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做着鬼脸:“略略略,看到了,看到了,坏脾气的爱哭鬼江序,抱着陆濯哭啊哭,略略略!”
“苏爱民!”
江序羞愤地捋起袖子,就打算冲过去和苏幕拼个你死我活。
苏幕却瞬间抱头蹲地,大声喊道:“啊啊啊!嫂子救我!”
嫂子?
江序一怔。
紧接着下一秒陆濯就抓着他的手腕,一把把他带回了怀里,轻声笑道:“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江序:“……???
“你就这么默认了这个称呼?!”
江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陆濯却答得理所当然:“嗯,不然?你是她哥,我是你对象,既然暂时没有什么官方书面的称呼,那她想叫我嫂子,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或者实在不行,哥夫?”
“这个可以!以后就叫哥夫!”
苏幕连忙抬头抢答。
看着两个人就这么给陆濯的身份定了性,江序:“……?”
为什么看起来他才像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要不他走?
而不等他一片混乱地理清思绪,一旁的苏幕就已经非常适应良好地抬头喊道:“哥夫!我刚下飞机,还没吃饭,肚子好饿,要不去你家请我吃泡面吧!”
江序:“??”
哪有刚见面就要去人家家里吃泡面的?!
江序刚想替陆濯拒绝,陆濯就已经点头应道:“嗯,好,别的没有,泡面管饱。”
江序:“???”
等等,他好像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吧,为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做了决定?!
而陆濯已经在他怔神之间,温柔地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渍,低声道:“人千里迢迢地从法国回来,也不容易。我还要把车骑回去,你先带苏幕打车,吃饱肚子了,我们再说别的问题,好不好?”
每次他这么一说,江序的本能里就只想乖乖应好。
于是等到陆濯把苏幕大包小包的行李抬上出租车的后备箱,再送他们上了车后。
江序坐在平稳行驶的出租车里,才猛然想起,等等,不对,陆濯为什么知道苏幕叫苏幕,还知道苏幕是从法国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陆濯面前一直叫的苏幕是“苏爱民”,也只说苏幕是去了国外留学,并没有确切地说也是法国。
所以……
江序看向苏幕:“你和陆濯很熟?”
正嘎吱嘎吱地往嘴里塞着薯片的苏幕:“。”
遭了。
好像一时之间得意忘形,忘了掩饰某种重要的东西。
但是他哥和他哥夫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他的手里!
于是苏幕连忙心虚道:“啊?有吗?没有啊!我们就只是认识,认识而已。”
“认识?”
江序眉梢一抬。
苏幕慌张解释:“真的只是认识而已!我给你讲过的,我初中在实外后门,就是我们刚刚在的那条小巷子里被抢了钱,然后当时正好遇上陆濯,陆濯帮我把钱抢了回来,我们就认识了,就是这样!”
“然后他就知道你是我妹?”
“对啊!整个实外就咱俩有点混血基因,那不是一眼就很好认出来嘛!”
苏幕觉得自己解释得非常合理。
可是如果陆濯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苏幕是他表妹,当时又在找自己的话,陆濯为什么没有想到通过苏幕去联系自己?
等等。
或许不是没有联系。
不然为什么陆濯当时会知道连祝成都不知道的他在北京生活的地址。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苏爱民!”
“我错了!”
在江序气势汹汹地喊出对方名字的那一刻。
苏幕立马做贼心虚地抱头喊道:“我确实认识陆濯,但也确实和他不熟,因为他这人有多高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只主动找过我几次,一次是问你在北京的地址,一次是知道你转学回来了,问我能不能帮忙让你们认识认识,还有一次是你和范湃生气打赌,他怕你输,问我有没有办法劝你当他同桌,他好帮你辅导功课,再然后就是你不高兴躲着他,他让我帮忙哄哄你,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啦!”
苏幕主打一个这辈子都做不了坏事。
江序本来只是想质问当年鳗鱼饭的那次行为是不是苏幕投的底,结果苏幕就抱着脑袋,噼里啪啦地把这几个月以来做的所有坏事全部招供了出来。
弄得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的江序,突然顿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当时苏幕要他帮忙照顾陆濯,还有想让他当陆濯的同桌,难道都是陆濯在背后偷偷指使的?
那他那天恰好躲雨躲到了陆濯家的店里,苏幕又恰好打来了那么一个电话,再到他恰好吃上了那顿鳗鱼饭,又恰好想要的那本中古油画册。
一切他以为他阴差阳错地撞上的关于陆濯的暗恋,其实都是陆濯一步一步地在向他走来?
信息有些过多,江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幕却以为他是失望生气了。赶紧着急地解释道:“对不起,哥,我知道我骗你不对,帮着陆濯瞒着你不对,拿已经塌房的爱豆和CP赌咒发誓更不对!可是我真的没想坑你,我就是看陆濯太可怜了,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和他做朋友,而且他一直记得你以前救过他的事,所以一直很想报恩,我就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就想让你俩好好当个朋友,但也没想到真的就变成了男朋友!但我发誓,我这次绝对是你俩的公平公正CP粉,不逆不拆不毒唯!”
苏幕指天发誓,疯狂地想挽回自己在江序面前的信誉。
江序却只是瞪大了双眼,震惊发问:“你早就知道我救过他?!”
苏幕茫然应答:“对啊,不然他莫名其妙地想跟你当朋友,那不就成了变态痴汉了吗。”
“……苏幕!”
江序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苏幕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你……你……你真是该保守秘密的时候不保守秘密,不该保守秘密的时候嘴巴比谁都严!但凡你早说两年,你家男神都不至于多辛苦这么两年!”
江序一想到陆濯这几年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还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敢让他发现,就又心疼,又生气。
但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苏幕。
于是只能一边心疼生气着,一边下了出租车,从后备箱里替苏幕拎出了行李,鼻尖却在深秋的夜里冻得微红。
陆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明明长了副渣男酷哥相,结果连追人都追得这么小心翼翼,是什么新世纪的傻白甜纯爱战士吗。
江序想着,一边抽着鼻尖,一边把行李箱拎到了杂货店的台阶上。
他觉得陆濯真的是笨得可以,但凡有心机一点,也不会只是让苏幕出面帮忙。
要换做是他,高低得先加上个微信,死皮赖脸地缠着对方聊,最好还要换个小号,这样才能方便打听对方的心思。
不然就苏幕这个笨脑瓜子,要不是被他正好看到了那个糖果盒子,陆濯岂不是追他追到明年都追不到?
江序只要想着陆濯小心翼翼地卑微靠近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而等到他刚刚放好行李,上次用三轮车载他的那个大叔就正好走了过来,看见他就笑道:“哟,小江老板,这是有女同学来做客啦?”
“哦,是我表妹,待会儿可能还得麻烦大叔您帮她把行李拉上去。”江序自然是可以叫家里司机来接,但已经习惯性地想要照顾棚户区邻居们的生意。
三轮大叔自然领情,连忙笑道:“好好好,包在我身上,三轮出马,镖镖必达,顺便隔壁修手机的要关门了,怕陆濯赶不上去拿,就托我把这个带给陆濯。”
说着,把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江序认出那就是陆濯那个已经久经风雨的旧手机,连忙接过:“我回头转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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