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四晚7点更~(ps.上一章解锁了,没看到的uu可以返回去看一下,实在被锁怕了,以后类似情况我提前一章在作话提哈,大家及时看最原始版的OTZ
第48章
虞砚端着水杯回来,发现温朝和温立都心不在焉地各自低下头吃菜,似乎是在他离开的短短两分钟里闹了一场不愉快。
他不清楚缘由,也没有贸然询问,安静地把水递到温朝手边。
温朝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谢谢。”
虞砚用余光瞄了一眼温立,不知哪来的勇气,刻意放轻了语气:“你昨晚睡得不好,吃完饭再歇会儿吧。”
温朝对他笑了笑,应声说好,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融洽甜蜜得浑然天成,像自动划下了一道结界,旁人几乎插不进一句话。
温立见状,连午饭都没吃完,借口说临时有事,提前走了。虞砚终于放松下来,脑子里却一直回旋着温立的那句“外人”,气馁得混着咽饭菜的动作,一起吞下悄悄藏起来的沮丧叹息。
但他没有消沉太久——温立的话难听,他和温朝不般配也是客观事实,这些都不是他一时之间能够改变的。他能做的,是在完满地配合温朝演完这出戏之余,努力地缩小这样的差距,用实际行动代替花里胡哨的情话,这无关温朝是否接受,他的喜欢只是他自己的事。
两人下午招待完宾客,一起回了温宅,受到了温纯的强烈谴责。
“哥!你们俩都不给我说一声,就消失了两天!电话也打不通。问周伯他说他也不知道,就连周伯今天也突然不见了。”温纯生气地抱臂坐在书桌前,“要不是小洛姐姐来接我,跟我说你们去那边度假庄园招待客人了,我还以为你俩突然一起出事失踪了!”
两人对视一眼,温朝摸出手机翻动着自己的通讯记录,终于翻到了一个被他忽略在昨天夜晚的未接来电,那个时候他还和虞砚泡在汤池里。
他当机立断地向温纯真诚道歉:“对不起,小纯,这两天太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别生气好吗?”
“温总这几天一直在招待客人。”虞砚主动替温朝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完,温纯已经飞快地转移炮口对准了他。
“还有你!好、嫂、子,”温纯瞪着他,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来这么久了,居然到现在都不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怎么?你打算和我哥结了婚再闪离,准备随时跑路吗?”
虞砚愣住了,温朝偏开脸,可疑地以拳抵唇轻咳了声,像是在掩盖笑意。
“气死我了你俩!几十岁的人了还不让我省心。”温纯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先把虞砚推到门外,再推着温朝的轮椅连带他也推出去,“是不是干脆你结婚也不要我去啊?你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呗?”
虞砚从来没见过温纯对谁如此唇枪舌剑的模样,找不到半个气口让他能有机会插话,更别提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向温朝发火。温纯完全没有留给两个人解释的时间,已经自动把他俩归为一丘之貉,砰地一声气冲冲地关上门,扑来的关门风一视同仁地甩在了两人脸上。
温朝和虞砚在此时不约而同地顿悟温纯如此大动肝火的原因——大抵是上一次温朝没有提前告知温纯却突然失联、受伤回来给温纯留下的心理阴影,她虽然之后没有再问过,但不代表她忘了这件事。
两人在温纯的书房门口绞尽脑汁地忏悔了小半个小时,温纯也没有开门出来,就在两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从楼下传来了不徐不急的脚步声。
“温先生、虞先生,”翟原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礼貌地向两人躬了躬身,“你们怎么在小纯书房门口,不进去吗?”
温朝到底是历经各式各样大场面、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面对着翟原,自然地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浅笑着同翟原问好:“没什么事,翟老师讲课吧,不耽搁小纯补习的时间。”
“好。”翟原对温朝露出一个笑,眼神格外专注,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提高音量,“小纯?我是翟老师。”
门从内拉开,温纯先是唤了一声翟老师,紧接着面色不善地看了看温朝和虞砚,轻哼一声,转头回屋子里了。
翟原有些惊讶她会突然对温朝发脾气,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兄妹俩起了什么矛盾,他作为家庭教师,不知事情缘由也不好开口劝和,于是歉意地朝温朝笑笑,“那我先去给小纯补习了。”
书房门重新关上,虞砚推着温朝回主卧,路上若有所思地突然出声:“翟老师似乎很关心你。”
“翟老师讲课风格很有趣,为人也不错,”温朝思索几秒,“他已经给小纯补了两年课,和我们都相熟了,他刚来的时候我也并不放心他给小纯单独补课,所以旁听了一个多月,对他还算了解。怎么了?”
“没什么。”虞砚嘴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平常家教老师对学生家长会有的。
从前他只觉得怪异,但现在他明白了,翟原看向温朝的目光中与自己的并没有多少分别,他只是将所有欲说还休的心思都不动声色地掩藏了起来。
回了卧室,虞砚习惯地要留下来抱他去洗漱,温朝却向后一仰身,带动着轮椅向后退了一步的距离:“现在没别人,你可以休息了。”
——这是在赶他回客卧。
虞砚伸出去要抱他的双手一空,手指动了动,收了回去,他总觉得温朝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可温朝的神色看起来又什么异样都没有,只是在平静地陈述这一件事,虞砚的心跳急促地蹦了蹦。
他没有动身离开,不甘地紧追向前一步,“那你让谁来帮你洗漱?”
温朝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难道你没来之前,就没人照顾我了吗?虞砚,我之前让你来学习怎么做这些琐事的时候,你很抗拒,现在我给你自由,你反倒不情愿了?”
“那不一样!”虞砚急切道,但他和温朝对视着,支吾着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坚持道,“我现在都会了,我可以做好照顾你的事,你不需要再叫他们。”
眼看着温朝皱起眉,虞砚一慌神,急中生智:“而且,而且马上都要办婚礼了,如果我们还分得这么开,别人不是也会生疑吗?”
他紧紧盯着温朝的眼睛,预感到从那张形状漂亮的嘴中会说出什么样刻薄冷淡的话,先发制人地抢白向温朝强调:“我很清醒!”
他的眼中所不自觉透露出来的情绪太过炽热,灼得温朝下意识转头回避,生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听到这几天他明里暗里阻止了很多次的话,扶额退让了一步:“我想自己泡会儿澡。”
“我去放浴缸水。”虞砚获得了争执的胜利,转身积极地去浴室替温朝准备,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滋生几分雀跃,他忍不住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温朝那样咄咄逼人,现在却可以为了他作出退让,焉知不是对他的一种偏爱?
温朝盯着浴室的方向,揉着额角低低叹息,但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他为什么要妥协?
三十分钟的泡澡时间没能让温朝弄明白这个问题,他很习惯地将类似的非重要的问题都抛在脑后不予理会。
他撑着护栏一点点起身,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两只手臂上,艰难地借助辅助器坐到了浴缸旁的椅子上,拽过壁龛上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围在腰间,仅是这几十厘米的移动距离,就已经让他感到疲惫。
浴室外响起敲门声,紧随着响起的是回到客卧洗漱后又折返回来的虞砚的声音:“温朝?”
虞砚如今过于到位的体贴照料让温朝又有些想叹气了,他隐约有种招架不住的无力感,可他也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狠下心对虞砚说什么重话。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纯净澄澈,像从未流经人世的湖水,一望到底,干干净净地倒映着他的模样,让人无法忽视。
“进来。”温朝提高声音。
虞砚忙前忙后,又找来药给他敷腿,忙活完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向,温朝坐在露台沙发透过落地窗看他忙碌,都有些犯困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撑着额角,闭眼听着晚风拂过露台上盆栽花叶的细簌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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