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QYQ,你的主意总是那么好,”萨布里非常开心,“这种伪采访可太有意思了!”
二人当下就把一个屋子布置成了采访室,然后叫来了麦克李和灯光组进行布置。
很快,第一位“受害者”就来了。
阿默见到这阵仗,还是有点慌。
但看到对面坐的是阿大,心情缓解了不少。
乔翼桥问:“你是因为什么事坐牢的?”
阿默尴尬笑了笑:“打黑拳的时候失手打死了个人,被判了无期。”
乔翼桥之前给了每一个演员大致的背景设定,而这些设定又和演员本身的生长经历有相似之处,之后的,就全由演员自己发挥了。
乔翼桥又问:“入狱的经历,让你有什么改变吗?”
“很少有改变,”阿默看着地面,慢慢回答,“因为我曾经在组织里过得日子比这个苦多了,监狱里吃得饱、穿得暖、生病了还不花钱,全额报销,每周三顿肉菜,还有好多活动。我坐牢简直就像是度假。”
“既然这么舒服,那你为什么还想越狱呢?”
“因为……”阿默抬头,直直盯着镜头,和镜头后面的乔翼桥,“因为,我要找到我的恩人,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感觉到自在。”
乔翼桥顿了顿,又问:“你梦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呢?”
“和恩人永远在一起,恩人长命百岁,”阿默笑笑,“只要他能过得幸福、快乐,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那么你自己本人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的梦想……”阿默沉默半晌,“我小时候想成为一名歌手,但被那个黑拳组织拐走之后,这一切梦想就都不存在了,我现在这个性格,可能不配再有任何梦想了吧?只要能一天天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乔翼桥喊了“cut”。
这场小小的采访,比他想象的还要走心很多。
乔翼桥笑着问:“你小时候真的想当歌手吗?”
“是……”阿默回到了腼腆的状态,挠了挠头,“小时候我奶奶说我唱歌很好听,我就说那我就要做一名歌手,以后天天唱给奶奶听。但我奶奶很快就去世了,我也被组织抓走了……”
“那你对表演怎么看?喜欢做演员吗?”
这两句不是采访的内容,纯粹是乔翼桥想问。
阿默点了点头。
“被人喜欢的感觉……很好。”
乔翼桥这才放下了心。
阿默走了之后,李巍进来了。
等李巍坐好,乔翼桥就问:“你因为什么事儿坐牢?”
李巍不好意思道:“因为没有行医资格证而行医。”
“哦,你觉得坐牢的这段经历怎么样?”
“不太好,比我原本的生活苦很多,”李巍如实回答,“我原本每天有病人就给他们看看病,没病人就歇着,但在这里,每天还有工作、还要参加各种活动,都很不适合我。而且,因为我脸上的疤,在这里很多人嘲笑我,我简直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你觉得入狱让你改变了什么吗?”
李巍想了想:“让我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而且让我意识到在外面的生活有多好,这些我都很感恩。”
“如果可以出去了,抛开一切,你最想成为什么?”
“当然是想继续做一个医生,可以帮助大家解决问题,那就是我一生中最有成就感的事了。”
“……”
假采访结束后,乔翼桥又和李巍聊了一下。
“你还想继续做演员吗?”
李巍几乎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肯定答案:“当然想了。”
乔翼桥有点惊讶,问道:“为什么?”
“我喜欢被人喜欢我原本样子的感觉,”李巍笑笑,“而且演员这行能赚钱,能有影响力,只有我有钱又有影响力了,才能推广我们李氏的医术。”
乔翼桥点头:“挺好。”
也不失为一种方向。
之后,他又采访了几个人。
蒋思盟和小米之类的说得也都很好,他们也都愿意继续去做演员。
但也有几位不想再做演员了。
乔翼桥也把这些人都记了下来。
用了两天时间,这些演员的采访才完毕。
结束之后,麦克李长舒了一口气。
乔翼桥问:“
怎么了,累坏了?”
“身体上不累,”麦克李说道,“只是看着他们前面说的内容……令人不得不多想。”
乔翼桥对这种什么犯罪的心路历程基本已经免疫力,没什么感觉,不解问道:“怎么了?”
“就是太真实了……乔,”麦克李真诚发问,“你真的不是找了一群真正的罪犯来表演吗?他们前面说的也太想真的了吧!”
乔翼桥:“……”
倒也不必。
……
完成了采访这一段之后,主要拍摄继续。
又到了大夜戏。
这段拍的应该是他们在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有的囚犯饿倒,剩下的囚犯开始抱怨起来,都觉得自己已经被社会抛弃了,没人来救他们。
队长们没有办法,只能徒步去十几公里外的村镇背粮食,而这也遭到了那些村镇居民的不理解——我们的粮都不够吃了,还拿去给犯人?
这场戏其实主要讲的是外界对犯人的歧视。
但乔翼桥想来想去,觉得这种所谓的“歧视”其实不无道理。
犯人们本身就都是犯过错的人,在大众的目光中,自然不愿意与犯过错的人产生交集,这是非常合理的心态。
乔翼桥本能地反感把这些不愿意和犯人产生交集的人做成简单的“反派”,天天叫着“应该把所有囚犯都饿死”的那种脸谱化群众。
其实这是一个很能引发思考的问题。
如果只有一袋粮食了,你有选择权,你会给监狱里的囚犯吃,还是给当地居住的守法公民吃?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有人会说囚犯也享有和其他公民一样的基础人权,但也有人说,囚犯就应该为自己犯过的错受到惩罚。
但这惩罚的尺度究竟为何,谁也说不清楚。
电影中的角色也说不清楚。
他们只能提出这些问题,但无法回答。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在保证镇上的人都能吃饱,并有储备粮之后,剩下的食物才被分给了囚犯们。
而仅仅是这一些食物,也不够囚犯们吃的。
在这个时候,狱警站了出来。
他们主动缩减了自己的吃穿用度,来供给这些囚犯。
有一个村民问老白,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老白也只是笑笑,说了四个字。
“职责所在”。
他们身为狱警的职责,就是代替国家和公民,管理并教育囚犯们。
这才是“管教”一词真正的意义。
所以,在天灾面前,他们宁可自己吃不饱,也得让囚犯们吃饱了。
这公平吗?当然不。
但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很多囚犯受到感动,自愿把饭菜和自己的队长一起分享。
最终他们就靠着这种互相谦让的精神,等来了国家的救援。
这段戏拍起来并不复杂,主要突出的是狱警的角色,无论是秦镇、赵刚还是祁思齐,都完成的很好。
至于村民,找的则是阿坝当地的特约演员,他们都多少听说过这些故事,所以也表演的不错。
这段戏终于结束之后,就迎来了整个影片的第二场重头戏。
“千里大转移”计划应运而生,他们一行人要被转移去几十公里外的其他监狱了。
现实情况中,整个阿坝监狱的近两千名囚犯分批次出发,转移到了不同的监狱。
但为了戏剧冲突的集中,乔翼桥只讲了主角囚犯和狱警要被转移到几十公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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