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他不说话,狼崽便继续道:“我凶的是他们,没有凶过你,别怕我好不好?”
他喜欢顾承,他想要顾承义无反顾的喜欢他。
不是害怕他,不是可怜他,他要他爱他,没有任何前提的,义无反顾的爱他。
但……顾承很快就别开目光,还是说了句:“怕。”
“咯噔——”
谢祈年心脏一跳,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窟,听他的顾叔叔继续说:“三个多月不见,怕你*死我。”
忽然的一个急转弯,差点把谢祈年甩懵。
青年的眼神更烈了,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刚想压上那朝思暮想的唇,就又被顾承伸手推开。
“换个方法弄死我吧。”他提议:“死在床上,实在有些难……”
正说着,整个人忽然被打横抱起,顾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听青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就去浴室!”
.
“哗啦——”
顾承被他放下,连人带衣服一起丢进了浴缸里,水花四溅,被温水淹没的耳朵,一瞬间变得通红。
顾承靠在浴缸边缘,刚准备坐起来,下一秒,忽听“砰”的一声,紧接着,电灯熄灭,外面响起了闷雷。
没有闪电的闷雷。
雷声,水声,黑暗,一瞬间交织的三样因素不可抑制的唤起了顾承一些不好的回忆。
暗夜里,男人耳根上的薄红迅速褪去,一只手扣紧了浴缸边缘,嘴唇都跟着发起了白。
“咔哒——”
“咔哒——”
按了两下开关,谢祈年才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社区提醒——附近有栋大楼要检修,所以,今晚会停电。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越发剧烈,谢祈年快走几步,来到顾承身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透过微弱的光,他看见,顾承的嘴唇有些微微的裂。
可就在这时,“叮铃”,手机响起了电量低的提示音,紧接着,就是“三十秒后即将关机”的提醒。
怎么办?去卧室拿顾承的手机?
不,不能走,他走了顾叔叔会害怕!
脑袋飞速运转,谢祈年眼睛一弯,忽然问:“我用领带蒙你眼睛的时候,你害怕吗?”
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顾叔叔怕黑,却不怕被他蒙眼睛。
果然,顾承看向他,缓慢的摇了摇头。
谢祈年笑:“那蒙住眼睛的时候,我们都在做什么?”
“……”
“顾叔叔。”他又进一步,将顾承揽进怀里:“我们在做什么?”
顾承幽幽反应着,刚想开口,忽然,手机的光也熄灭了。
那一瞬,谢祈年明显感觉自己肩膀上,顾承的手瑟缩了一下。
他果断握住那只手,另一只手从顾叔叔的后腰,缓缓移动至脖颈,眼眸轻合,靠近他的唇。
低声哄他:“别怕,和我接吻。”
第146章 三叔的爱人
不怕,和他接吻。
搭在狼崽肩膀上的手缓缓下移,顾承纷乱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好神奇,养的崽子比镇定药还管用。
缠绵的吻逐渐加深。
“哗啦啦——”
浴室里水落了一地,直到后半夜来电,依然没有停歇的架势。
.
陪着顾承在别墅里歇了两天,把人伺候好了,谢祈年才坐上飞机,踏入了M国,三叔的宅邸。
刚到门口,就给顾承发了条消息:【我到了,不用担心。】
想了想,又抬手,后退几步,举起相机,拍了张整个宅邸的全景图,给顾承发过去:【迟早炸了这里,放烟花哄你玩。】
收到对方发来的【无聊】两个字,谢祈年才放心的放下手机,喜滋滋的迈步入门。
刚到客厅,就看见一个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低着头,缓慢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相框,眸中溢满了哀伤。
远远看去,真的很像是小说里的男主,在怀念自己的亡妻。
这是他的三叔,谢蕴。
虽然已经四十七岁,但贵在衣品好,长的年轻,说他三十出头,还会有人觉得说老了。
谢祈年抬步进门,刚踏进一只脚,就听男人的声音稳稳响起:“小年,回来了?”
“嗯。”谢祈年点头,几步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因为点重要的事耽误了两天,三叔不介意吧?”
“哈哈,没事,小孩子嘛爱玩,我知道的。”谢蕴眼眸弯着,永远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但很快,那副惯带的笑意又疾速垮下来,他抬眸,看了眼面前干枯的发财树。
哗啦啦——
树叶早已脆弱到经不起任何摧残,被看一眼,就会掉落。
谢蕴垂下眼眸,盯住那最新掉落的残叶,又难过起来:“这是以前阿瑾送给我的,那时候我刚开始做生意,他用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这盆树。”
阿瑾是三叔的爱人,姓周,单名一个瑾字。
听别人说,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那个卖树的人骗他,说这盆树能带来好运,保你的爱人,财源滚滚。”
谢蕴的话还在继续,他笑了一下,说:“这小傻子,他哪儿知道啊,这小破树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我就带着他去理论。”
“你猜,结果怎么样?”
或许,这是三叔第一次开口,跟他聊那所谓的“阿瑾”,谢祈年也稍微认真了些,问:“怎么样?”
谢蕴没控制住,又温柔的笑了一下,白布反复擦过手上的照片。
他说:“结果是,我理论了半天,把自己半年的工资,都给了那个黑心老板,接下来,吃了好长时间的泡面。”
“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祈年摇头。
谢蕴继续道:“因为那老板太能吹嘘了,吹着吹着,就把阿瑾逗笑了。”
“那时候,阿瑾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他经常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也不出声,一看不住就在自杀的边缘徘徊,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笑过了。”
“我觉得花这点钱,逗他笑太少了,起码,起码要花一年的工资才可以。”
“但想了想,我那时候只有二十三岁,刚摆脱底层小工人的身份,得好好养他,就给了半年的。”
“后来,他就走了。”
擦着相框的手一顿,谢蕴眉头一拧,锐利的凤眸忽然泛起了红,但语气,依然是瘆人的镇定。
缄默片刻,他忽然转了话锋,问:“小年,我有跟你说过,阿瑾是怎么走的吗?”
谢祈年配合:“没。”
“这个,说来话有些长,小的时候……”
谢蕴顿了一下,眼眸微转,似乎是觉得从小时候说,真的太过啰嗦,却又忍不住继续重复:“小的时候,我们是同学,阿瑾性格咋咋呼呼的,总是得罪很多人,但他不怕。”
“他说:'我是他同桌,我是校霸,我很厉害,所以,他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学毕业。”
“我把他带回家,给我爸爸,也就是给你爷爷看。他却觉得,我喜欢男人有辱门风,抄起家法就要揍我,阿瑾替我挨了一下,然后……”
说到这里,谢蕴明显一笑,眼尾都出现了点点褶皱:“然后,在我的不断作死下,我终于被他赶出了谢家大门。”
“我说,我要带阿瑾去地球的另一端,我不忍心他被人打扰,我想给予他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谢祈年看到,说话时,谢蕴的唇始终是弯着的,像是被赶出当时京城首富谢家,自己出去打工,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可我那时候太小了。”谢蕴继续往下说:“年轻气盛,哪里知道在M国挣钱这么难,但……阿瑾好像很受人喜欢,在咖啡店打工,都有开着跑车的富二代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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