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好吧,月亮……”李织梦结巴道,她两眼诚恳地瞅着方月明,“我承认我有点冒进,你听了别生气。”
李织梦趁机和盘托出,“祺哥明天来是一件,”她慢吞吞地说,“还有,我后来又想,就我们四个的话,要玩点啥游戏,人数也太少,所以……”
李织梦先斩后奏,还是约了那批帅哥下午过来。她急忙解释道:“就只当交个朋友,你看好不好?”
话刚落,方月明还没来得及回答。
“——周旭呈。”右侧忽然插入一道清甜女声,分走了大家的注意。身姿婀娜的漂亮女孩走近了,“还玩吗,”她仰着脸问,大眼睛只看面前的高大男生,说:“这里好冷啊。”洋气的服装并不抗冻,有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
方月明望着这场景,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周旭呈的身边不缺人,这是事实。
他一直很清楚。方月明垂下眼,不知怎么,又轻轻笑了。真的,他早该向周旭呈学习。
“……不生气,”方月明微笑着回李织梦,轻声说道:“我觉得都很好。”
这回答完全在李织梦意料之外,她瞬间换上了激动的面孔,碍于有生人在,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那女孩挽上周旭呈的手臂,“要不走吧?”她柔声问,面上笑靥如花。
麻木久了,亲眼目睹时,仿佛也不觉触动。方月明面容平静,他提了提手中偏重的长滑板,转而对李织梦一行人说:“滑累了,我想去坐缆车。”
李织梦第一个响应他:“好!”
陈英樱这一对自然也同意。
“……”周旭呈两手插在裤兜里,只对徐恺说了句:“回见。”算临走时打了个招呼。他模样散漫,谁也不看,从容地携着窈窕美丽的女孩离开。
白日也能过夜生活。包厢之内,香烟燃了一根又一根,烟雾袅袅,缠绕升空,渐渐消失殆尽。醉生梦死,一目了然的堕落。
陈嘉廷回来时,见到半仰在沙发上抽烟的青年,面色仍阴沉不定,唬得人不敢接近。期间被他凶跑的男女也不止一二。
他在周旭呈边上落座,打小报告道:“真别说,对面玩得有声有色的。”陈嘉廷中途溜了趟厕所,一时兴起,转去李织梦那边打探情况。
他进去之后,待了五六分钟,看李织梦带着群小年轻玩那个“指东看西”的游戏,其实都是他们大学生联谊玩剩下的,但也不减其中的乐趣。
所谓惩罚,是输的人喝一小杯酒,当助兴罢了。中间就属方月明玩得最厉害,总共没见他喝过两口。按陈嘉廷的说法,这全托了他有一张好脸的福。
其中有些人,一对上方月明伸去的指尖,脸上隐隐就有变红的趋势,那么接下来,还不是他往哪边指,对方的脸就跟着往哪边看。
陈嘉廷思索道:“想想那样,还挺有意思的。”
“要能一块玩就好了。”
周旭呈静了片刻,忽然丢掉手里的烟。“走,”他瞥了眼陈嘉廷,说:“现在去。”
李织梦叫的人不算少,一屋子加起来,总也有十八。周旭呈、陈嘉廷正好来凑个整。
“嘛呢,”李织梦挡下不请自来的两位,故作疑问道:“找茬啊?”
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好姐姐,”陈嘉廷嬉笑道,“那屋实在无聊,我俩来这热闹热闹。”
李织梦头一歪,表情极嘚瑟,她摇摇头说:“我不信你鬼话。”
“到底来干嘛?”李织梦去问周旭呈。
室内播放着纯音乐。新游戏暂未开始,方月明正在为男生们贴姓名牌,以至丝毫未发觉进门的二人。
样子可真专心。“说了,”周旭呈面无表情地转回眼,“来玩。”
李织梦先放陈嘉廷过去,她拦住周旭呈,小声道:“玩可以,但你和月亮两个人不对付,自觉离他远点哈。”
周旭呈正眼看她,反而问:“你上哪找的这群人?”李织梦愣了下,是被他的眼神吓到。“就直播pk认识的啊,”她说,“全是大学生,私下我也接触过,人都不错。”
“怎么了,”李织梦的语气充满怀疑,“你好奇怪啊。”
“——来来来,”大厅中央,陈嘉廷融入得很快,已主动承担起主持人的角色,“贴好牌要准备分组了。”
纯白魔术贴上的字皆为手写。其他人写的是名字,方月明图方便,只画了个月亮。
李织梦拿了张姓名牌递给周旭呈,瞧着他四五笔勾勒出太阳的形状。“你去吧,”她道,“我和月亮说一声。”
周旭呈没动地方,“当我面说。”
“他要不愿意,我走人。”
方月明感应到李织梦投来的炙热视线,于是直接走了过去。
“月亮,”李织梦当起中间人,“他俩上我们这玩会儿,”她对方月明道,“如果你不介意——”
“和我没关系,”方月明打断她的话,如事外人一般,“是你的朋友,你决定就好。”
周旭呈注视着他,神色极冷淡。
李织梦傻眼,她来回扫视两人,搞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场合不对,也只得按下不提。
在场的男男女女,平分成红蓝两队。每队为十人,其中一人是王,姓名牌下贴有标记。先撕掉王的队伍则为胜方。
周旭呈领红队,名为闻译的男生领蓝队。
两支队伍对站着。闻译的姓名牌未贴好,有一角翘起了边。方月明看见后,顺手替他抚下摁平。弄好之后,两人客气地点头,相视一笑。
万事皆备。原先定下的惩罚,是输了的队伍,每人饮一杯啤酒。周旭呈却要加码,“队里当王的喝一瓶。”
闻译登时反对:“不行!”声音太响亮,众人同时望向他。方月明站在他身侧,眼睛也静看着他。大个子男生窘得脸通红,“我,我酒量不好……”
“首先,男人不能说不行,”陈嘉廷跟周旭呈一队,乐得调侃闻译,“再者,你这就自曝上了?”
闻译人很实诚,“我、我不,这……”
“那就喝一瓶,”方月明替闻译解围,并对他示意:“别慌,我们能赢的。”
周旭呈拧紧水瓶盖子,说:“还玩不玩了。”
游戏正式开始。十分钟内,便进行了一场混合厮杀。两队都撕掉了大半人。
红队剩四,蓝队剩五。
李织梦打着拍子,为蓝队加油:“月亮冲!闻译冲!徐恺冲!蒋平冲!冲冲冲!”
闻译左手向后,抓紧姓名牌。红队的人认准他是王,围着他团团转,耗去了他过多的体力。周旭呈分明与他处境相仿,此刻却像没事人一样,精力仍很充沛。
周旭呈慢慢地走着,挑衅似的吹了一声口哨。他抬高下颏,笑着指挥分散的队员,如狼捕食,带头向闻译逼近。
一阵混乱的暴力撕扯,接连淘汰了五人。
红队仅剩周旭呈、陈嘉廷,蓝队仅剩闻译、方月明。
在对抗的过程中,方月明秉持着守大于攻的作战计划。在力气方面,他或许不占优势,可他动作灵活,逃跑时跟鸟儿似的,让对方无从下手。
场地十分开阔。隔着四米的距离,周旭呈盯上了方月明,接着又无视他,径直朝闻译走去。
陈嘉廷早已缠住闻译,两个人争斗起来,可谓不相上下。
眼见着周旭呈要上去帮忙,方月明再顾不得其他,他连忙冲上前去,用力地推他的肩膀,摸他的名牌,“退后,你退后!”
无异于以卵击石。周旭呈根本不受方月明影响,仍旧步步紧逼。
一旦闻译被撕,那蓝队的胜算就几近于无。李织梦在台下猛嘘声:“周旭呈你好卑鄙!二对一算什么本事!”
“月亮,”旁边有人给方月明出主意,“盘他,盘周旭呈!靠你了!闻译加油——哇靠!草!!闻译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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