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会主打嘉宾之间的多维暧昧和交叉互动,更不会在节目上直接完成一对一的配对,它近年来在国内外都是爆红过几次的。
更巧的是,恋爱类综艺节目出过无数次的男女版,一次也没出过嘉宾全是同性的模式……
助导的小天才脑瓜在疯狂地动:“对啊,一群男人在一起,还全是美男?这不就是微博群众们最爱的磕CP啊!我女朋友天天都在磕!再说同性结婚都可以了,同性们为什么不能上电视谈个恋爱!”
而以总台的主流权威力量,方大导的有利人脉,节目组真弄出一个同性的恋综绝对是未播先红,大有帮助总台打破传统印象之势。
不过,今日的他也没敢提,助导非常怕蒋导会像肯德基一样飞走,丢下全组去找滴滴男神。
蒋导继续说:“你知道有部韩剧叫请回答1988吧,作为电视人,能让观众年年回看,把一个季节,一种食物,一种情怀植入其中,我觉得这就是经典的意义。我唯一的观众使我下定了决心。”
助导:“您是说比亚迪的车主?”
蒋导:“是啊,人不怕颜值低,只怕跟谁比,每次想到谢含的颜值,我开始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很丑,我丑,你也丑,你说我们这些人怎么全这么丑呢?”
……………………
助导服了,他明白恋综的想法不能提前说出来,导演眼看都要病入膏肓了,他先说了估计会全人类灭亡。
一会儿,飞行嘉宾方景一来,导演对丑人事多的感想也更强烈了。
因为前期的矛盾,蒋成功不喜欢这个方景,见到本人后更是没好脸。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导演拍着明星和村民的互动,居然会叫错名字:“谢——不,我说你,方景!你停一停啊,这次的节目是扶贫的主题,一个想念父母的孩子才是环节的主角,你老端着两条胳膊,挡什么镜头!”
其他人完全没听清导演叫了谁。
方景很烦蒋成功,他撞开了小孩子的手,坐在棚子里喝起了咖啡。
经纪人崔冰清只能做了一个‘十五分钟休息’的手势。
全组人停住了。
小助理们围上去,方景低头给谁发起了语音。
无语的导演抄起场记本就走,不理会丑人的他攥着拳头:“助导!给谢,不,方景和其他人补妆!”
丑人背后的靠山,周媚女士也在10分钟后来了一条微信:“成功啊,我家儿子又找我了,真麻烦你还要多拍两条,你放心,这个节目有公司的水军和方景的粉丝帮着宣传,你等着拿分成吧,下一个综艺还会给你投的。”
……
有资本介入的农村综艺最终快进着拍完了。
周媚说好的钱也到了账。
只有一个根本无下文的完美综艺企划还是没想好。
入秋后,国内的油价、金价和基金趋势更离谱起来,蒋导在家养着鱼,那些从事餐饮,诉讼和金融行业的哥们儿全都相继‘抑郁’了。
群里的所有人都在喊:“日子难啊,羡慕公务员。”
也有声音骂了两句:“世上恐怕只有明星能轻松赚到钱了!看他们一天天的热搜上的!之前有个扶贫的农村综艺,让这群人住独栋,开房车去穷人的身边装比,真垃圾。”
蒋成功不敢说这个节目是自己拍的。
他还担心谢含所在的行业是否也会受到大环境的冲击,他甚至还有点鸣不平,大家说的确实是真的,在电视圈的这一行,靠脸挣一天208W通告费的‘纯花瓶’实在多如牛毛,谢含这么上镜,他都要整日开着那种车为生活奔波是一种天大的不合理。
可谢含的脾气又太像他家里的一种白色狮王斗鱼了。
只是个素人的他对于自己的这片水域似乎有一股捍卫、守护的魄力,那股扎实出色的精气神足到像能跃出水面,化龙离去。
蒋成功渐渐相信谢含‘消失’的这段日子也一定能过得很充实,他默默想,人啊,永远会在某一刻变为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不同的是,蒋大导演以前觉得自己是大海,这次的情况完全不是的,其实他才是一滴存在于别人生命里的水罢了。
对‘海’而言,他和那些曾坐过顺风车的乘客们没什么不一样。
蒋导演变得不再高看自己的才能,相反,他反思起了近年来某些扑街综艺为何会打动不了网络观众……这之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助导,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蒋导,您还在家看小猪佩奇吗?我想问问,你看过一种叫恋综的综艺节目吗……”
……
一个月又过去了,距离年底的讯号这下真的传至全国,返乡潮要来了。
另一边的谢含还呆在一个人烟罕至的特殊地区。
这期间,他几次都想起过蒋成功的农村综艺,只是蒋编导很怕丢脸,他根本没明确提及综艺的名字,谢含也不清楚这个节目会在什么地方播出,最后还是淡忘了。
一次的饭点,谢含坐在食堂的二楼,闭路电视放起了他目前已经看到第25遍的最强诗词。
前桌的同事问:“谢含,你把这个节目都背下来了吧?”
谢含:“正着背的难度太低,我一般都倒着背。”
这档诗歌大赛一季一共会出现3000多首诗,同事毫不怀疑他的脑子:“这点小难度对你来说是有点看不起人。”
谢含继续吃筷子上的馒头。
在单位里,谢含周三吃的一般是大白馒头和京酱肉丝。
这也是他妈的拿手菜。
谢含的肩膀线条看起来挺瘦,却能一筷子插住三个大馒头轻松吃掉一大盘肉丝,这次尝上这口,内心想家的他准备发个微信问问父亲的病,可惜,他没找到词。
和离家前的情况一样,谢含没交代明年会换工作地点的事,父母和他的疏远距离也是老生常谈,多少年来总是这样。
这时候,领导让他去办公室里聊了聊。
上楼后,常年扎根此地的谢含先看到一块蔚蓝色电子地图在房间的正左侧。他当即停下,一道白色影子正对悬窗外,谢含的鼻子旁涌现出一股咸味,他的领导是一个磅礴大气的人,用白手套挥手致意。
“拿好大学通知书和饭卡,恭喜你了,心愿算是实现了,”领导先恭喜他:“要不是那边开出好待遇,我也不会放人。你能结束这种赚外地钱回本地花的辛苦奔波是好事,最后的一段日子,希望你能记住这里的一切。”
谢含走上前接过了新的工作调动和紫色的通知书。
他们单位的同事们普遍都长得很正面,大家跑去演一些总台剧都可以不化妆。领导也是英武严肃的男性,谢含被衬托出一股文弱:“除此之外,谢含,回家后不必在乎社会上的一些人,只要有困难都报出这里的号码,我来亲口跟对方说。”
谢含没接住这层意思,领导说:“我的意思是你的保密协议这次正式过期了,上网,旅游,交友,那些人未必是完全善意的,你也别老给人留下‘馅饼’会掉下来的幻想,不然我怕单位里忍不住想跟你走的人会更多。”
……
一段时间后,秋季的降温跟着冒头,谢含基本决定好了回家的时间。
碰巧在这段日子,他的周遭一夜之间多了一些电视人,还都是总台的,这些到处走的摄像机会负责抓拍某些内陆人民看不到的景色。
谢含好端端又想起了上次没看到的农村综艺。
某天,董快嘴来找他,特地穿了一身白衣服。
单位里每年会发两身衣服给大家,作为正装的款式也会更隆重一点,一般两套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谢含今年参加过两次重要比赛,领导也不好让他当招待电视台的迎宾小哥,董快嘴一次次帮他顶上了。
人家的真名也不叫这个,叫董朗。
做舍友时,二人的关系还可以,对方今天来做正式的告别。
“英英,收礼物了。”
向他递出盒子,董朗很期待。
谢含摘掉平光镜,拆开一看:“你为什么送我一万多的平板?我马上要继续回去读书,没钱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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