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
谢祈年的冒泡之旅还在继续,就是特别想去冬泳,那样的水才足够凉。
忽然,大门处“咔哒”一响。
谢祈年抬眸望去,正见顾承推门而入,谪仙似的推了下眼镜。
“或许,我可以帮点小忙。”
… …
第二天,和煦的阳光刚穿过窗扉,谢祈年就做好了早餐回屋。
坐在顾承床头,餍足的牵起了男人的手,为他轻按着手腕。
酸麻之感丝丝缕缕传来,顾承拧眉睁开眼,随手甩开谢祈年,手腕依旧有些提不上力。
酸,比签了一天文件还累,都怪……
抬眸,对上谢祈年讨好的笑脸,夜色里,青年那些不入流的夸赞立刻又跑回脑海,一帧接一帧的播放。
顾承轻咳一声,别过头,果断去洗漱。
顾叔叔好可爱呀!
顾叔叔第一次跟他谈恋爱呀!
真好~
身后,谢祈年的声音遥遥传来,乖巧中透着满满的心花怒放:“顾叔叔,今天忙吗?”
“还好。”
“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吃完早饭,我带你去看玫瑰吧。”说罢,又补充一句:“自己种的玫瑰!”
“好。”
之前,谢祈年说过,表白的时候要用自己种的花。
顾承虽然不太相信狼崽子的养花技术,但期待还是有的。
最有意思的是,临上车之前,他还被谢祈年强制戴上了眼罩,美其名曰:大惊喜。
难道,不是几盆小花那么简单?
心底的期待又多了几分,顾承将眼镜交给谢祈年,不动声色的靠在车后座,指节轻触膝盖,规律的打着节拍。
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如果花种的还行,他就表示一下赞叹;如果没那么惊喜,也要主动亲一亲小狼崽,不能让小孩儿伤心。
总之,好与不好都可以,顾承甚至连该说的话都想好了。
眼罩摘下,却是看见——
第60章 满园花海,四季不败
一整园的玫瑰花田。
这是个三进三出的复古宅院,房前屋后,开满了各种品类的玫瑰。
中央的木质排水系统涓涓浇灌,顺着细小的管道,送至每一束花的花根。
从花下的土壤甚至可以看出,不止这一茬,鲜花开了又败,开了又败,但新花总会在旧花旁边向荣而生,光是肉眼能看到的,就有四茬。
也就是说,这满园数不清的玫瑰花,被人换过至少四茬。
而且,这个园子也有点眼熟——
谢家老宅?
顾承有些懵,他小时候在这儿住过,但自从谢家破产,被赶出来后,就再没回来。
这里的布局,什么时候变样了?
“这些花种了好多年了。”谢祈年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像是解说,又像是告白:“以前想你的时候,总会来这儿种一朵,花败了,就换上新的,种着种着,就把宅子种满了。”
“我也记不清,究竟败了几茬,几十茬,或者几千茬,总之,就一直在想你,想了好久好久,然后……”
说话时,他的手一直在顾承的指节和手腕处辗转,讲到然后的时候,忽然一收,揽住了人的腰。
低头,趁着他身形不稳,径直吻上了耳垂。
继续道:“你就是我的了。”
我,的,了。
男生的声线天生偏酥,音节碰撞之间,尽是悦耳旋律。
他没有放开顾承,继续问:“顾先生,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微风馥郁,顾承想了一路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第一次想用“震撼”去形容一片玫瑰园。
他有点好奇:“你早就种好了花?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同意再展示?”
“如果早点让我看,我可能……会早点同意呢?”
“不要。”谢祈年摇头:“表白这种事又不是道德绑架,我怎么能提前用这些困住你?那样你心里会结小疙瘩。”但我,看不得你一丝一点的难过。
“所以,顾先生。”后半句话,谢祈年没有说,他松开顾承,往一侧摘了一朵开的最好的蓝色妖姬,回到他身边,单膝跪地。
借着这个姿势,压住了白石地面上,某个提前设定好的按钮,像在仰望神明。
……等等!单膝?还跪地?
大可不必!!
顾承皱了皱眉,忍住脚趾扣地的冲动想把人拽起来,但谢祈年却笑着拒绝:“不,先……先让我把话说完。”
“……”
“一句,顾叔叔,就一句。”
顾承好歹同意了,忍着被一个大男人单膝跪地的尴尬,立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但不知为什么,在谢祈年又问“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的时候,四周忽然起了风。
风不大,而且,吹起来的没有土,全是玫瑰花瓣。
碧洗晴空下,像是落了一场缤纷的雨。
莫名就推着他应了一声:“好。”
然后,谢祈年就借势,一把将他拉下来。
拉神入凡尘,在漫天花雨里,紧紧抱住了他。
声音在耳边酥哑回荡:“他们都说,男人因为浪漫而铭记爱情,我希望,你也能为此铭记我。”
花瓣是无数个小小的鼓风装置吹出来的,和顾承见面的第一天,他就在做这些,用上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
他其实很想把顾承关起来,关进他量身打造的秘密小房子里,锁上笼子,扣上链子,让顾宝贝,只做他一个人的私藏。
可那会让他不舒服,顾叔叔最怕疼,最怕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要用别的方法,一点一点锁住他。
花瓣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个干净,谢祈年刚回过神,就听顾承道:“看,还有一片。”
男生转眸,正看到顾承抬手,揪了他手上的一片玫瑰花瓣,高高举起,任其自头顶飘然下落。
然后,斯文禁欲顾叔叔就趁着花瓣落在他唇边的空挡,微一倾身,隔着花瓣,亲吻了他。
或许是男人奇怪的胜负欲,被撩了,顾承就总想撩回去,把对方的心跳,蛊到跟自己一样快。
花瓣很快掉落。
表白之后,第一个绵长的深吻。
等到分开,顾承就有些站不住,得靠着谢祈年,才能勉强起身,目光所及,是一个玫瑰花塔,层层垒叠,种的是朱丽叶。
最贵的玫瑰。
顾承一时想不起它的花语,问:“那里,我记得以前,是个房子。”
“对。”谢祈年拉走了他,很快就介绍起了一侧的玻璃花房,似乎不愿让他再看。
顾叔叔忘了,但他永远记得那间房子,永远记得那一天,几十个恶霸同时闯进了他的家,说要拿他的命去抵债。
他被顾叔叔藏进了衣柜里,就搁着一道小缝隙,看见顾承面对一群人恶劣挑衅的话语,始终保持着微笑。
最后,竟是为了宽限还债,生生跪在了恶霸头子面前,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抹去了那人鞋上的灰尘。
还要笑着陪话,夸他们都是天生的好人,今后一定对他们感恩。
他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受,麻木的很,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然后,一有能力,就叫人将那栋房子推倒了,连带着那些人,也一个,一个,一个的……
算了,太恶心,不想了。
或许连谢祈年自己都没意识到,顾承跪下的一瞬间,那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被他毫不犹豫的判了死刑。
而且是推波助澜,不用自己动手那种。
他还要干干净净的回来,回来爱顾承。
所以,朱丽叶玫瑰的花语是,守护。
.
很快就辗转到了花房,顾承一眼就看见了一张中央的吊床,不过,是近乎透明的。
玻璃外壳,清晰水垫,像是镜子,几乎能将整个花房的美景纳入其中。
“玻璃花房,透明吊床,要试试吗?”
谢祈年提醒的时候,顾承已经走到了吊床边,伸手试了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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