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呈接口道,“所以想让我代替你去,这也行?导演能同意吗?”
向晓影“嗯”了一声,“妈之前特地问过,但既然你都去了,就好好学习吧。”
“没事啊。”时呈说,“前两天大哥还跟我说他要从分公司那实习回来了吗?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实在不行喊大姐去呗?”
他想了想,又否认道,“不行,大姐在大学里组了个班底,不知道领着人跑哪个深山老林拍戏去了,十天半个月都联系不上一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妈,你问问大哥?”
“或者爸什么时候从国外出差回来?”
向晓影也是无奈道,“我昨晚才问了你爸,他说没那么快。”
时呈试探着道,“那你问问大哥?”
向晓影,“算了。”
“妈。”时呈薅了把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哥就是面上看着冷,人还是挺好的,对我们早就当作亲人来看待了。”
向晓影也叹了口气,“我知道。”
“问题是漓漓很怕他。”
第25章 大哥哥
电话被挂断后, 向晓影独自一人在时呈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打开跟时家大哥的聊天记录,时间线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备注也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时晟”。
她给时呈备注的虽然也简简单单, 但也是时呈小时候的小名——“小呈”。
向晓影几次输入后, 又一个字一个字删了过去。
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跟时家两位大哥大姐之间的氛围总是有些隔阂的, 包括漓漓也很怕这位可以做他父亲的大哥了。
“妈妈?”漓漓揉着眼睛, 抱着娃娃出现在时呈房间门口, 看起来刚刚才醒, 但没看到其他人,路过哥哥房间时,看到里面坐着的向晓影时, 才慢慢停了下来。
向晓影收起手机,“漓漓醒了?”
小时漓点点头。
向晓影招手让他过来,“等周末漓漓就又可以见到其他小朋友了,漓漓开心吗?”
小时漓继续点点头, “漓漓开心。”
黑发幼崽仰着脸, 眼睛被揉红了,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困意, 又软又黏糊, 但听不出什么激动的情绪,看不出多少又能见到好朋友的开心。
向晓影又问了句,“漓漓真的开心吗?”
幼崽有些困惑,“漓漓真的开心呀。”
向晓影反问, “那如果妈妈不跟漓漓一起去呢?”
黑发幼崽似乎呆了呆, 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无措,“漓漓做错事啦?”
向晓影骤然反应过来,自己把糟糕的情绪带给了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幼崽,深呼吸一口气,“怎么会?漓漓最近很乖,没有做错事。”
小时漓踌躇了一下,“那妈妈为什么不跟漓漓一起去?”
向晓影反应了一会儿,才突然明白幼崽形成了一个古怪的逻辑,她轻声将它纠正过来,“漓漓,不是因为你做错事了,妈妈才不跟你一起去。”
“就算是漓漓真的做错事了,把小碗打翻了呀,不小心摔碎了东西呀,或者因为太难受,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到了地上。”
不等向晓影说完,幼崽就有些着急地抓住妈妈的衣角,“漓漓不会!”
向晓影没有去较真,“好,漓漓不会,那就把它们当作其他的事情,任意一件漓漓不小心干得坏事都可以。”
小时漓着急地否认道,“漓漓不干坏事——”
向晓影突兀地打断他,“妈妈也不会因为漓漓做了错事就不陪着漓漓了。”
时漓怔了怔,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的困惑。
向晓影笑了笑,“妈妈要怕的是,漓漓不陪妈妈呢。”
小时漓抿抿唇,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放得很小,“漓漓不会的。”
“好了。”向晓影捏了捏黑发幼崽粉扑扑的脸蛋,“我家漓漓这么乖,就算做了错事也没关系。”
小时漓愣愣地点点头,他被妈妈抱了起来。
“走吧,去吃早饭,漓漓擦香香了吗?”
“擦啦。”
声音渐行渐远。
向晓影反手将时呈的门关上,“你哥哥跟我说他报了个补习班,要下个月才能回来了,让妈妈跟漓漓说,等回来了他就带你再出去玩。”
漓漓认真地给出了回应,“哥哥好辛苦。”
向晓影也煞有其事地回,“对。”
她将漓漓抱下了楼,放到跟餐桌平行的儿童座椅上,给幼崽装了点热乎乎的甜粥还有冲好半杯奶的奶瓶。
向晓影看着认真吃饭的幼崽,突然问,“就算漓漓一个人也想去那个综艺吗?”
快把脸都埋进姨姨做得香喷喷的甜粥里的幼崽下意识点点脑袋,嘴巴一不小心碰到了粥面,有些懊恼地抬起头用自己脖子上围得餐兜擦干净小嘴,才说,“漓漓要去的。”
“漓漓还没有跟小泽哥哥说,他的礼物漓漓没有扔。”
向晓影想出个办法,“妈妈帮你跟顾姨姨说,让顾姨姨再跟小泽哥哥说清楚?”
小时漓有些为难,“那哥哥会不会不开心呀?”
当面说清楚才可以表现出收礼的人对这个礼物的看重。
向晓影理解了幼崽的意思,她心里也更倾向漓漓继续参加,不管是为了幼崽的病,或者交多的朋友,最差最差,也不能让漓漓这个正确的社交观遭到破坏。
她应了声,“好,妈妈知道了。”
向晓影给时家大哥发了个消息——[小晟,我听小呈说,你这两天就回来了?]
这条消息直到晚上才被回复——[是,向阿姨。]
向晓影这时刚哄完漓漓睡觉,才走出幼崽的房间,把门关上。
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补充——[抱歉,我在公司不看私人消息。]
向晓影忙回——[没事没事,阿姨理解的,那小晟你几点的机票?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麻烦,我联系了李叔。]
[那小晟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向晓影累得按了按额角,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想了想,给李叔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
不等对面说话,向晓影先道歉道,“李叔?这么晚打扰你了。”
李叔连忙说,“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您是不是又拍戏拍到半夜了,需要我去接您吗?”
向晓影否认,“不是,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小晟他是几点的机票,我想带漓漓一起去接机。”
李叔恍然,“您等等,我找找。”他有些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向晓影表示理解,等了一会儿。
另一边传来翻动本子的声音,李叔在灯光下眯着眼,“我看看。”他被时家聘用了很多年,这个本子也变得有些老旧了,上面记满了时家人的行程,他每天睡醒都会翻开来看看。
最新写上去的就是时家大哥的机票时间。
李叔说,“就明天早上了,早上九点在京市落地。”
向晓影记在心里,“麻烦李叔了。”
电话被挂断。
向晓影订了个闹钟,去堆着时呈小时候那些被淘汰的玩具的杂物房翻出了一个能挂脖的小白板,用湿巾反反复复擦拭了几遍,灰尘被擦掉后,小白板又变得跟新的一样了。
这是以前时呈用来画画的小白板。
她轻手轻脚将房门关上。
第二天一早,已经习惯睡到自然醒的漓漓七点多就被妈妈叫醒了。
他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妈妈,今天要去上学吗?”
向晓影将困顿的幼崽抱到地上。
李叔说时晟落地的那个机场离时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距离,等收拾完用个早饭,再赶过去,时间就差不多了。
犯困的小时漓努力地睁开眼睛自己洗漱完,再下楼吃了早饭,然后一脸蒙地被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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