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知耸耸肩:“我不会骚扰你们的,我只想看看小猫。”
“神经病。”
唐星辰骂了句,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滚远点儿。”
说完便不再废话,转身进入楼梯口。
周谦知见状立马跟上。
唐星辰听见脚步,也没回头,举起手机输入110,冲身后晃了晃。
“提醒你,再往前一步,你今晚就上派出所过夜。”
脚步声照旧在靠近,顾着按拨通键的唐星辰,压根没留意到身后人的羽绒服袖口中,藏了一支注射器。
注射器掉进手心,周谦知迅速摘了针帽,旋即狠狠一针扎进了唐星辰颈侧。
唐星辰蓦地吃痛,手一抖捂住脖子,转身使劲推了把周谦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注射器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全推进了身体里。
周谦知站稳脚跟,视线不离表情难看的唐星辰。
他慢慢弯起唇角,目光亮得惊人,笑容越来越大。
麻醉针药效很快,唐星辰腿脚控制不住地发软,抓住楼梯扶手,瞳孔涣散,眼皮越发沉重。
手机和逗猫棒脱手,他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第65章 惊心魄
“今天是冬至,咱们早点儿收工,大家记得回去吃饺子啊。”
导演向棚里几人招呼一声,今日的工作便结束了。
大家互道着冬至快乐,顶着傍晚刺骨的寒风和冬雪,笑容满面地出了大楼。
应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公司自动玻璃门向两边移开,街巷已华灯初上。
高楼大厦散发出斑驳陆离的色彩,映照磅礴的雪景,灯火包裹行色匆匆的车辆和街边摆摊的商贩,四下皆是即将来临的春节年味儿。
北方雪大,淌落得气势恢宏,轻易便能淹没脚腕,时间越晚路越难走。
环卫局临时安排了工人来扫雪开道,路上车辆堵成了一条黑白长龙,望不到尽头。
暂时打不了车,应程也没急着回去。
前两天唐星辰说想吃水饺,今天恰好是冬至,应程徒步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斤手工水饺。
这阵子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的,偶尔一天可能连句话都说不上,眼看着又要临近期末了。
他盘算着等寒假回颐宁,再和唐星辰去外面玩一段时间,弥补最近缺少的相处。
扫雪扫了半小时,路上车也堵了大半个小时,等回到小区,天色已经黑透。
小区最近电梯坏了,物业正在维修,应程提着两兜水饺往楼梯走,脚下忽地发出一道细微动静。
他垂首,借着楼梯间的光,看见鞋底踩到了一根崭新的逗猫棒。
唐星辰今早好像是说要去买逗猫棒。
想法只冒出了一秒,应程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家门刚推开,一猫一狗十分积极地围了上来。
平日他比唐星辰回来得晚,大部分时间只有德德会迎接,橙次方可不会这么热情。
今天家里格外安静,除了狗叫,没有某位大少爷活动的声响。
看来是由于没人喂粮,橙次方饿了,才变得如此积极。
应程把猫粮狗粮分别倒进盆,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八点了。
换作平时,再晚唐星辰也该这个时候回来了。
应程拎起水饺进厨房,一只手举着手机拨电话,另一只手拿出洗好的锅,接了水放灶台上烧。
第一遍,无人接听。
他顿了顿,搁下手机,猜测对方这会儿可能在忙。
锅里的水烧开,逐渐沸腾了起来,一串串小气泡接二连三破开。
应程打开塑料袋,将水饺慢慢放进去。
放到第二十个,他又拿起一旁的手机,再次拨通号码。
电话里的等待音依旧漫长,小锅里最开始放进去的水饺,缓缓漂浮出水面,浑白的饺皮变得光滑透明。
应程双眼出神,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等待音,视线无意识盯着那锅生中带熟的水饺。
心头仿佛悬挂了一口铜钟,平白被人用木桩一撞,钝重的躁鸣音充斥在感官间,连带着手心开始发麻。
他以为这通电话依然打不通。
直到最后一声等待音结束,空洞聒噪的风响杂糅着男人和缓的声音,从听筒吹进了耳蜗。
“喂?”
这一句“喂”,让应程尚未来得及放松的表情,陡地定格在了脸上。
眉心重重一跳,怔忪半秒,他眼神温度瞬间降至了冰点。
应程一字一句,咬牙出声:“应、廉——”
那头人话语里带笑:“小程,我是该欣慰还是该惭愧,竟然这么快让你听出是我了。”
尽管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答案,可应程还是控制不住地逼问:“他人呢?他在哪!”
“在哪里?”应廉并无隐瞒地说,“当然在我旁边,只不过出了点小意外,他现在没办法和你讲话。”
应程胸口一空,心脏猛然沉到底,变作慌张与暴怒疯涨上来,握拳的手用力砸向厨台,锅碗瓢盆跟着震动。
“应廉!你想干什么?!你敢动他试试!”
应廉又笑了一声,没有选择口头上的争辩,说:“地址给你了,想见他的话就来吧,要快一点,不然可能就晚了。”
应廉说完啪地掐断了通话,完全不留余地。
应程眼前遽然花了几秒,一阵血气从体内直冲颅顶,险些要站不稳。
手机再打过去已是无人接听,他双手撑住厨台,强迫自己镇定,再立马拨给路倏。
接通后,应程简洁而快速说:“你帮我用无人机查一下,唐星辰现在在哪。”
路倏没弄明白状况:“怎么?”
应程:“你先查。”
路倏没废话,安静了片刻后,回道:“西城区一间废弃塑胶工厂附近……他怎么会去那?”
“谢了,我还有事,下次聊。”
应程讲完就把电话挂了。
路倏说的和应廉发来的地址一样,唐星辰平时手机不离身,不排除被偷掉的可能。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应程不敢赌。
他匆忙关掉灶上的火,大步流星离开家门,邀了辆出租车前往西城区。
有备无患,中途又拨打110报了警,大致说明情况后,接线员安抚他不要冲动,等警察来了再说。
应程面部表情绷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精神又高度紧张,听不进去任何话。
报完警后,再一次打了唐星辰手机,这回却直接变成关机。
在焦急地催促下,司机将车开得飞快,车灯映着湿冷的雪夜,以最短时间赶到了目的地。
司机多嘴一问:“小伙子,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
应程没听完,动作仓促地推门下车,把司机声音甩在了后头。
四周成片漆黑,能见度极低,空旷的环境昭示着荒无人烟的寂寥。
接近零下的气温,冻得人体血液不流通,手脚关节僵硬得无法屈伸,没有一丝知觉。
脚底的厚雪踏得簌簌作响,在默然无声的空间里,彰显出几分令人绝望的森然。
应程没有方向,也没有指引,唯有凭借迷惘的直觉,在荒凉破败的废弃工厂里,一处处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心底揣着一份渺茫的希望,想要唐星辰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可惜,提心吊胆的祈祷终究会落空。
他茫茫的目光里,出现了一台灰色别克,别克车头打出强烈的灯光,光源对准工厂里的一座老式运作车间。
心跳霎时蹦到嗓子眼,应程踉跄了一下,拔腿跑过去。
整座车间几乎被搬空,一二层中间的天花板从中断裂,半边全部塌陷,掉落的碎石杂乱地堆在一楼。
四面墙皮大片脱落,暴露出其中灰扑扑的水泥块和砖头,糊呛的灰尘扑面而来,在车灯强光里悠然飘荡。
室外大门早已不见踪影,窗户碎成四分五裂,宛如面孔狰狞的异类。
如同废弃了十几年的危房,里面弥漫出一股浓重的颓败气息。
应程呆呆站在门口,那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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