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心疼毕新他们,像这种人就应该受点儿教训。
他只是担心这仨人万一真冻出个好歹来,对裴川不好。
裴川仿佛看出了林岁辞在想什么,“没事,我有分寸。”
片刻后,曹柏笙让厨房煮的姜汤做好了,侍者端了过来。
“外面风大,先进屋把姜汤喝了。”
裴川说罢,就牵着林岁辞原路返回,还不忘吩咐守在水池边上的保安:“半个小时后让他们上来,一秒都不能少。”
“是。”
毕新三人欲哭无泪。
以后老子看见水池都躲得远远的!
草!真他妈冷!
姜汤还是热乎的,只是味道实在不好,林岁辞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
他皱着秀气的眉,白白里透红的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好难喝。”
裴川哄他:“听话,一口气喝完就没事了。”
林岁辞只好捏着鼻子,端着碗一口气咕噜咕噜几下把大半碗的姜汤全都喝掉了。
他皱着眉放下碗,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摊开的掌心里放着一颗巧克力。
他看向手的主人,周文倩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他的眼神慈爱而温和,“吃点甜的压压味道。”
林岁辞迟疑了片刻才将那颗巧克力接了过去,拆开包装送进嘴里,香甜浓郁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瞬间冲淡了姜汤那股奇怪的味道。
除了裴川之后,他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人,江鸿宇,周文倩,江景延,裴钰……
他们的目光全都是充满关怀的。
林岁辞的胸腔有些发涨,不知道是不是姜汤起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暖,从里到外。
过去那些年,他受过的欺负不计其数,却只能一个人独自默默承受。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多人关心他照顾着他。
特别是裴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撑腰,替他出气。
这是裴川给他的明目张胆的偏爱。
林岁辞敛了敛情绪,不再看其他人,他轻声对裴川说:“裴川,我想回去了。”
裴川:“好。”
跟众人道了别,林岁辞又特意向曹柏笙再次致歉,破坏了老人家的的七十岁寿宴,他心里别提有多内疚。
曹柏笙本来就没怎么在意这事儿,自然不会计较这么多。
他反而越看林岁辞越觉得喜欢,长得好看,礼貌又懂事,就是让裴川这小子给拱了。
不然他可真的想让林岁辞当他的孙女婿。
“孩子,以后多来曹爷爷这儿玩,陪老头子我解解闷。”
林岁辞笑着点点头:“嗯,我会的。”
曹柏笙又看向裴川,恨不得一拐杖往他身上敲去。
“还有裴川你小子,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让人受委屈。”
裴川:“这个您就不用cao心了。”
曹柏笙还是没忍住,抡起拐杖往他腿上敲了一下,不过力道不大。
他当然不用cao心,就刚才裴川护着林岁辞的那个劲儿,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供着。
现在那三个小子还在水里待着呢。
裴川被敲了这么一下也没在意,道别之后便带着林岁辞离开了。
曹柏笙看着他两人逐渐走远,这才吩咐身边的管家:“放那三个小子从水里出来吧,别真把人给冻坏了。”
“还有,以后别让他们再踏进曹家一步。”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居然敢打我宝贝孙女的主意。”
等毕新三人从水里出来,已经被冻得浑身僵硬,脑子都迷糊了。
牙关都在不停打颤,说话自带颤音:“爸,我快不行了……”
“别胡说八道。”毕文康一巴掌拍在了毕新的脑袋上,“臭小子,我看你还敢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下长教训了吧?”
“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结束了这场小插曲,宴会还在继续。
不过经过了今晚,林岁辞算是在A城的上流圈子里出名了。
裴爷冲冠一怒为蓝颜,据说那几个被裴川教训的小子,回去之后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这事儿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蓝颜还是传闻中的江鸿宇的私生子,那就更具有八卦性质了。
对于这些,林岁辞还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和裴川还在回别墅的路上。
司机在前面开车,两人坐在后面,裴川仍然不放心地抬手摸了摸林岁辞的额头。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嗯,知道。”林岁辞往裴川肩膀上一靠,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坐直了身体,“对了,曹爷爷给我的红包被我放在了西装口袋里,肯定也弄湿了。”
他赶紧把边上的袋子拿了过来,里面装的是换下来的湿衣服。
红包还在西装口袋里,不过已经湿透了,林岁辞小心地拆开红包,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居然是一把车钥匙,还是价值几百万的豪车。
林岁辞默了默,顿时觉得手上的东西非常有重量。
大佬不愧是大佬,一见面就送车钥匙。
“这也太贵重了,我……”
“拿着吧。”裴川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这对曹老来说算不了什么,你要是还给他,他还会不乐意。”
林岁辞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大佬的世界不是他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想到刚才的事儿,林岁辞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今天算是出名了。”
裴川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颊,磁性的嗓音里语气温和:“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林岁辞抬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
“裴川,谢谢你帮我出气。”他认真道。
青年的眼睛干净而纯粹,长长的眼睫轻颤着,裴川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裴川抬手将车内的挡板摁了下来,后座立刻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宽大的掌心扣住林岁辞的后颈,手臂搂着他的腰,裴川低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住了青年柔软的唇瓣。
车内的气温逐渐攀升,林岁辞主动搂着了裴川的脖颈,回应着这个略显粗鲁和急促的吻。
裴川双手下移,用力地扣住了林岁辞的腰,轻轻松松地将他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彼此的气息仿佛交融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封闭的空间里,令人脸红心跳。
裴川像一头蛮不讲理的野兽,蛮横粗鲁地入侵了林岁辞的领地,攫取他口腔里的甘甜滋味。
林岁辞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节节败退。
男人的双手也没闲着,从衣摆里灵活地伸了进去。
……
只不过是接个吻,林岁辞却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浑身没骨头似的趴在裴川怀里,脸颊白里透红,鼻尖,耳朵,就连眼尾都泛着薄红,额头上还覆盖了一层薄汗。
偏偏裴川还精力充沛。
林岁辞还保持着坐在裴川大腿上的姿势,所以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沉睡的猛兽苏醒了。
林岁辞的脸愈发烫了,仿佛旁边有个大火炉在烤着自己。
自从他搬进客房睡之后,就没和裴川亲近过,顶多就是接个吻,还不让亲太久。
他知道裴川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其实他也有点儿……
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猛兽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还越来越精神。
林岁辞偏头往窗外看去,同时推了推裴川的肩膀,“你……你先让我下去。”
裴川搂他搂得更用力了些,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低声开口:“宝宝,我难受。”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哑,裹挟着一团火。
林岁辞浑身一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麻了,脑子都是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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