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闻眼带笑意,方雨耳尖悄悄地冒红,他放任身体压下去,让陆与闻做他的床。面对面的姿势很适合接吻,他们不可避免地吻到了一起,彼此的双唇过于熟稔,吮吸吞食已像呼吸般自然。
并非察觉不到陆与闻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借由亲热分散他的注意力,方雨脑子无比清醒,他知晓陆与闻以情欲控制他,他清楚自己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
他稍稍分开纠缠的唇,极近的距离注视陆与闻的眼睛,一开口便是呻吟和撒娇,他惦记的同样是叫他快乐的亲密事,“亲我,亲我的胸口,我很疼很疼,你吃掉我。”
方雨艰难地匍匐,让陆与闻的唇对准胸口,看陆与闻一口咬住他不放,他如愿地疼得哭出来。
陆与闻忙起来后,家里的家务活更多交给了钟点工阿姨,之前阿姨只需要做饭,现在偶尔要打扫客厅和院子。
但卧室是陆与闻的绝对领域,除了方雨,他不允许别人进来,因此卧室卫生还是陆与闻负责。有时候他一边讲电话一边拿着吸尘器,清理毛毯的灰尘,或者晾晒刚洗干净的衣服。
他坚决不让方雨插手,唯一同意方雨干的活是当监工,即躺在摇椅上,看着他干活并指出哪里有灰尘。
方雨对此颇有微词,他坚持自己没断手断脚,可以帮忙做家事。陆与闻反问,你每天澡都是我给你洗的,睡着了是我抱你出去,你还想做什么。
潜台词听起来像你能做什么,方雨控诉陆与闻答非所问,帮忙洗澡和做家务是两码事,陆与闻这是胡搅蛮缠。
可他想不出反驳的话,毕竟受妥帖照顾的是他,于是他只好在当晚洗澡前,趁陆与闻去拿衣服,狠心关上了浴室玻璃门。
陆与闻在门外敲门,喊他的名字,敲了不到半分钟方雨开了门,理由是他想起自己需要一个搓背的人,还有他忘了拿毛巾内裤,一会儿还是要光溜溜地出去。
又或者其实不用理由,他就想让陆与闻进来,就像进入他的身体那样,蛮横地入侵他的生活空间,将个人隐私驱逐到门外,门里只有他和陆与闻。
陆与闻一进来便推挤他到墙角,用热烘烘的胸膛拱他,不爽问,敢把我关在门外?不要我给你洗澡了?笑什么笑?不许笑严肃一点!
方雨搂上陆与闻的脖颈,眼睛和嘴边盛满笑意,他说,刚才不想但现在想了,我要你给我洗,什么都要你来帮我做。
陆与闻哼了一声,嘴硬道,这还差不多,那你想做什么?我下午想过了,不给你做也不太好,一个家要让每位家庭成员都有参与感,我想想你能干什么。
方雨眨眨眼道,我也想好了,我能讨你开心啊。
时间快速倒流,一瞬间回到十八岁,回到那个属于少年人的夜晚,方雨拿出偷偷为陆与闻买回来的小陶人,陆与闻两眼放光,一个小玩意就能让他心花怒放。
而现在,距离十八岁很遥远的当下,方雨仍旧能轻易讨陆与闻开心。陆与闻挑挑眉问他打算做什么,他要亲,陆与闻说不给,他要跪,陆与闻说不准,且对自己的裤链严防死守,毫无底气地说拒绝以色事人。
说完还特地补充,这是义务,是必须要干的事,不能算进去。
方雨故作苦恼,那我能做什么,你霸道地都做完了!我只能乖乖听你的话了,你叫我解约我会的,你叫我待在家,不许乱跑,我通通照做了。
陆与闻忽然抱住他,说,这就够了。
方雨在这一刻再次确认,陆与闻对他别无所求,这个家里,他只要在就够了,他安心被豢养,其他的无论是家庭规则和责任分工,陆与闻都没有要求。
他们也不遵循世俗的规则,这个家陆与闻一人说了算,不平等,关系失衡,丧失人格和自由,外界抨击的他们都有。
但方雨相信只要有爱就够了,在爱里一切都能被原谅,他不知道这是错误的观点。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在家养伤的这些时日,他完全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生活中只有陆与闻一个人。他守着他,同食共寝,分离只在梦中,醒来会倍加珍惜如今的相依相守。
重逢至今的不知道多少天,方雨仍会做关于离别的噩梦,梦里的红色血雾偶尔会出现,因此他不敢幸福得太张扬。
电影《一生一次的初恋》即将举办重映会,消息一经发出便遭致业内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这部电影被禁多年,知名度低,在上头政策持续收紧、同性题材遭限制的高压下,促成一部涉及同性行为且尺度颇大的电影重映,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况且该电影是多单元故事,陆与闻只是其中一个故事的主角,主单元故事的主演未发声,他如此积极热心着实令人费解。
陆与闻工作停摆许久,一有动静便是此等难以理解的举动,粉丝之间也产生诸多猜疑。
这时有一则爆料流传出来,知情人士称陆与闻多年来为情所困,令其倾心的对象疑似出道作里的对手演员。该位演员去世多年,而陆与闻从未传出过恋爱绯闻,数年前对外宣称恋人离世,此前曾面向粉丝召开见面会,澄清有关出道作对手演员的不实传闻。
这则爆料写得有鼻子有眼,虽未大范围传播,但也成为不少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粉丝间更是骚动了一波。
原因无他,陆与闻久无消息,自从退出电影拍摄,微博偶然诈尸了一次,其余时间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因此粉丝更期待重映会,想看陆与闻露面。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陆与闻把纪念仪式搬上了重映会。当天电影放映结束,大屏幕放出电影剧照,人像变成黑白,陆与闻邀请来当年的剧组人员,依次上台献花,整个会场奏起轻柔的音乐,陆与闻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他放下了一束玫瑰。
献花仪式后,大屏幕转为播放当年电影的删减片段和拍摄花絮,这是陆与闻辗转找到当初的电影剪辑师,在他家翻了几百个硬盘找回来的珍贵素材。
播放接近尾声,陆与闻叫方雨出来,散场时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向到场的来宾致谢。这张脸一出现台下一片哗然,知情人立即广而告之这是今天主角的双胞胎弟弟,不清楚的人恍然大悟。
这场重映会为那则爆料增加了可信度,至于后来引发怎样的讨论,方雨暂时一概不知。
此时他们还在会场上,所有仪式刚结束,陆与闻松了口气,除去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和方雨手牵手回了后台。
回到家,两人又过上了闭门不出的生活,方雨没再关注后续,也没过问陆与闻的工作,按陆与闻的话说是,快过年了,有什么事等到年后再说。
陆与闻的父母确定不回来过年,获悉这个消息时,方雨没多大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他和陆与闻两个人过习惯了,脑子里再也找不回名为约束和管控的栅栏。
栅栏外是另类的自由,方雨身体好转,虽未满两个月,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陆与闻终于答应和他试一次。
那次陆与闻精神高度紧绷,动作缓慢而谨慎,幅度不敢过大,力度颇像隔靴搔痒。
饶是如此,方雨仍旧哭了,他的泪容和陆与闻严肃的面容对比明显,陆与闻紧张得好像不是一次欢愉,而是一场刑罚。
事后陆与闻为他做了细致的检查,抚摸他腹部的伤口,抱他到腿上贴面亲吻。方雨环住陆与闻的脖子,轻声道,不疼了,我早就不疼了。
陆与闻说怎么可能不疼,这里缝了两针,我疼,我心疼你。
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方雨索性不接话了,只专心地接吻,他想专心致志做好一件事,和这段日子的每一天那样,心无旁骛地陪在陆与闻身边。
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这是他们俩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陆与闻为他在家里辟出避世的一角,远离所有纷扰和是非。
第126章 我要跟你结婚
年三十那晚没有守岁,方雨没有这个意识,以前家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逢年过节父亲要顾店,年夜饭通常是草草对付。
后来他当了群演,天南地北地漂,过年未必在家,他有点想不起来上一次和父亲吃团圆饭是哪一年的事。
新年不兴伤感,方雨多喝了一杯,压下喉咙的哽咽。他在某些他觉得特别好的时候,会有流泪的冲动,而和陆与闻在一起的日子,他时常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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