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泽深吸了口气:“我只吃了第一晚那一次,只是害怕真正进入男人时心理和生理是两个反应。”
“操,看来你们还做了挺多次啊。”林子凡挑起了眉头,但是却抓住了重点,“所以你是怕生理y不起来,心理倒是对他很有欲望。”
齐衍泽陷入了沉默。
“你喜欢他吗?”
齐衍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我看你也没喜欢过谁,第一次为了个男的把自己搞成这样。”林子凡大概率也猜得到齐衍泽这种人心里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大部分人于他都只有能不能到手的利益,他耐着性子给人解释了一遍,“比如,你看他和别人在一起会难受会不爽,会对他有着无法自控的占有欲,和他相处会很心动,会沉溺于两个人的相处,会在意他喜欢的东西和日常的习惯…….”
林子凡想了想觉得说这么一大堆给齐衍泽太奇怪了:“反正直白点,喜欢就是欲望、占有欲和归属感。”
他说完后,对方垂着眸进入了更加漫长的沉默,林子凡以为都等不到答案时,齐衍泽才沙哑地开口。
“这是喜欢吗?”
仇恨和利益让他看不清究竟想在谢成陨这里得到什么。自私自利像是基因里刻着的本能,他从小厌恶着那个人的一切,身体上假意的顺从,精神上却试图脱离对方的控制,他以为他和那个人不一样,可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们不过是一种人,所有人在自己的眼里都同齐彬一样成了有利可图的工具,他从骨子里就继承了冷血自私贪婪暴虐,有着妄图想控制所有物的摧毁欲,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下作瘆人的手段来得到对方,包括虐待自己的道德绑架。
欲望和占有欲对他来说像是和谢成陨相处起天然就伴随着的,而归属感更像是后天两个人在一起男人无条件的包容宠溺。他以前觉得谢成陨是个好的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容器,自己想用就用,而殊不知现在才发现依赖是会成瘾的。他喜欢和谢成陨在一起,无论是上班下意识追寻的视线,还是下班后时常跑来对方的家里等着,他贪恋男人能提供的温暖,无论是工作上的指导,生活上事无巨细的包容,都同他的过去截然不同。
谢成陨是他想象中一个年长者最完美的模样,他所缺失的,谢成陨都在一点点尝试着补给他。
他总给谢成陨说喜欢,他知道他喜欢对方同自己契合的身体,喜欢对方成熟俊朗的样貌,喜欢对方为自己用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却从来没想过他喜欢谢成陨这个人。
“当然是喜欢,你不也和Selena是f*b吗?你对她有过这些吗?我看你也不管她和其他男人上床啊。”
林子凡看齐衍泽这样就知道人心思多半有点问题,吃饭那天他就在想喜欢这东西真是不好装,那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最自然的视线,你就是想藏起来它都会偷偷跑出来。他认识齐衍泽太久了,太了解齐衍泽是什么样的人了,而且对方马上就要回美国了,现在不仅不愿意查谢成陨家里的账,想尽借口地拖延,反而两个人还谈起了恋爱到处度假。
但他也能理解齐衍泽的动摇,和谢成陨相处实在是如沐春风,更何况对方对他还是奉献了全部的好,因为那天回去时无意间看到了谢成陨给齐衍泽写的生日贺卡,内容实在是太真挚,盛着一个年长的男人沉甸甸的真心与爱意,写了人生写了未来,却没有任何爹味教育的口吻,只有真心盼着对方一切都好的祝福,他只隐约记得最后那段话:
“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所以我总希望你是一杯盛满醇厚烈酒的高脚杯,既有晶莹剔透纯白的外在,也能有热烈放肆不拘的内心,去追求这个世界上任何你想要的事物,理想抱负和事业,于是我的爱便能成为你抛开过往前行的底气。
望你往后人生的朝暮能日出有盼,日落有念,心有所期,忙而不茫。
生日快乐,我的小男友。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看过落笔如此真挚的祝福,林子凡叹了口气,不过不管齐衍泽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他都始终是个局外人。他帮齐衍泽不过是从高中走来,真的看到齐家是如何一夕之间萧条落魄,门口罗雀。那段日子过成什么样,每一个人当年认识齐衍泽的人都知道。
好在齐衍泽本身优秀,再加上有舅舅的背景,不至于落败到一无所有,所以现在他总是想力所能及地帮对方,无论是怜惜对方的过往,还是感谢齐衍泽现在对他事业上的帮助。
“你自己好好想吧,你马上就要回美国了,无论是什么都要给出个答案。”
齐衍泽红着眼,有些痛苦地屈起腿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刚出生没有安全感的婴儿,试图寻找母体的温暖,这个行为在一个个子高大的男生身上看起来极为别扭怪异,林子凡不知怎地心口也有些发堵。
上班那天,因为天气逐渐回暖,a市时不时也有暖洋洋的太阳照着让大家心情都好了很多,每天从家里出来那段通勤的路似乎也没有寒冬的痛苦了,至少办公室的氛围好了许多。
谢成陨也早早到了办公室,他从茶水间接完水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小周的一声惊呼,几乎是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小齐,你这脸怎么回事!”
齐衍泽连着挨了自己两巴掌,整个脸因为时间原因正好处在红肿得比较厉害的时期,尤其是脸颊上的血痕显得格外醒目,但不得不说就这样这脸蛋都还是帅的。谢成陨那天实在是气疯了,那种被人踩着羞辱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气,齐衍泽早让他变得不像自我。
他只是刚出来这一秒,对方似乎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视线,抬起头和自己来了个对视,眼里看不出喜怒。
“没事,晚上太黑撞到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借口似曾相识。”刘姐探了个头,“是不是女朋友打的?”
“不是,真的是晚上太黑贴着墙走不小心擦到附近铁锈了。”齐衍泽看着谢成陨没有感情也不带留恋地转身,心脏隐隐开始作痛,他转过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刘姐。”
“回家可得擦点药啊,你这么帅破相了怎么行。”
谢成陨现在都不想路过办公厅,就只想窝在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对方。之前觉得办公室恋情有多刺激,现在就觉得有多恶心,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如坐针毡,生怕哪一秒不小心和对方有眼神交流。
他在办公室和林万华打了个电话,林万华和他聊了聊融讯考虑的事,还顺便问了问齐衍泽的情况,谢成陨心里一片郁结,只说没事都很好。挂了电话后没多久,他倒是突然收到了赵清发来的微信,其实两个人一直断断续续也有联系,大多是赵清会分享一些风景照和作品给自己,看了很赏心悦目,今天对方突然发来一条方便电话吗,倒是让他很意外。
“谢律,没打扰你吧。”
“没事,怎么了?”
“……我之前那件事,不是一直觉得很奇怪吗?”赵清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和齐衍泽在一起吗?”
谢成陨皱了皱眉:“是什么意思?”
“你们有谈恋爱吗?我想给你说点事,但是我怕你们的关系………”
“没事你说,什么事。”
谢成陨眼皮跳了两下,果然对方一开口他整个人血液都凝固了。
“我怀疑之前的事是齐衍泽动的手脚。”
“为什么这么说?”
赵清苦笑了一下:“Selena那天打电话关心我的情况,无意中提到了现在管这块地产项目的是卢泾,之前你们不都有说尚艺根本没资格这么做,而且一个盈利的展览中心也不会这么做,然后那天我不是给你说负责人又说漏嘴是上面的指示…….我只能想到是卢泾强行不让我做下去的。可是我和卢泾无冤无仇根本不认识,他怎么会这么搞我,我就随口问了一下卢泾那一圈子有哪些人,她们似乎有共友,Selena就随便给我说了几个她知道的名字,我都不太熟悉a市最显贵的几个二代,只能挨着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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