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口供后,还趁着警察不注意,差点一头撞死在临时看守所里。
被人为阻拦后,他精神彻底崩溃,疯疯癫癫地痛哭流涕,嘴里喊着什么“我是应廉我姓应”等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看守所警察觉得他不对劲,立马报告给了上级。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请了位专门的心理医生过来。
医生经过初步诊断,得出结论,嫌疑人很可能患有严重的心理和精神疾病,行为表现出一定的反社会人格症状。
而另一边,周谦知认罪的态度也十分良好。
他承认是自己偷了实验室麻醉药,对唐星辰做了不轨之事,成为了绑架案的帮凶。
可是这一切,都是应廉逼迫诱使他做的。
周谦知说,应廉知道他喜欢应程,所以利用他的嫉妒心不断进行洗脑,自己一时冲动,才被诱使着走上了犯罪的不归路。
然而他的说辞与应廉的口供完全相反,因为来首都前,应廉压根不认识周谦知。
应廉表明是自己来到首都后,在暗中跟踪应程的日子里,被周谦知找上了门。
对方主动挑明身份,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目的,希望能寻求合作。
周谦知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不想让你儿子好过,我也不想让你儿子的男朋友好过,既然我们的想法一致,为什么不选择合作共赢?”
当时应廉答应了,结果等到后面实施起来,周谦知刚刚将唐星辰带到废弃工厂,转瞬就被应廉下了黑手。
两位嫌疑人的口供不一致,副支队长孙实根据经验,连夜走访了一趟周谦知的学校。
他从实验室负责人那里得知,麻醉药是在十一月份丢的,应廉却是十二月上旬才到首都。
中间隔了这么长时间,且两人手机上没有联系记录,充分说明周谦知偷药是自主行为,绝非受人逼迫。
然而周谦知却说,他那么早偷药,是因为他想拿流浪动物做实验,与此次案件无关,只是后面刚好用上了而已。
孙实依然存有疑虑,又去了一趟周谦知家里。
没想到在竟然周谦知卧室衣柜的夹层中,搜出了大量偷拍视角的照片。
照片足足有几百张,里面的主人公从几岁到十几岁,全部都为同一个人——应程。
可是当证据清清楚楚摆到了周谦知面前,他却无论如何都不开口了,怎么审问都没用。
周家为他请了辩护律师,孙实担忧着,对方很可能借应廉患有精神疾病这一点,致使他的口供无效,从而进行脱罪。
因此便有了今天这通电话。
孙实说完,应程缄默了半晌,缓声道:“我现在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两人什么性格你们清楚,没有放弃这个词。
唐爸其实当初心结也没完全解开,靠着爱和愧疚才让步,这次正好一块儿解了
怕的话就跟我念一遍,感情无虐,会有糖的,阿弥陀佛。
第68章 鬼蜮心
“照片目前需要作为证物保存,所以没办法给你看,还请谅解。”
孙实一边领着应程往里走,一边说道。
“不用。”应程语气随意,“我没兴趣。”
两人走了会儿,来到一间类似于审讯室的门口,孙实说:“最多给你一小时,尽量速战速决。”
方才应程答应过来后,并未立即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反倒问孙实,能不能让他和周谦知聊一聊,也许聊完之后,警方想要的线索就有了。
孙实考虑了半晌,心里急于查清真相,想抓紧每分每秒,便擅自做主破了这个例。
应程推开眼前的门,迈步进去。
外表虽然看着类似,室内的构造却与审讯室大相径庭,更像是监狱里亲属探视的那种窗口。
整体空间被一分为二,中间竖着面特制的宽大玻璃。
嫌疑人和来访者分居两边,互相可以看见,也能说话,但无法直接接触。
可能与探视间唯一的不同,就是玻璃上没有那种聊天的电话。
应程坐在靠椅里,神情寡淡,眼皮向下耷拉着,显得有点打不起精神的懒散。
不多时,玻璃墙另一边的铁门打开。
周谦知双手戴着镣铐,被两位警察押进来,坐在了应程正对面。
一整晚的审问,并未让周谦知面貌变得憔悴。
除却颈间那条不深不浅的勒痕,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甚至比应程的面色还要红润。
警察出去后,周谦知注视了对面人许久,笑着说:“应程,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我真开心。”
应程没接话茬,也没有出声,意兴阑珊地打量着笑容自如的周谦知。
恹恹的神色,仿佛是在观察,又像是随意看看。
周谦知并未介意他的沉默,兀自说下去:“听说你想和我聊天,想聊什么?唐星辰还是应廉?嗯……看来都不是。”
他身体朝前一趴,戴镣铐的双手放置于身前的桌板上,面容异常兴奋。
“没关系,还有十一个小时我就出来了,警察也不能关押我,”他开心地说,“到时候你想聊什么,我们俩可以好好聊,聊一天、聊一个月、聊一辈子。”
“哎呀,但是你男朋友在,他肯定不能让我们好好聊天,”周谦知话音一转,露出无辜的表情,又笑了下,“不过他很快就不是你男朋友了,应程,你差点害死他,我猜他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吧?真可惜。”
“周谦知。”
应程忽然出了声,他静静看着他,目光幽冷,缓缓开口:“还是我应该叫你——张离?”
周谦知表情骤然僵住,定格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恢复原样。
“张离?这是谁?”
“看来被周家收养这些年,你已经忘了你原本的样子,”应程慢条斯理说,“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周谦知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丝阴寒,嘴角却勾起来。
“我累了,不想和你聊天了,我们还是出去再聊吧。”
他要摁呼叫铃,应程那边又开口了。
这次场面掉转,换作了周谦知是被动的聆听者。
“张离,你想摆脱的一切,你手上的疤都替你记着,”应程凝视周谦知,淡淡说,“你摆脱不了,你骨子里就是和你亲爹一样烂的人,哪怕改名换姓,照样也爬不上来。”
“其实你知道自己多恶心,但你控制不了,你最爱的还是原来那个自己,你甚至想炫耀手上的烟疤。”
应程说话声不重,却是一句诛心:“因为很早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杀人犯了。”
“闭嘴——!”
周谦知怒吼着想要起身,但被固定的座椅控制了下半身,双腿立不起来。
他怒目圆睁,举着戴镣铐的手,一下一下重砸身前的面板。
“你胡说!胡说!应程你闭嘴!”
像是听从了对方的话,应程不再吭声。
只是好整以暇背靠座椅,讥诮的眼神居高临下地,落在情绪激动的周谦知脸上。
周谦知嘴里一遍遍讲着否认的话,心里却越来越空,越来越胆怯。
仿佛被控制了注意力,目光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应程的眼睛。
那双眼太熟悉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看着他,仿佛看阴沟里的臭虫、看跳梁小丑一般,满满地讽刺与瞧不起。
周谦知眼神发直,忽然大叫一声,捂住耳朵。
心底的恐惧和埋藏在深处的不堪记忆,一同被粗暴地勾了起来。
……
周谦知……不,此时还是只有七岁的张离。
张离窝在面包车后座狭小的角落里,四肢和后背无一完好。
身体残余着前几天被打过的伤处,伤处周围满是淤青,动一下牵着神经都疼。
但他没当回事,一双眼像家里偷生的老鼠眼睛那般,明亮警惕地暗中观察着,坐在另一边与他同龄的小男孩。
他们被抓过来已经三天了。
三天里,这个男孩除了刚开始哭过两回,后面没开口讲过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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