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疤而已,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宋池表情困惑。
江岸干巴巴地说:“……因为很奇怪啊……普通兄弟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落下一模一样的疤吧,怎么可能这么巧?”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总觉得就这么告诉你有点……”宋池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朗声笑道,“我们来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
宋池朝着江岸眨了眨左眼:“你要是赢家,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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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提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众人都没有意见。
把孟长卿从舞池里捞出来的沈致山更是举双手赞成,兴致勃勃地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游戏道具。
可当他把真心话大冒险的问题翻了一遍后,就把牌扔下了。
“这牌里的问题都没意思,咱们问题自拟吧。”沈致山拿起一个空酒瓶放在桌子中间,道,“游戏规则很简单,酒瓶口对着谁,谁就是‘赢家’,可以任意命令一个人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第一个转动酒瓶的是守在一边的保镖。
酒瓶转了十多圈才停下,瓶口指向沈致山。
沈致山抛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笑道:“长卿,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孟长卿已经有些醉了,此刻手撑起脸,睁开眼,哑声道:“大冒险。”
沈致山笑眯眯道:“那你去亲江小岸一口。”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
周青迪震惊地睁大眼。
孟长卿酒好像一下子醒了,脸色变得有点白。
保镖不动声色地往江岸的位置挪了挪。
宋池暴怒:“我去!你当我是死的啊!玩游戏也得有个度吧!江岸!你这是什么烂朋友?不知道你已婚啊!”
沈致山表情无辜道:“啊……可是我刚听说江小岸还未婚呀,连结婚证都没领呢。”
宋池这才想起这一茬,神色一滞,又立刻说:“可是他们婚礼都办过了,洞房也入过了,如果我哥没出差他俩都同居两个月了,就算没领证也是事实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
沈致山:“事实婚姻?那可不一定吧?”
宋池表情一呆,喃喃道:“不……不……不会吧?”
江岸心里有无数个想问宋池的问题,根本就没心思听他们掰扯这些,当即就敲了敲桌子:“沈致山,你确定你要让孟长卿做这种事吗?”
江岸话音刚落,保镖就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背后,用一双凌厉的眼看向沈致山。
宋池也摩拳擦掌,一副誓死要守护大嫂清白的模样。
沈致山轻啧一声:“算了算了,长卿,你就……抱江小岸一下,抱可以吧?”
孟长卿却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低头给自己倒酒:“我放弃,我自罚三杯。”
说完,他就干净利落地喝了三杯酒。
沈致山叹了口气,一巴掌拍上额头,仰靠在沙发上。
宋池则若有所思地看向孟长卿。
江岸急道:“快快快!下一个!”
江岸运气一般,玩了三局才转到他。
江岸当即就问道:“宋池,你……你之前说,你十四五岁的时候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才留下了那个疤,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宋池:“你还没问我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岸:“……那你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宋池:“我选真心话。”
江岸:“……”
宋池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然后说:“我不能告诉你。”
江岸:“为什么?!”
宋池摊手:“因为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大概有点印象,具体发生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脑子,碍于其他人在场,没说得太明白,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的,我生过病,很多事情都忘了。”
江岸闭上眼。
对,宋池是个曾经住过精神病院,现在还在坚持吃药的精神病患者。
江岸:“那行,那我换个问题,宋澜手上为什么会有和你一样的伤疤?”
宋池:“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江岸附耳过去,听宋池小声说:“我哥哥手上的伤是我有一次犯病后咬的,我牙齿很齐,所以咬得还算好看,嫂子,你不会怪我吧。”
说完,他朝着江岸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江岸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坠了下去。
江岸坐回原位,看见宋池单手开了瓶易拉罐。
他五指修长,单手开易拉罐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仰头喝饮料时微微仰着头,灯光落在他脸上,镀上了层光晕,他喉结轻轻滚动……这个角度这个动作,像极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江岸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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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宋池笑嘻嘻地把江岸叫回神,“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岸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方位:“真心话。”
宋池稍微收敛了些笑意,表情有些紧张道:“新婚夜,我哥为什么叫人抬床,是不是你们把原来那张床弄塌了?”
说完他还目露挑衅地看了一眼沈致山,似乎是反驳那句“事实婚姻?那可不一定吧。”
江岸面无表情:“哦,那是因为你哥想和我分房睡,我有点害怕不同意,所以你哥就让人在他屋里加了张床。”
宋池:“!!!”
宋池表情瞬间变得震惊,迷茫,不可思议,且痛心疾首。
沈致山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把揽住孟长卿的肩。
下一局的“赢家”依旧是宋池。
这次江岸选了大冒险。
宋池咬牙:“好啊!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哥进行表白,说你想他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并且时长不能低于一分钟!”
沈致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江岸有点不想执行这个大冒险,主要是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澜。
可是……
江岸看了一眼面前的三杯酒。
他现在也差不多摸清了自己的酒量,之前已经醉过一轮,现在是勉强才清醒过来,如果这三杯酒下肚,一定很快就倒下。
于是他咬了咬牙,拿出了电话。
宋澜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两人静默了好几秒,江岸才开了口。
江岸:“……宋澜。”
宋澜:“嗯。”
江岸忽然感觉有点害怕,有点委屈,又有好多好多话想问。
他想问宋澜,你弟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的精神病是妄想症吗?他说的话是真的假的啊?
他想问宋澜,十二年前那个少年到底是你还是你弟弟啊?如果从始至终都是你弟弟的话,你又是谁啊?
如果你没有救过我,没有把我送回家,没有把我从铁轨上赶下去,没有抱着我走出桥洞下……那我现在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害我啊?
可是他没有一句话能问出口。
宋澜似乎感受到了他不平稳的呼吸声,轻声问:“江江,你醉了吗?”
江岸:“没有。”
宋澜声音轻了些:“……你是哭了吗?”
江岸闭上眼,声音中不自觉染上鼻音和哑意:“……宋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到底是出什么差需要出这么长时间?都快两个月了,你是在外面拯救世界吗……”
江岸睁开眼,看见宋池举了个手写牌:【我想你了!快说!我想你了!】
江岸:“……”
江岸垂下头,小声说:“……你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简直是用的气音。随即,他不等那边回复,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宋池心满意足地喝了口冰可乐,喜滋滋地眯起了眼,看起来像是冬天马路牙子上揣着手眯着眼晒太阳的大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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