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心中闪过片刻的心软,毕竟是喜欢的人。但许愿树下般配的身影让舒怀立刻清醒,甚至更加难受,到了有些反胃的地步。
蒋正心这是跟顾宣告白失败了又跑回来找自己吗?这次又想通过他来做什么?他是什么好用趁手的工具吗?他们俩的破事儿,就必须拉着自己也掺和一脚?
舒怀感到了无比的厌烦,又为自己刚才的动摇而感到可笑。硬生生忍下涌上眼角的泪意,他道:“蒋正心,你放开我。”
不想惹人更加生气,蒋正心只好松手。看见白皙的手背被他没轻没重地捏出红印,又开始自责。想捧着手放在嘴边心疼地亲一亲。
舒怀拾起笔继续写题,蒋正新就坐在旁边赖着不走,借用邻桌上的本子给人扇风。
过了会儿,舒怀实在被一旁的人扰的心烦意乱看不进去题,把题册一合,趴在桌子上面朝窗户闭眼睡觉。
蒋正心一个中午没睡,给睡觉的人扇了一中午的风。等来的人越来越多时才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座位上。
舒怀的同桌来后看到自己桌子上的饮料微微发愣,四处张望了下,也没看出是谁送自己的,便问舒怀:“谁放这儿的?”
舒怀瞥了一眼早就不冒凉气的果茶,提着直接丢进了班里的垃圾桶。
后排的女生见了可惜地感慨:“诶,好好的一杯怎么就给扔了啊。”
舒怀听见了,但不想回答便装聋作哑。
一直密切关注舒怀的蒋正心自然是看到了,阴郁的脸倒是看不出他复杂的心绪,只叫旁人更不敢接近他了。
下午的课催人入睡,蒋正心一个没留神就睡着了,被讲课老师一书敲在头顶,当着所有人的面光荣地被罚站,在最后面靠墙站着听课。
本来觉得很是丢脸,尤其舒怀还在。但后来发现站在最后面可以看到舒怀的背影和小半个侧脸,蒋正心又觉得心情好了起来。连枯燥的知识点都听的悦耳了不少。
高三年级多加一节夜自习,晚上九点五十才放学。稍微磨蹭一下,出校门就十点了。原本八点五十放学,舒怀还能勉强赶上最后一班末班车。现在加了课,他只能扫个共享单车回家。
舒父本打算给舒怀买个自行车,但舒怀不想来回骑自行车折腾,嫌累。再加上父母夜班还能开车来接他放学,算算用的不多,再加上没有随手一扫的共享单车方便就放弃了。
骑车没离开校门多远,舒怀的背就快被某人给盯穿了。
蒋正心骑着载了眼前那人许多个日夜的车子,望着对方冷漠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他就像急得转圈咬自己尾巴的狗,姿态狼狈又万般委屈不甘。
不知道舒怀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人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对方才能回到从前的亲昵。
舒怀,舒怀,舒怀!
蒋正心脚下一用力,两车车头齐平。他悄悄地深呼吸后,扭着头看人道:“舒怀,别骑了,我送你回家。”
舒怀目视前方,不偏不转,当身边是一团空气懒得搭理。
蒋正心急得想拉人停住又不敢,毕竟不小心就把人弄摔了。他猛向前窜了一段,直接横在路中间。
吓得舒怀一个急刹车,前轱辘轻轻碰到校服裤上,留下灰脏的印子。一颗心直飙一百八,气的忍不住开口骂人:“疯了你!别来我跟前找死!”
蒋正心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了,塌下肩膀,很没出息地觉得眼睛酸的不行。
他低低地喊:“舒怀。”
“能不能理理我。”
舒怀见不得蒋正心这副委屈巴巴的德行,这人有什么好委屈的。该委屈的不是他这个费尽心机还一无所得的傻逼吗。
胸膛剧烈起伏着,舒怀试图平复下激烈的情绪。
深夜的道路上人影了了,只有一盏隔一盏的路灯坚守阵地、努力发光。夏末了,竟然连蝉鸣都在消退,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两人用沉默对峙了半响。
才听来舒怀的一句发问。
“蒋正心,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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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咱就是说,主打一个被打击完后还会巴巴贴过去的可怜小狗。
浅浅误会几下,让小狗吃一吃单恋(bushi)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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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楼梯
“蒋正心,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这其实是一句很熟悉的话。
曾经,在顾宣的口中出现过很多次。伴随的往往是藏着厌恶和惧怕的愤然目光,吐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抗拒,一下又一下地砸伤了蒋正心本就敏感的心。
可舒怀不是这样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是低低的,像小猫的爪子狠狠挥出去又轻轻落下。用着唬人的气势来掩盖他受伤的脆弱。
好像在撒娇,又好像只是受了太多委屈已经藏不住了。
这让蒋正心的心一下酸楚地化成一滩苦涩的水。脑子乱糟糟的,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却根本构不成一个连贯的句子。
这份笨拙地让他自己都开始恼火。垂在校服裤子两边的手攥地死紧。
“说话。”舒怀提高了音量,却在这深夜的道路上显得单薄而颤抖,“别总摆出这副可怜的德行。”
平白地骗一个傻子心软,然后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蒋正心开口就是哑的,压下的情绪让喉咙发痛:“我,舒…舒怀,为什么?就,约好的那天,你突然发消息不来,之后又把我删了。我,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今天给你买喝的,你扔了,你不喝,一直躲我,不理我。我犯了什么错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你就这样把我扔了……我……我……”
蒋正心狼狈地抬手去擦那些因为失控的泪腺而掉出来的眼泪。
他说着那些话,回忆就涌上大脑,辗转反侧的一夜中他惶恐不安的心,此刻又再次出现。
他怕舒怀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无论他多么努力,都留不下一个决心要走的人。出轨的爸爸是这样,追寻解脱的妈妈也是这样。
舒怀却是被那些落在地面上的眼泪烫伤了似的,下意识抬手又僵在半空中后缓缓收回。泛起的情绪被泪水打湿,一时间只觉得有些疲惫地想要叹气。
“你没做错什么。”舒怀看向蒋正心的目光只含着很浅的悲伤。
自古以来,不喜欢一个人都不是罪。他无权向蒋正心讨要自己付出真心的补偿,更没有理由去惩罚这人。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逼着自己远离,逼着自己选择放弃。
他努力过了。他努力了一个盛夏啊,再怎么竭力地发光,却依然比不上顾宣的半点光芒。
那怕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把蒋正心教好,这人收拾精神后还是跑去顾宣面前摇尾巴。让他像个傻逼一样,满怀期待地幻想着自己养好的小狗要怎么献上自己的爱和忠诚。殊不知自己就是人家郑重其事环节下的消遣罢了。
舒怀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缓缓道:“是我自己的一些原因,你不用纠结了。现在开学了,你还和顾宣分到一个班,就继续你放假之前的事吧。”
红着眼睛的蒋正心刚准备开口,就有一个同班的男生同样骑着自行车过来,说到:“还不回家在这儿干啥呢?都几点了啊。”
有人打岔就说不下去了,再加上确实已经很晚了。
蒋正心挪正了自己的车子,给舒怀让道。然后跟在人的车屁股后面,一路送回了家。
*
第二天下午有体育课,蒋正心想着等自由活动的时候找舒怀好好聊一下。
下午第一节,太阳晒得人打蔫。
一个班的学生体操队形散开后,在体委的带动下懒洋洋地做着热身运动。热完身,两两一组互相练习传球。
舒怀没有主动找谁,打算等着谁剩下来和他直接组队。结果顾宣看他自己一个人,直接先蒋正心一步走了过去。
舒怀不好当着同学们的面拒绝顾宣,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问东问西。他俩之前关系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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