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要玫瑰之心,它只要玫瑰之心!”
他只想要我,他只想要我!
那么,我爱他吗?我爱这朵玫瑰吗?戚在野不禁开始深思。
爱吗?如果不爱,为什么至今留着他的花,枯萎了也不愿意丢弃。看着那束花的时候,他到底只是单纯在欣赏美,还是透过它们在看向另一个人。答案是无疑是后者,他总会不自禁地想象那个人摆弄剪子和花草的样子,想象他为一朵花该摆放在哪个位置而蹙眉思考的样子。
贺行简慢慢停下动作,因为身下的戚在野哭得越来越厉害,全身都在发抖,他给他穿好衣服,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戚在野的视线慢慢与贺行简的对上,对方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的,是拂莱.丹戈的声音。
那晚他用温和的嗓音念着那个故事,“或许它该接受那个修理工的提议,换一种能源,这样它就能继续在宇宙中航行,可是没有玫瑰之心,它又如何能捱过那漫长又孤独的旅程。”
玫瑰他很孤独,我的玫瑰他很孤独。戚在野不断地抽泣,怎么都停不下来。
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有去找过拂莱.丹戈。有一天他送完戚宝,就立刻乘飞机去了华美洲,而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前一晚在阅读《玫瑰之心》时,感觉到了文字间无尽的哀伤,他忍不住地去想拂莱.丹戈构思这个故事的画面、想象他伏案写作的画面,想起他念这个故事的画面,那低下头时的一抹温柔深深印在戚在野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他很想,很想再听他念一遍这个故事,所以才定了第二日去华美洲的机票。
可是曾经的伯爵府现在已成了旅游观光圣地,他不在这里。
当时的戚在野不知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京州的,在飞机上,他好像也像现在这般哭泣,吓坏了一旁的乘客和空姐。他想解释自己哭泣的原因,但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
他直到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为拂莱.丹戈的离开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习惯了他的陪伴,而是因为喜欢。
他想要的家庭,到底是安稳,还是和拂莱.丹戈组建的安稳,答案不言而喻。
可他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戚在野伤心地侧过脸,那本放在茶几上的《玫瑰之心》跃入他的余光,他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明了片刻。
不对!那个故事也说了,“它只要玫瑰之心,哪怕解体,哪怕系统宣布停止运作。”
所以除非玫瑰枯萎,否则他会一直等着他的夜莺,因为他只要玫瑰之心!
他在等我,在等我飞去他的身边死去又重生,扎根然后开花。
*
时间转眼来到冬季,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小水滴凝结成了雾,大片大片地笼罩在林间,朝阳升起许久,还未见它散去。
林间的尽头有一栋小木屋,院子里栽满了茶花,此时正值花期,那红艳艳的花朵摇曳在雾间,披着一层朦胧的美。有人推开卧室的窗,靠在窗前点燃一支烟,楼下有人说:“天气愈发冷了,你还要等吗?”
他微微蹙起眉,他不确定。不过就在这时,林间有熟悉的稚嫩笑声传来,然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浓雾中,由远及近,从朦胧到清晰。
他与来到楼下的身影相望着,他们都笑了。一束玫瑰被青年抱在怀中,贴着他的胸膛怒放,就像一颗火红的玫瑰之心,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青年的脸上,因此短暂忽略了那个被宽松的衣服遮掩住的,起伏已经很明显的小腹。
去翻翻那本《玫瑰之心》吧,因为这是拂莱.丹戈伏案数日,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情,写下的一封隐秘情书。每一字每一句,连标点符号都是玫瑰对夜莺轰轰烈烈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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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熬了个通宵终于在写完啦!
伯爵为啥把小戚宝比喻成自动扫地机,因为她小时候会像个扫地机一样满地乱爬,这给了伯爵创作灵感。
伯爵为啥要离婚并离开,他当然可以留下来亲自赶走小野身边的人,但那样的话,小野会很久之后才能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不如干脆离开、不破不立。毕竟小野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有恨有怨,有多年陪伴产生的亲情、有姣好皮囊引起的欲望,还有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喜欢,伯爵的离开,只为让小野更好地梳理自己的内心。
小野为啥直到冬天才去找伯爵,一是孩子要上学、二是怀孕了、三是感情的事还要再想想明白
伯爵为啥离婚后那么轻松愉悦,没啥特别的原因,就是纯粹离自己的计划达成又近了一步,气到小野纯属意外
孩子当然是伯爵的,还记得小木屋那次吗,老贺最后还没进去就被小野哭懵了。
还有一些没交代的事就放到番外里去啦
第90章 番外 向阳而生(上)
结束拉斐尔合唱团的日常训练,戚式玉与朋友结伴回家,两人乘坐电梯上楼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晋拳王阿泰要来京州打表演赛的新闻。
眼见着戚式玉越说越低落,同伴忙询问原因。
“我爹地不会同意的,表演赛时间正好和合唱团的训练撞上了。”
“请一天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回不一样,我爹地很看中这次歌会,他不会允许我搞砸的。”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今年的仲夏夜歌会,合唱团找了我爹地合作,演唱的歌曲大都是根据《玫瑰之心》改编的。他这些年一直在家写作,虽说前前后后出了不少书,但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故事。
每年《玫瑰之心》话剧上映,他都会带我爸去看,无论哪个城市,风雨无阻。而且为了这次歌会,他去年就在老家的庄园里种植了一大片玫瑰。只等今年花期到来,在盛开的玫瑰花园里办歌会。可见他有多重视了。”
同伴感到惋惜,“可是戚宝,那可是阿泰!他不值得你反抗还有谁值得的,你跟你爹地好好说说嘛。”
戚式玉愁闷,“说不通的。”
同伴一脸天真,“怎么会说不通呢,你撒撒娇,软磨硬泡不就行了,哪家大人不吃这一套?”
戚式玉表情惊恐,“虽然我没这么做过,但我绝对能想象到我爹地到时的表情。”
“啊?”同伴吞咽口水,有些紧张。
只见戚式玉抱臂靠墙,气场倏地冷了下来,眼眸闪烁戏谑的光,下巴微微抬起后挑眉冷笑,微妙的沉默过后,她道:“嗯?怎么说?”
同伴倒吸一口凉气,拍着她肩叹气,“反正有转机了跟我说,票给你留着。”
戚式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
这天是查理生日,戚在野虽在千里之外出差,但仍特意在饭点挤出时间,给家里打去一个视频电话。
首先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对乌发雪肤的双胞胎,兄弟俩身量相同、相貌相似,除了眼睛一个狭长、一个幼圆,其他再无差别。
“姐姐呢?”
“在写作业。”伯爵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
“喊声戚宝,说爸爸想她了。”
话音刚落,戚式玉就从房间出来了,双胞胎自觉地给她让了位置,一左一右地把她夹在中间。
“爸!”戚式玉想提表演赛的事,但伯爵就在身后沙发上坐着,又实在没那个胆子,于是只得捧着个手机,对着朝思暮想的爸爸哭丧道:“你早点回来啊。”
幼圆眼的戚尔曼抱住姐姐胳膊,“呜呜我也想爸爸了。”
戚式玉咬牙叹气,“我只比你更想!”
戚尔幸探头看姐姐表情,说话成熟老练,“你似乎心情不大好。”
戚式玉强颜欢笑,“没、有。”
晚饭时候,戚在野在手机对面,和孩子们一起给查理唱了首生日歌。头发花白的老头眼泛泪花,认认真真地对着蛋糕许了愿。
“我许了三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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