铭慌张的喊着,他跳下了床,但是四面都是金属的墙壁,他甚至找不到出口,叶铭的声音可以清晰地顺着视频中传来,楚亦寒明知道他不一定听见却还是唤了他两声,徐天成看着这一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真是感人啊。”
楚亦寒看向了他,眼底都是决绝的神色:
“放了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徐天成讥诮地笑了:
“楚总,你以为此时此刻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吗?”
楚亦寒很快冷静了下来,徐天成不会无缘无故抓他们两个过来:
“没有吗?若是没有也就没有今天这场绑架了。”
徐天成不喜欢楚亦寒这副自以为什么都能看透的样子,他的目光有些阴笃:
“是有,我对你们是有企图,不过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我想要的都会自己拿到。”
楚亦寒忽然想到了警方的那些猜测,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徐天成下腹的位置:
“哦?也包括你身体里的那颗肾脏是吗?”
句话徐天成的眼底出现了裂痕:
“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我们聊一聊,韩长禾是怎么死的,天角大楼的尸体是怎么进去的?”
叶铭的腿被脚上的脚镣限制一步不过只能迈出二十厘米,他和楚亦寒肯定是被徐天成抓来的,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他认得出来这里的构造和医院的手术室十分相似,这是什么地方已经不用猜了,抓他们的人就是徐天成,这里就是他们杀人分尸,买卖器官的地方。
铁桶一样的手术室不可能会没有出口,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慌,他必须要冷静下来,他走到了那个密码锁的面前,不管成不成他都要试一试,一般来说密码是四位,他仔细观察上面的痕迹,这是触屏密码,只要手指按下去就会留下痕迹。
人往往按第一下的时候用的力道是最大的,而食指也是按密码最常用的一根手指,通过指缘的大小大体可以猜到第一个数字是什么,他看见了最常按的四个位置,猜测第一个数字是3,那么剩下的三个数字也有6种排列的顺序而一般来说密码只能输三次。
到了这个时候了犹豫更解决不了问题,他按下了数字,红灯亮起,失败,他再一次开始按,红灯再次亮起,这个时候徐天成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就在他要开启电门的时候,叶铭尝试了第三次,门打开了。
叶铭冲出去就开始四下寻找楚亦寒,很可惜他看到的是一座水晶棺,楚亦寒看见消失在画面中的叶铭也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打开的那扇门中有什么,立刻就要下床。
徐天成笑了:
“很好,你不是想见他吗?我带你去见他。”
楚亦寒现在只能跟上他,他试图从手铐中脱手出来,但是手腕被卡的很严实,根本出不来,徐天成听着动静只是扯了一下嘴角不削地笑了一下,金属门应声打开,楚亦寒和叶铭终于见到了面。
叶铭立刻紧着迈步子出来:
“楚哥,你没事儿吧?”
楚亦寒看见人之后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叶铭下意识将楚亦寒护在了身后,看向徐天成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震惊和防备,甚至那眼神已经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人了,楚亦寒被拉到身后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一个“人”,棺材中的“人”竟然睁着眼睛。
他控制不住的退了一步,脸色惨白一片,任谁看到一个躺在棺材里睁着眼睛的尸体都不可能内心毫无波澜,叶铭一下拉住了他的手,因为他认出来了,躺在水晶棺材里的人的那张脸和韩长禾长的一模一样。
叶铭死死地盯着徐天成:
“果然是你杀了韩长禾。”
“我没有。”
“你没有?那躺着的人是谁?”
徐天成的目光触及棺材人中的脸,他缓缓走了过去,手就像是在抚摸爱人一样抚摸在水晶棺材上:
“他是谁?你说他是谁?他是我的爱人,韩长禾,谁说他死了?你看看,他的一切都在这里,他的心脏,他的肝脏,甚至他的皮肤,这不都是他吗?”
阴凉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让人的汗毛都会立起来,叶铭看向了四周被福尔马林泡着的器官,这些器官都是韩长禾的?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徐天成,说他变态都是侮辱了变态这个词。
叶铭看向水晶棺中躺着的那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他知道那是人皮,那确实是经过化学制剂保存的人的尸体,想要保存尸体内脏必须取出来,他的目光缓缓向上,他看的出来那个人头是嫁接在这个真的尸体上的,那个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头颅不过是个假的。
他拉着楚亦寒的手,轻轻缓缓地勾了勾手指,他对人的尸体早就已经失去了恐惧的感觉,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楚亦寒,楚亦寒的手也缓缓勾了勾他,就像是在说他没事儿一样。
“他的头呢?”
叶铭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他看着徐天成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人类对尸体保存的执念就是想要营造出来一种他还在他还没死的感觉,或者只是想要一种他还在陪在身边的错觉,总之这种心理的根本是不想失去。
他看了周围的福尔马林罐子,几乎所有的器官都是在的,只有肾脏少了一颗,这个肾脏此刻就在徐天成的身体里,而除去这些内脏,躯干也摆放在了这个造价不菲的水晶棺材中。
但是这个真的尸体上架着的头却是个假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人的脸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能证明他还在的证据,徐天成忽然看了过来,眼底甚至有一种无措的惊慌,叶铭没有错过他任何的一个表情,他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退却:
“因为他烂了是不是?因为你发现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无论你换多少种药水,都不可能让他还保持原来的面容,你会一点点地看着他发黑,看着他干枯,看着他腐烂,他再也不是你原来认识熟悉的那张脸,因为他死了,他是被你杀死的。”
叶铭的声音像是一口钟一样句句撞在徐天成的心口,徐天成的眼底一片血红,吼道:
“不是我杀死的他,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
叶铭的眼底没有分毫的波澜,他知道这个时候是最有可能得到真相的时候:
“你身体里的那个肾脏难道不是他的吗?为什么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只有一颗肾脏?”
徐天成警惕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的渗人,叶铭却没有被他的笑声吓退,他反而看向了水晶棺中的那个做的惟妙惟俏的假头,那假人的面容做的栩栩如生,就像他之前在市局看到的韩长禾的照片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温柔,只要看过去似乎就能感受到韩长禾温柔的笑意:
“韩老师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他常常这样对你笑是不是?”
徐天成将韩长禾的脸刻画成这样的样子,就说明韩长禾这样轻笑的模样是他最常见到的样子,徐天成恍惚地看向水晶棺里的人,叶铭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知道你有病,所以他帮你借钱做手术,曲振明就借给了他钱,算起来这两个人都应该是你的恩人,但是都被你害死了,徐天成,你说你活下来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做出这样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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