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站在那里,就自带浓重的氛围感。
【柚子居然是vocal组??】
【我以为他肯定去跳舞】
【卧槽!唱《Lose Heart》!?】
【怪不得节目组把个人舞台藏着掖着,好大一个惊喜】
【还没开口我就在哭了……】
【就算柚子唱得毁天灭地,我也会溺爱】
【好想听但又好担心quq】
【赖赖想唱就唱!妈妈永远支持你!】
望着为他而亮起的灯牌,赖羽冬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心情却莫名的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舞台上使用手麦。
不辜负徐案,不辜负粉丝,不辜负自己。
除此以外,由它去吧。
赖羽冬缓缓举起手麦,前方没有新手教程的音准器,但他的节拍和音准今非昔比:
“I'm tired of holding on……”
清润低醇的嗓音唱出压抑的情绪,高共情力的驱使,让他从音乐中感受到徐案的心境,不属于他的情绪通过旋律与歌词,传达至他的内心深处。
天才陨落,才能埋没,星芒黯淡。
昔日辉煌不复,无人再听到自己的歌声,一次又一次地被各大音综拒之门外,连站上舞台都是一种奢望。
在现实的打击下丧失信心,厌倦坚持,迷茫自己是否要继续坚持这条路。
最终写下了《Lose Heart》。
但赖羽冬知道徐案没有放弃,无尽的绝望之下是希望的火种。
若是一蹶不振,他不会重新签订公司,他不会顶着压力参加选秀,他更不会写出这段充满生命力与爆发性的高音。
“I'm trying to struggle out of swamp!
Nothing can stop me!
I want to fly high——!”
既是徐案的心境,也是自己的心境。
从泥泞到天际,他必触及繁星。
【我超,好高的音】
【柚子居然能飙高音!!?】
【不是真声上的吧】
【管它真声假声,这首歌能唱上很牛啊!】
【卧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天呐!宝宝你进步得也太多了吧!】
【我满地捡我的天灵盖啊啊啊啊】
明亮通透的歌声响遏行云,爆发力极强的高音为表演画龙点睛,升华至更高的境界。
微颤的双手放下麦克风,赖羽冬微微喘息,紧张后知后觉地攀上他的身体,震动的耳膜与心跳声重合,压过台下为他喝彩的欢呼声。
他唱上去了,没有破音。
灵魂顺畅得仿佛被高音打通了。
赖羽冬看向对准他的镜头,在最后的特写时间,他弯起眼眉露出一个自信大方的笑容。
没有辜负任何人,他做到了。
镜头转向第三个登场的林霄。
赖羽冬拖着发软的双脚匆匆离场,他的舞台要留给第四位选手,必须尽快撤离。
他刚下台,便迎来了赵亦枫的夸赞。
“佑树,唱得真好啊,徐案的歌都能唱上去——等等,你怎么哭了?不是没失误吗?”
赵亦枫被低头抹眼泪的赖羽冬吓了一跳,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摸出口袋里的纸巾,一边寻思着虽然自己不是绝对音感,但不至于失误都听不出来。
还是说这家伙觉得自己无缘出道了?
不应该啊,现场人气比他还旺,他不出都不可能赖羽冬不出。
“谢谢你。”赖羽冬接过递来的纸巾,“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效果最好的一次,也可能是因为想到了徐案的经历。”
虽然性格导致他和徐案的交集不如李绪密切,但通过这首歌,彼此的距离似乎被拉近了。
音乐果然是一种浪漫的艺术形式。
“原来如此。”赵亦枫了然地点了点头,张口就是一贯的鼓励式教育,“正常,想要打动听众,必须先打动演唱者自己,说明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歌手了。”
赖羽冬不禁失笑:“我离歌手还差得远呢。”
他边用纸巾轻摁泪痕,边左右环视一圈,疑惑地询问:“不回休息室吗?还是要等vocal组结束再回去?”
“等你啊。”赵亦枫耸肩,“大家都去候场了,我一个人坐在休息室,多不自在。”
“你还会有不自在的一面?”赖羽冬揶揄道,“我看你横刀夺爱很利落啊。”
赵亦枫装傻充愣:“什么?彩排结束太累了,我看到一个空位就坐下了,没想那么多。”
“不打自招,我没说是哪件事。”
“……”
赖羽冬愉快地笑了笑:“走吧,回休息室。”
“你这人……”赵亦枫无奈道,“得亏这里没有摄像头。”
赖羽冬眨了眨眼:“就是因为没有才问问。”
赵亦枫:“……”
不愧是骗他电话亭很疗愈的人。
随着舞台一个接着一个结束,回到休息间的学员越来越多,没多久,vocal组仅剩徐案没有表演。
唱功最强的vocal自然要压大轴。
徐案带来的歌曲是《Follow Heart》。
【闪开!大vocal来提音质了!】
【新歌首唱?】
【不会和《Lose Heart》是一个系列的吧?】
【歌名和意思都挺接近的】
【我已经好久没听到徐案的新歌了/哭】
灯光打在徐案的脸上,他双眸微垂,看不出他的情绪。
有过破音的前车之鉴,赖羽冬不禁替他捏一把汗。
可千万不要在这种地方有始有终。
徐案握住手麦,他缓缓抬眼,坚定地目视前方。
空灵的歌声婉转动人,宛如翱翔于林间的飞鸟,啼鸣着一曲令吟游诗人动人的旋律。
那一瞬间,所有人仿佛看到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最小的年龄、压倒性的实力,堂堂正正地拿下《聆听我的声音》总冠军。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属于自己的战场。
无需证明自己的实力,音乐替他回答,他需要的只有听众。
“徐案的唱功不愧是这里最强的,可惜只有一分钟,没听到完整版。”赵亦枫赞叹地鼓掌,“这歌和你那首是同系列的,或者说上下章吧?”
“啊……”赖羽冬猛地从歌声中回过神,愣了几秒才恍然地回答道,“不知道,但应该是的,那首是他决定报名前写的,这首是后来新写的。”
赵亦枫不吝啬于夸奖:“真好,尤其是你在他前面唱了《Lose Heart》,感觉像是你俩共同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表演,甚至假设缺少你的那一部分,最终效果一定不如现在。”
赖羽冬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那个能耐。”
“是吗?但我觉得徐案本人也是这么想的。”赵亦枫对同为歌手的徐案的心理能窥探一二,“我猜,他得知你要唱《Lose Heart》,一定会非常开心。”
“那是两码事。”
“行呗。”
赖羽冬看着实时投屏上的徐案,完美的演出让他为之欣喜,唯一的遗憾与赵亦枫相同,没能听到这首歌的现场完整版。
不知道李绪有没有在后台感动得稀里哗啦。
舞蹈组的表演接在声乐组之后。
舞蹈组人数最多,共有八人,其中赖羽冬最担心的是苏俊哲,因为他的老毛病在彩排时又犯了。
为了呈现一个能完全展现自己单项水平的舞台,这些天苏俊哲在舞蹈方面耗费了大量精力,拼命程度和三公时期的赖羽冬不相上下。
结果是一个发烧吊水,一个腰伤复发。
非要说的话,后者更严重一些。
第二次彩排结束,苏俊哲紧急去医院打了封闭针,但封闭针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药效过去反而会症状加重。
顶着糟糕的状态,他作为舞蹈组的开场登上万众瞩目的舞台。
镜头下的他光彩照人,笑容极具感染力,完美偶像的标签牢牢地贴在身上,绝不展露任何消极的一面,连病痛也可以咬着牙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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