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原来如此。”
他头晕,感觉困意翻涌,脑子慢慢的也快转不动了,“我喝酒喝不醉……但是喝完以后会犯困。”
秦易之说:“回去吧。”
回到了家,谢祈在楼梯上就开始解领结,然后是外套,衬衫,他直接脱了挂到了手臂上。
秦易之看了一眼,克制地移开目光,“到了浴室再脱。”
谢祈说:“热,真的热,我忍这西装很久了。”
说完,西裤也脱了下来,皮鞋被踢到了台阶下。
秦易之:“……”
他只得弯腰去捡起谢祈丢下懒得捡的裤子和皮鞋,跟在他后面,看着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短裤的谢祈风一样的冲进了浴室。
秦易之:“……”
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的谢祈说:“不要泡澡。”
谢祈在里面闷闷地说:“我知道,我也没有耐心。”
秦易之将他的衣服挂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已经戒了烟,是别的老总给他递了一根,他收了起来,现在拿出来,可有可无地咬在了嘴里。
这栋小别墅的隔音效果并不如秦家好,因此秦易之能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很清晰。
谢祈草草洗完澡才发现没拿衣服,开始叫唤起来:“老公,帮我拿一下衣服,我没带衣服。”
他刚叫唤没几下,秦易之就敲门了。
谢祈拿毛巾围了一下,就打开了门,秦易之并没有看他,将睡衣直接递了过来,谢祈接过来要关门,但关门前看秦易之这幅不看他的样子,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大概还是脑子里残存的酒劲让他胆子变得大了些,他故作轻松地说:“你怎么不看我?”
秦易之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擦干穿衣服。”
谢祈脑子懵懵的,他这么说,那冒头的胆子又缩了回去,关上门,老老实实地开始穿衣服。
谢祈不习惯穿衬衫式的睡衣,现在都改成圆头T恤套头,只是很快谢祈重新又叫唤了起来,“老公,呼吸不过来了,老公!”
秦易之听到里边“砰”的一声,立即打开了门,谢祈套头没套进去,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雪白的肚皮和腿一览无余,旁边是散落在地的睡裤。
秦易之收回落在他腿间过久的目光,好歹还知道先穿一条裤子。
谢祈摊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在衣服底下说:“我要死了。”
秦易之弯下腰,将缠在头上的衣服拔了下来,谢祈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还带着几分水汽,黏在皮肤上,一双金眸已经察觉到难忍的痛楚,眼眶周围都泛着鲜艳的红。秦易之将衣服撑开,半蹲下来,给谢祈穿衣服。
谢祈想说我会自己穿,但困倦得厉害,便由着秦易之动手,秦易之给他穿好衣服,打横将他抱起往卧室走。
这次谢祈倒是没有挣扎,很乖顺地搂住了秦易之的脖颈,问:“你能让我骑到脖子上去么?”
秦易之问:“骑脖子做什么?”
谢祈说:“骑马啊。”
秦易之没回答,将他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谢祈一沾到床,就掀开被子,麻溜地滚进了被窝,躺到了自己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秦易之垂下目光看了他一眼,知道等他洗完澡出来,谢祈大抵就睡着了。
不过在此之前,秦易之还是拎着睡裤过去,掀开了谢祈的被子,抬起一条腿给他穿裤子。
谢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有几分羞耻,但实在懒得动了,便没有抗拒,抬起另一条腿,又抬了抬腰,穿上了那条裤子,声音几不可闻地说:“谢谢。”
秦易之没有说话,他拎起被角,给谢祈盖住,就要走,还没走几步,他就听见谢祈嘀咕着说:“我一定对你好。”
秦易之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将谢祈的醉话当一回事。
*
隔几天,谢祈接到了姜思宁的电话,跟她聊起来才知道侯老师借钱包了一条船出国了。
谢祈感到纳闷,一问才知道侯老师跟银行贷款了150万,姜思宁大发牢骚,“我说你跟银行借钱还要按利息还,还没收入呢,就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
谢祈还以为侯老师去做生意从开店开始,悄悄给了姜思宁十万块让她给侯老师支持他创业。
结果他一声不响来了个大的。
谢祈都有些懵了,姜思宁说:“他还问我跟不跟他去,我怎么跟他去,我在这里有工作的,他一个月就要还那么多利息,我不工作他拿什么还。”
谢祈深吸一口气,口袋钱都没有捂热,就要拿出去了,但也没办法,谢祈说:“你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吧。”
姜思宁推脱了一下,才给了卡号,谢祈跑银行给她转了一百万,“别生气,侯老师有这个想法,也是好的,他才二十八岁,还是年轻人,有干劲是好的。”
姜思宁气顺了,连连答应,“你放心,到时候他要是赚到钱了,肯定让他还你,亲兄弟不也明算账么?”
“嗯,没事,到时候再说。”谢祈有点心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存不住什么钱,琢磨着要不要找算命的算一算,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侯老师的电话。
谢祈接了,“喂,侯老师……”
他话还没说完,侯老师就开口说话了:“这事你不要管,也不需要你出钱,你妈再过来跟你诉苦,你不要理。”
谢祈还没说话,侯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是跟我朋友一起出来,他前几年就喊我一块儿,我没理,一直觉得有老婆有孩子,生活安安稳稳的就不错,现在不一样。等我赚了钱,把你接回来。”
谢祈:“……”
他愣住了,这还是侯老师第一次跟他说掏心窝子的话,谢祈说:“……侯老师,我现在还好,不用……”
侯老师说:“就这样,等下钱给你转回来,你不用管家里的事情,你有钱可以攒着,不要给你妈,还不到你给你妈钱花的时候,她我会管。”说完,侯老师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谢祈:“……”
而另一边,姜思宁气哭了,冲侯立农说:“我也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你这么多的债怎么还?”
侯立农不冷不淡地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也好意思跟孩子要钱。”
姜思宁说:“你跟他借还没有利息,你以后肯定也会还啊,都是一家人,还在乎这些么?”
侯立农说:“我在乎,我与他非亲非故,只当了两年名义上的父子,他都愿意救我,我更不能占他便宜。思宁,他今年才18岁,还是个孩子,但你让他过得跟孤儿一样,万事只能靠自己。”
姜思宁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很懂事,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啊。”
侯立农说:“不需要你操心,你便不操心么?”
姜思宁:“……我也不想他嫁人,但我也没办法,而且秦家人挺好的,真挺好的,人好,有钱,也大方,跟他爹那种人完全不一样的。”
侯立农说:“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姜思宁气哭了,“我与你说不清。”
侯立农却没停,轻声说:“别哭了,你年纪最长,不应当这么幼稚,我不是怪你,要怪也怪我没本事,这次出国,大概要年后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我每个月会给你打五千块,你可以去酒店吃饭,又或者去学校老师食堂,我跟校长他们打过招呼,你可以进去吃饭,衣服放洗衣机里洗完记得拿出来,否则过夜了会发臭,碗筷也要当天就洗,不能堆到第二天……”
姜思宁听着侯立农嘱咐,没吭声,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无地自容,的确,她年纪最长,他们年纪都比她小,她却成了受照顾的那一个,实在是丢脸。
没过多久,谢祈就收到了陌生账户转过来的100万,大概就是侯立农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