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昔年的自己穿着白衬衫,对着镜头笑,拍照的就是盛苍云。
梁青时又把套放了回去:“是你自己的吧?”
盛苍云笑了,去摸梁青时的背:“疼吗,要不算了吧?”
梁青时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他的疤,“好。”
盛苍云又说:“不要,直接来。”
梁青时:“不行,你……”
盛苍云打断了他的话,“我只会有小乖一个孩子。”
梁青时本来就忍得很辛苦,也受不了对方一直以来的蓄意引诱,可暌违多年再次交叠的时候,他却很懊恼。
盛苍云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哥,我懂,第一次都这样。”
梁青时很是郁闷:“我以前这样吗?”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盛苍云想了想:“那时候我疼得要死,只想你快点结束。”
下一秒盛苍云啊了一声:“你怎么打我。”
梁青时:“不知道是谁第二天不肯去拍戏,卢姐就差对我破口大骂了。”
盛苍云唔了一声:“没关系,这次她只会骂我,垂涎练习生的美色,把自己搞得下不了床。”
说完他又要问一句:“你能做到吗?”
没人受得了这种轻蔑,哪怕是开玩笑的。
后半夜盛苍云的手差点砸在床沿,被人捞回去的时候床头柜的照片掉了。
他眼睛都很难挣开,却要固执地和身上的人对视,至少不用凝视相框里的[前人]了。
盛苍云读过很多剧本,也演过很多角色。
作品里的爱很浓烈,恨也是,盛苍云觉得他和梁青时戏剧开头,平淡收尾才是最好的。
却没想到他们的爱恨更是戏剧,与平淡无关。
这种进出交缠的时候,发丝牵连,十指紧扣,亲吻都要轰轰烈烈。
后来盛苍云意识都模糊了,好像回到很多年前,也是一样的浴缸,一样的洗澡。
他问:“几点了?”
梁青时的声音很是温柔:“两点多。”
盛苍云迷迷糊糊地噢了一声:“我吃好饱。”
梁青时笑了一声,浴缸泡沫摇晃,他问:“我都抠出来了,什么饱了。”
盛苍云又摸了他两把:“鲜嫩汤包,好吃。”
梁青时捋了一把他的湿发:“困了就睡,别聊了。”
盛苍云是很累,他又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他又嘟嘟囔囔地喊哥,问:“我是不是没以前好看了?”
刚才梁青时看了盛苍云的卧室,照片很多,但全都是梁青时的。
盛苍云自己除了工作,基本不拍照。
他入行靠的是脸,即便业务能力也是公认的,在其他人面前不会惶恐。
可现在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还有年龄。
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担心。
梁青时擦了他的身体,丈量出他长大的痕迹。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艺人来说更不会有明显的变化。
他却很自然地说:“更好看了,就是太瘦,你把小乖养大,自己就不吃饭了?”
盛苍云哼哼两声:“没什么胃口。”
他又说:“抱我。”
梁青时:“我不是抱着你吗?”
被他抱着的人却摇头,“我觉得不够……”
盛苍云闭着眼,皮肤因为运动过度浮上一层薄红,手不肯松开,隔了几秒又睁开眼,慌张地去看梁青时被烫伤的手背,“你疼吗?”
梁青时:“不疼,你快睡觉,眼皮都打架了。”
盛苍云:“我脑子里都是吹风机的嗡嗡嗡,感觉好困,又好清醒……”
他的声音都很朦胧,床边的照片还没摆好。
里面是过去,外面是将来,梁青时把人抱进怀里,说:“想听什么故事,我讲给你听。”
盛苍云好像回到了那年术后,很多时候他不自觉地回忆过去,都觉得最想回到的还是那一年。
梁青时近在咫尺,哪怕工作堆积如山,哪怕病房的消毒水味很严重,哪怕他看不见。
可是很安心。
他说:“我想听面包屑的故事……”
梁青时嗯了一声。
他也很久没说过这些了,换了身体嗓音也变了。盛苍云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抚摸的力度,有人的灵魂未曾大变,仍然知道盛苍云想要什么。
很快盛苍云就睡着了。
但梁青时睡不着,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网上关于《情生意动》的讨论度仍然很高。
宣樾很喜欢这种瞩目的感觉,不要命地上热搜,在采访里也要营造他完美无缺的人设。
可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完美无缺,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外来者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掠夺者。
梁青时给梁煊发了一条消息,没想到对方大半夜没睡,他干脆去卧室外面和梁煊打了个电话。
梁煊还在医院,堆积的工作让他没空休息,好不容易补了个觉,似乎是补过头了,这个点很是清醒。
父亲比母亲还快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年家里人比外面的人更能明白「梁青时」的不对劲。
梁煊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情节宛如聊斋,一方面更觉得盛苍云才是真的胆子大,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梁煊:“我已经在查了,但不可能很快,起码综艺结束之前……”
他还没说完,梁青时就嗯了一声。
他坐在客厅,只开了一盏沙发边的立式台灯,看上去跟一串糖葫芦一样。
沙发上还有别一些儿童绘本,夹杂着几本牛皮笔记本,梁青时随便拿了一本,打开就是乱涂乱画。
蜡笔荧光笔马克笔的乱线里,又写着一串数字。
隔了几秒,梁青时才反应过来,这些不是小朋友画的,是盛苍云的涂画。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数字拼凑在一起,是梁青时从前的手机号码。
当年盛苍云自己就是自己的监护人,没有什么出意外可以拨打对象。
梁青时带走了他,强行让对方背下了自己的号码。
那时候梁青时说:“有事找我。”
那这一页一页的纸张,嵌在繁杂思绪里的号码,是盛苍云无数次的无声拨号么?
梁煊:“宣樾这么不对劲,他到底是根据什么手段让那个……东西听他的?”
他迟疑了很久,又问了一次。
第一次问的时候梁青时没说清楚,这种事情算得上怪力乱神,远远超出了报案能理解的范畴。
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去找个灵媒问问,但作为被压制多年的那个人,梁青时很清楚没那么简单。
梁青时:“他现在没这种手段了。”
养老计划……
他又想,宣樾敛财那么多年,资产累积真的干净吗?
倘若他还有后手,也不会想要在这档综艺拿下曲凛沉。
梁煊:“那就好,不然我也没地方努力,总不能找我小时候拜过的师父吧。”
他叹了口气,“虽然没查出什么,但宣樾的背景还是挺复杂的,光人际关系那个表就够让我头疼了。”
梁煊顿了顿,“这些你也不用太操心,家里人会帮忙的。”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封叙,以后怎么办?”
“妈妈和我说认你做干儿子没问题,还是一家人,反正宝云也在节目里说了会带你来家里吃饭。”
梁煊想到梁青时现在的年纪,有点头疼:“我知道你是不会考虑做练习生了,但是……”
“导演……你以前的人脉也不能用了,只能靠宝云。”
想到这里梁煊又笑了一声,“网上骂你软饭男的可多了。”
“真要重新高考考到导演系啊?”
梁青时根本没得选,他也想做大众眼里配得上盛苍云的那个人。
他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盛苍云的涂鸦本,微光里的客厅还有盛苍云和盛年的照片,这个家一看就有小朋友,玩具箱也整理得很整齐,地上也不会乱堆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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